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我未婚夫出車禍死了。
我去殯儀館認領他的尸體,結果卻被警方告知跟我相戀三年的人,不是我的「未婚夫」。
而是叫作方賀欽的陌生男人。
與此同時我逃亡的親爹,登上了法制新聞。
「x 市大毒梟毒鴉落網,在押送的過程中,逃亡時被擊斃。」
參與抓捕行動的警員中。
方賀欽的名字赫赫在列。
而我父親之所以冒險出來,是為了參加我跟他的婚禮。
1
「杜淼淼,有人提審。」
父親死后第三天,我就被警方以配合調查為由請到了警局。
此刻我被帶到了審訊室。
看著對面穿著一身戎裝,身姿挺拔的男人。
一周前,他還是我未婚夫。
那時候他還不叫方賀欽。
他是我親爹集團的二把手,是我爹最信任的人。
信任到把我親手交到他手上,讓他照顧我后半生的男人。
他幽深的眸子隔著審訊桌盯著我。
「你還不交代麼?你父親建立起那麼龐大的販毒集團,你就一點都不知情?」
我只是盯著他看。
好半晌才莞爾笑了笑。
「如果我告訴你,我沒有碰過,也不知道我父親做過這些害人的生意,你相信麼?」
他看著我許久,嘆了口氣,站起身。
「杜淼淼,老實交代,爭取寬大處理。」
我也隨即站起身,不過很快就被人壓回了位置上。
我仰著頭看著他。
「你說過要照顧我一輩子的,你忘了嗎?」
他沒有回復我,轉身離開了審訊室。
2
一天后。
我的律師以證據不足,不能將我扣押為由將我保釋了出去。
這個律師應該是我父親在世時留下的后手。
他是美籍華人,名叫刑君澤,背景干凈,不受國籍約束。
常年在國外替我父親打理國外的生意。
此刻他英挺的眉目有些憂慮。
但還是公事公辦地說道:
「我已經幫你辦理好了去往國外的護照,如果可以,你今天晚上就能出國。」
我抬頭看他。
「我還能走哪去?屋子外面全都被監控,警方是不會讓我一個大毒梟的女兒出國的。」
刑君澤盯了我一眼。
「你父親的生意和人脈圈子你都沒有接觸過,你并沒有違反華國的法律,也不需要付出連帶責任。」
呵呵。
不需要付出責任?
說得輕巧,我父親干了那麼多的壞事,他販毒賺來的錢供我讀書。
我身為他的女兒。
沒有人相信我是干凈的。
我盯著沙發發呆,許久才冒出一句:
「我想見方賀欽。」
3
「你腦子有問題?他現在是警察,不是你的未婚夫。」
刑君澤冷漠地盯著我開口。
「我要見他。」
我固執地重復。
我想問清楚,他跟我在一起那麼久的時間。
全都是為了完成任務,還是說多少動了一份真心。
刑君澤冷笑。
「你還沒有死心?他可是親手擊斃了你父親。」
死心?
婚禮當天我就死心了。
我現在剩下的只是不甘心罷了。
至于我那毒販父親。
我十二歲那年就被他送去國外讀書。
這些年我從沒有見過父親,他也沒有盡到一個父親應有的責任。
直到一年前,他借故身體病重,希望我回國看看他。
他做盡壞事,死有余辜。
可他是我父親。
也是他親手把我推向了方賀欽。
4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方賀欽。
是在回國的機場,父親安排他來接我。
他穿著白襯衣,休閑西裝褲,頭發乖乖順順的樣子。
我還以為是某個大學剛畢業的大學生。
問他是不是我爸的秘書,他莞爾笑了笑。
「你當我是秘書也沒關系,小姐,上車吧。」
我看著他開來的小電驢,嘴角抽搐了兩下。
我爹雖然有錢,但是對我極為摳搜。
這些年在國外我幾乎都是半工半讀的狀態。
我雖然沒有幻想過來接我的車是瑪莎拉蒂。
但是也不至于是個送外賣的小電驢吧。
看我一臉狐疑,他道:
「你剛回國不知道,內環堵得嚇人,如果你想早點見到你父親,這個小電驢是最好的選擇。」
說著他看了看我身邊的行李。
「東西等會有人來給你取,現在坐不坐?」
「坐!」
我坐上后座,趁機抱住了他的腰,還偷偷掐了兩把他的軟肉揩油。
結果他腰部肌肉練得很好,根本掐不動。
我明顯感覺他的身體微微僵硬。
我得意地壞笑。
「你可能不知道,我剛從國外回來,有些習慣還沒有改過來。」
周圍疾馳的風,帶動了他額前的頭發。
我聽到他輕笑一聲。
「小姑娘家家的不懂事,不知道占便宜的永遠是男人。」
他猛地加速了小電驢。
這次輪到我身體僵硬。
意識到貼得有點過緊。
5
思緒回籠。
刑君澤已經離開了我住的酒店。
走之前他試探地問我父親有沒有給我留下別的囑托。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他隨即點頭,走之前讓酒店的人給我送了午餐上來。
讓我好好休息。
隨即神色自然地離開。
我爸名下的產業和公司這幾天已經陸續被查封。
他是一個月前就收到了風聲,開始逃亡的。
沒有跟我這個親生女兒打過一聲招呼。
只是往我的戶頭上匯了一千萬。
現在也一起都被凍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