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發現客廳里堆了滿地的禮盒和袋子。
上面的 logo 都是我喜歡的牌子。
上次他發的照片也沒那麼多啊。
「給我的?」
他點頭。
聲音低啞。
「我那天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
「我原本想回答的是,我愛你,才親你,我愛你才占你便宜,我愛你才故意勾引你。」
「……」
「那……」
「那天晚上你怎麼不說?」
他神色認真:「不太正式。」
「我覺得不應該那麼不清不楚地開始。」
「連一束花都沒有。」
「你那天說『對不起』又是什麼意思?」我問。
「我確實是故意借著酒意親你,還沒經你同意。」
我不自在地點了點頭。
「花呢?」
「叮咚!」
門鈴聲響起。
賀誠瑾微微一笑。
「到了。」
……
我將禮物堆在一起,一件一件地拆。
「雖然我喜歡綠色,但這個款式的粉色更好看。」
「再給你買。」
「這個不都沒有現貨了嗎,你怎麼買到的?」
「你猜。」
……
賀誠瑾將頭放在我肩膀上,手緩緩覆到腰間,從身后擁住我。
手里的禮盒被他拿走。
「都是你的。」
「以后慢慢看。」
「現在。」
……(脖子以下不予展示。)
17
不知道賀誠瑾怎麼做的,明薇再也沒來煩過我了。
她和徐洋離婚了。
對方確實養了一個繪畫專業的大學生。
嘴上說著是思維的共鳴,靈魂的伴侶。
徐洋畢竟是個小有名氣的畫家,拿過不少大獎,是有粉絲的。
有句話說得好:「盡量不要和藝術家做朋友,因為認可他的作品,卻不一定認可他的人品。」
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
在餐廳吃飯的時候,遇到幾個眼熟的人。
他們也在議論這件事。
「小姑娘年紀輕輕干點什麼不好,非得當小三,這下直接被學校給開除了。
」
「明家那位也真是的,之前跟賀總結婚,又跟徐洋跑了。」
「跟徐洋在一起就安分點唄,三天兩頭吵,還回去糾纏賀總,徐洋能不生氣嗎?」
「嘖。」我搖了搖頭。
他們罵那個女大學生,議論明薇,我姑且不論。
為什麼徐洋能從這件事中隱身?
我是討厭明薇。
但我討厭的人多了去了。
她算老幾?我姑且沒排清楚。
但是徐洋目前排第一。
我問賀誠瑾:「他們為什麼不罵徐洋?」
賀誠瑾:「我早說徐洋不是什麼好人,我討厭的人不多,他絕對排第一。」
我用下巴指了指:「你去跟他們理論。」
「什麼?」
「我不喜歡嚼舌根子,你替我去嚼。」我說得理直氣壯。
「我替……啊?」他震驚。
見我絲毫沒有改變想法的意思,賀誠瑾有些懷疑人生。
「我換個方式嚼行不行?」
我點頭:「隨便,你自己看著辦吧。」
幾天后,賀誠瑾買了個熱搜:
#某畫家出軌女大學生。
我看了看日期,恍惚間想起一件事。
「今天好像是我們離婚的日子。」
賀誠瑾:「?!」
「為什麼?」
「你自己說的一年就離婚。」
「我當時多嘴。」
「你自己說的一年就離婚。」
「現在不一樣了,我也不知道我會愛上你。」
「你自己說的一年后離婚。」
賀誠瑾:「……」
「你舍得跟我離婚嗎?」
「離婚后誰給你做愛吃的菜,誰叫你起床,接你上下班,誰能像我那麼聽話,任你使喚,你洗澡水溫要 45℃,你洗完頭發不喜歡用吹風機,我每次都要毛巾細細給你擦干。」
我默默嘆了口氣:「結婚前我追你那麼久,你都對我愛搭不理的……」
賀誠瑾:「那我追你一次。」
「這是你說的。」
「……」
他笑了:「你是不是就等這句話呢?」
我眨了眨眼,沒說話。
「好,我追你。」
「但不能離婚,你就……假裝我們離了。」
「行吧。」
番外
1
賀誠瑾從小就知道,母親有個很好的朋友。
各自嫁人后,距離遠了,又都很忙,不常聯系。
賀母忙著交際太太圈,積累人脈,為家里的生意應酬。
還要忙著照顧孩子。
但大家都說賀父是個好丈夫,能力出眾,事業有成,帶領賀家跨越了一個階層。
他煙賭不沾,沒有任何不良嗜好,私生活干凈,從不包養小情人,一心撲在工作上。
積蓄全都交給夫人打理。
小時候,賀誠瑾也認為父親很愛母親。
直到聽見母親和陳女士打電話抱怨:
「好什麼啊?天天工作,都不怎麼顧家里,有時候好幾天都不回來。」
「上次小瑾高燒一直不退,我嚇得魂都沒了,在醫院陪了好幾天,結果剛回家他就讓我陪他出席宴會,還囑咐我一定要跟李總夫人打好關系。」
「我過生日,他隨便買了個禮物給我,他連著三年送我一模一樣的東西,我都不想提。」
「我公公婆婆還催著讓我生二胎,煩死了!」
然后他就聽到電話那邊的阿姨將賀父連罵了一通,一句話沒重復。
最后以「大不了就離」作為結尾。
賀母嘆了口氣:「湊合過吧,真的離婚,別人都以為我不識好歹。」
從他們的談話中,賀誠瑾似乎明白了。
父親不算個好丈夫。
他那些被稱贊的點,只能算「及格」。
母親也沒有不良嗜好。
母親也對婚姻忠貞。
母親也很有錢。
甚至母親做得更好。
他會關心父親冷暖,關心他有沒有吃飯。
在他應酬不歸的時候,熬夜等待,為他準備醒酒湯。
母親還是一個好母親。
但父親很兇,只關心他成績好不好。
陳女士也很忙,忙著旅游,忙著探險。
忙著學習,學插畫,學陶塑,學樂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