」
我稀里糊涂地被塞到了救護車上。
刑君澤利落地關上救護車,將大門一關。
我隔著車窗往外面看去。
發現方賀欽正站在路邊,他身上都是血,他卻渾不在意。
而我低頭,一只小巧的錄音筆帶著血漬被我緊緊地握在手中。
我輕輕地用手捂住臉。
將錄音筆藏在了我領口的內衣夾層里。
11
我被刑君澤帶到了醫院搶救。
因為爆炸的碎片剛好劃到了我的血管,所以我才會不停流血。
看著嚇人,但因為及時止血,身體沒有什麼致命傷。
包扎好了傷口,過兩天就能出院。
我躺在單人病房里,刑君澤正在旁邊玩手機。
期間接了幾個電話。
回來的時候見我睜著無神的雙眼。
我腦海里面一直回放著方賀欽對我說的那番話。
刑君澤替我掩好了被角,似乎看出了什麼。
「炸彈的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你應該聽我的話,乖乖出國,待在國內一天,你就多一分危險。」
我眼珠子動了動。
「炸彈是誰裝的?」
刑君澤盯著我。
「我查看了走廊的攝像頭,被人提前破壞了,但有人看到是方賀欽提前進了監控室,而他又正好那麼湊巧敲開你酒店的房門。」
「所以你的意思,這場爆炸都是方賀欽自導自演的?目的是什麼?」
刑君澤皺起了好看的俊眉,他伸手松了松自己的領帶。
「我猜測目的就是想要套出你嘴里關于你父親的事情,據我所知,你父親的販毒集團被搗毀之前,曾囤積了大批的貨物,而他手上有一份毒品窩藏地點和一些制毒人員名單。
」
「你父親被擊斃之后,這條線索就斷了,警方想要找出這份名單,而你是最有可能知道名單在哪里的人。」
我迷茫地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什麼名單,他從來沒有告訴過我這些事。」
刑君澤眼神暗了暗,微微嘆了口氣。
拍了拍我的手背。
「我知道你是無辜的,但這件事情牽連太大,我雖然相信你,但是警方不相信,那些在逃的毒販人員也不相信,就算他們找不到名單,也會先弄死你,畢竟,只有死人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我頓時驚慌失措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那我需要怎麼做?」
「努力地回憶你父親有可能把貨物地點藏在哪里,找出來交給我,我會替你交給警方,你不需要出面,我會替你安排好所有的事情。」
他握住了我的手,看著我的眼神十分真誠的樣子。
「方賀欽是臥底,是警察,他不會娶你的,對你都是虛情假意,你現在能信任的只有我。」
我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了笑。
「如果我幫你找到名單,你會保證我的安全嗎?」
「當然。」
「好,我會試試。」
刑君澤這才滿意地笑了笑。
「等會警方會來找你問話,放心,你是受害者,不會因為這件事情拘留你的,但肯定會安插人在你身邊,但你放心,我都會安排好的。」
12
刑君澤離開病房之后,我逐漸收起了那副驚慌失措的表情。
緩緩地抬起輸水的胳膊,從領口的內衣的位置。
掏出了一只小巧的錄音筆。
是方賀欽在刑君澤趕到之前,塞到我手上的。
此刻我輕輕地按下了按鈕。
里面傳來刑君澤的聲音。
方賀欽給我這個錄音筆,是在給我機會嗎?
我按下按鈕,思緒飄遠。
13
其實對于刑君澤說的話。
我是半個字都不信。
他在房間里裝了監聽設備,知道我打電話給了方賀欽。
炸彈又剛剛好,卡在方賀欽進門之前爆炸。
他知道我不會信任警方,也不會相信方賀欽。
他料定,我慌亂無比,只能信任他。
一個毒販的孤女,被警方監控,被心愛的人背叛。
在刑君澤的眼里,我簡直不要太好掌控。
可是他漏了一點。
我確實是毒販的女兒。
但又不是傻子。
14
警方果然對爆炸的事情來對我例行談話。
但這事我是受害者。
我咬死了不知道是誰做的。
酒店走廊的攝像頭早就被人破壞。
線索斷掉了,警方也無計可施,只能告訴我,近期會有警務人員保護我的安全。
讓我相信警方。
我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邢君澤真的以為我是個傻子。
刑君澤說炸彈是方賀欽做的?
他身為警務人員從哪里搞來的炸彈?
不說他能不能搞到,警方也不會允許他做這種危險的事情。
還表演苦情戲碼。
不過我也確認了一件事情。
我父親有一份名單,而這份名單只有我才知道藏在哪里。
15
刑君澤的動作很快。
甚至在方賀欽趕到醫院的時候。
我就已經被接走。
我父親的產業都被查封了,包括房子。
我只能去刑君澤的私人住宅住。
他安排了兩個保鏢 24 小時貼身保護我。
名義上的保護。
其實不過是在監視罷了。
我照常吃飯,發呆,玩手機,看著我父親有關的新聞報道。
然后出門去附近的公園看大爺釣魚。
我不喜歡釣魚。
但方賀欽以前出奇地喜歡。
我跟他戀愛三年,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我全都知道。
他說只有釣魚的時候,他的心才能平靜,不去想自己的身份地位,沒有任何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