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盛景會和他們打成一片,哪承想他直接坐到我身邊。
現在所有的眼睛都齊刷刷向我看來。
其中一個戴眼鏡的斯斯文文的男生也走到我旁邊坐下來:「你好,我叫周越。」
我點頭回應:「你好,我叫……」
「我知道,沈情嘛,盛景總跟我們提起你,說你總愛管著他。」
「啊?」我抿嘴看向盛景,磕磕絆絆地說,「也……沒有吧,班里其他人我也一樣管啊……」
「是嗎?沒見你天天催別人交作業啊。」盛景歪著嘴笑。
我有些心虛。
周越見狀為我解圍:「盛景,你出去買些酒去,哥幾個喝一杯。」
「不了,我待會兒還要送她回家。」
周越嗤了他一聲:「得,你買回來,我們幾個喝總行了吧。」
「嘖,麻煩。」
他起身轉了轉脖子,扭頭對我說:「等我回來啊,別亂跑。」
他又吩咐蔣年:「你他媽唱這麼難聽還唱,看好她。」
正唱得撕心裂肺的蔣年白了他一眼,放下話筒乖乖地坐到了我身邊。
盛景走后,他忍不住調侃:「哎喲,我就沒見盛哥這麼啰嗦過。」
我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不說話。
「小妹妹,聽說你這次期末考了年級前十啊。」周越問我。
「嗯。」
他朝我坐近了些:「你長得這麼漂亮,成績還這麼好,是不是有很多人追你啊?」
我搖搖頭:「沒有,我沒在意過。」
「那……你看哥哥我怎麼樣?」
15.
我頓時愣住,凝眉看向周越。
他離我很近,臉上有掩蓋不住的挑逗之意。
我有些害怕。
蔣年肅聲提醒:「別搞啊,小心盛哥揍你。」
蔣年和我換了個位置。
我能感覺到周越的眼睛就沒從我身上離開過。
「蔣年,你大爺的,我就是想和她交個朋友,你至于這樣嗎?」
「我不管,反正盛哥讓我看好她。」
周越好像有些惱,起身又要坐到我身邊。
「周越,你干嘛?」
那個喊盛景去排練的女生摟住我的胳膊,大眼狠厲地瞪著他。
蔣年拽住他胳膊將他拽回去,貼著他耳朵咬牙切齒地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德行,要不是你幫過盛哥,今晚聚會能有你的事兒!」
周越氣憤甩開他,泄氣地坐了回去。
他猛踢了桌腳,嘴里含糊暗罵了句什麼。
我心里還是有些后怕,不禁攥緊了那個女生的衣服。
她安慰我道:「你別怕啊,他這人就這吊樣子,看見漂亮女生就口嗨。」
我怔怔點頭。
「我叫湯月,是盛景和蔣年的朋友。」
她笑得很燦爛,我不安的心也稍稍放松。
「謝謝你。」
「嗐,沒事,等會兒讓盛景先送你回去吧。」
我點了點頭。
KTV 包廂門被推開,盛景拎著幾瓶酒回來了。
16.
盛景看了我一眼,蹙眉問:「你身體不舒服嗎?」
我捏了捏出汗的手心,笑著對他說:「沒有,我就是想回家了。」
他沒多問:「行,那我們走。」
盛景把酒放到桌子上,拉著我往包廂外走。
出門之前,他回頭看了周越一眼。
回去的路上,他向我道歉:「對不起。」
我們停在暗黃的路燈下,他垂著頭,有些頹廢。
我笑著拽了拽他的衣角:「沒事。」
他鼻子重重吁了口氣,低聲說:「我真該死。」
「說什麼呢!」我輕打了他一下。
他嘆氣笑出聲:「好了,送你回家。」
「對了,前面有個超市,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很快。」
沒等他回應,我就小跑著往超市趕。
幾分鐘后,我揣著懷里的東西往回趕。
盛景站在路燈下面等我,看起來像個乖巧的孩子。
他看到我,小跑著向我走來:「別跑,小心摔著。」
我把懷里的東西遞給他:「給你。」
「不二家棒棒糖?」
「是啊,你送我回家,我給你路費。」
他拆開袋子,從里面抽出一根,撕開咬在嘴里:「送你回家。」
17.
翌日,我下樓買好菜正準備回家,卻突然被喊住。
聽到那個聲音的瞬間,我身體不由得僵了一下。
周越從身后走到我面前:「小妹妹,好巧啊。」
我扯出一個不算好看的笑容:「哦,我媽還在家里等我,先走了。」
他抬手攔住我:「別啊,跟哥哥聊會兒唄。」
我鼓起勇氣,梗著脖子硬聲說:「不好意思,我沒時間。」
說罷,我繞過他。
「裝什麼純情啊。」
我呆滯在原地,心里涌起一團火。
「別拿『純情』這兩個字綁架女生,先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吧!」
一氣呵成,我頭也不回地快步往家趕。
回到家后,我媽看出我的異樣,但為了不讓她擔心,我終究是沒說太多。
只說遇到了一個流氓,已經被我罵走了。
我爸不放心,還拿著鐵鍬在樓下待了好長時間。
從那之后,我很少下樓,但周越依舊不死心。
他不知道從哪搞來我的聯系方式,第一次打電話騷擾我,說了句「出來玩兒」。
我把他拉黑了。
第二天,他又換了個新號碼,對我說:「陪哥哥玩兒,哥哥家里有錢。」
我再次拉黑。
第三次:「追我的女人多了去了,我看上你你該燒香拜佛了,別不識好歹。」
但我實在不知道他怎麼會有那麼多號碼,最后,我只要看到陌生號碼就害怕,就惡心。
但漸漸地,打來的陌生號碼變少了,最后除了一眼就看出來的廣告騷擾電話之外,我再沒接到過周越的電話。
我想,他大概是放棄了。
18.
除夕那晚,我坐在窗邊看屋外飄雪。
我把手機放在桌面上,時不時就忍不住打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