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誠瑾見狀,過來揪住賀言諾的耳朵:「你是不是又罵我了?」
「啊啊啊我沒有!」
「嫂嫂你看他!」
賀誠瑾:「你叫她也沒用,她要幫也是幫我。」
我剛伸出的手頓時有些無處安放。
突然,賀父走到了二樓樓梯口,歡快的吵鬧聲戛然而止。
幾乎一瞬間,賀誠瑾正經起來。
「爸。」
「你來我書房一趟。」
「知道了。」
我和賀小妹對視一眼,紛紛有種不好的預感。
賀父很少會罵人或大吼,大多都是找對方「談話」。
嚴肅表情和不怒自威的語氣,足以給人壓迫。
賀誠瑾回房間時,額頭有擦傷。
不嚴重,盲猜是扔文件時,邊角劃到的。
我想問,但又怕他覺得丟臉。
翻出藥箱,我安靜地給他擦藥。
他也不說話,任我擺弄。
「不是說事情都解決了嗎?」
「出事的時候來不及找我算賬,今天補上。」
「……」
那麼大的公司難免會出點紕漏,也多虧賀誠瑾認真排查,才沒有造成嚴重后果。
最后就算真的爆出問題,也落不到賀誠瑾頭上。
賀父那麼生氣,無非是擔心賀氏的利益有損。
「你爸好可怕。」
「我也覺得。」
「其實你做得很好了。」
「我也覺得。」
「他太嚴格了。」
「我也覺得。」
我想笑:「賀誠瑾你不要臉。」
他抬起手,輕輕捏住我的指尖。
「我們回家吧。」
回家。
這個詞從賀誠瑾嘴里說出來。
有點陌生。
他剛挨完訓,跟他爸說要離開,顯然不太合適。
萬一再挨一頓訓。
只能我去說。
「你求我啊?」
「求你。」
「……」
「我不想在這兒待了。」
好可憐。
但誰讓我是壞人呢?
「你就這麼求,不得給我點好處?」
賀誠瑾反問:「你什麼要求,我沒滿足過?」
「除了身子,我都給你了。
」
除了身子,都給了……嗎?
……
三分鐘后,賀誠瑾被我摁在床上。
上衣被撩開。
雖然我是顏狗,但也只是看看臉,沒有很好色。
真的。
但最近腹肌照刷多了。
我靠!
原來摸上去是這種感覺嗎?
手緩緩往下滑時,突然被摁住。
賀誠瑾臉頰發紅。
「……夠了。」
我也沒再為難他,怪不好意思的。
我現在才細想,賀誠瑾那麼聽我話。
一半是因為結婚前他對我的承諾,會聽我的話,外加我對他的壓迫。
另一半原因,估計是他爸。
如果我們對外表現出感情不和,鬧出婚變消息,影響賀氏股價,賀父肯定會生氣。
聯姻中斷,賀父更會生氣。
這麼想著,我也就問了出來。
賀誠瑾挑了挑眉:「你也沒提什麼很過分的要求吧?」
我:「?」
「給你買衣服、買首飾,準備禮物,接你上下班,做你愛吃的菜,買你愛吃的東西,出門跟你報備……這不都是很簡單的小事嗎?」「你不也經常送我東西嗎?」
「好吧,你要的洗澡水準確到 45℃確實有點過分了。」
我茫然地點頭,整個人恍恍惚惚。
「你還有這覺悟呢?」
「好好好,你說得對,繼續保持。」
11
夜晚,睡覺時。
模模糊糊間,我總感覺有人在捏我的臉。
還戳了戳。
嘴唇也癢癢的。
我張嘴咬了一口。
睡覺睡不好,我煩悶地睜開眼。
剛好對上賀誠瑾清明的雙眼。
他的手還在我臉上。
眨了眨眼。
面色平靜,看不出一點慌張。
后槽牙輕輕磨了一下,這是他緊張時的小動作。
「你干嗎?」
他鎮定地抽回手,臉不紅心不跳。
「你妝好像沒卸干凈。」
我微笑:「直視我。」
一時間,誰都沒再說話。
最終,賀誠瑾堅持不住,尷尬地移開了目光。
不忍看他太別扭,我嘆了口氣,起身去衛生間洗了把臉。
回來后,我故意湊到他面前。
「干凈了嗎?」
「差不多了。」
起床氣作怪。
心中還帶著被吵醒的煩躁。
「再吵我睡覺,我就……」
就親你。
結婚當晚,我說過同樣的話。
現在不敢說了。
我怕他真讓我親。
有點不好意思。
次日,賀誠瑾難得賴床。
我都要起床了,他還沒動。
突然,他的手放到我的腰上。
「我今天能不能不去上班了?」
我:「?」
這話讓我聯想起「我能不能不去上學了」。
想笑。
雖然我們一直睡在一張床上,但大家都很守規矩。
第一次距離那麼親密。
睡衣也不裹那麼嚴實了。
我懷疑他在勾引我。
「我出差這幾天都沒怎麼睡覺,休一天假也沒關系吧?」他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我無奈:「不想去就不去。」
突然,他好像想到什麼。
「你能不能別告訴我爸?」
「……」
見我沉默,他以為我不答應。
「求你。」
我:「……」
夠了。
12
我和賀誠瑾第一次有實質性進展,是在那天晚上。
他和朋友有約。
我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不一定,你不用等我。」
「你已經是個已婚男人,不能夜不歸宿。」
「十二點前一定回家。」
「不許喝太多。」
他涼颼颼掃了我一眼。
呦呵,我這是管不住他了?
只聽他無奈道:「知道了。」
然后他回來的時候就喝多了。
真好。
一個燙錫紙燙的哥們兒把他送回來。
「嫂子好。」錫紙燙笑容明媚。
他急匆匆把人扔沙發上,急匆匆撒腿跑了。
也不知道他急什麼。
我拉過賀誠瑾一只胳膊,本來想把他拽起來。
結果力氣不夠,他又掉下去了。
我直接砸在他身上。
身下傳來一聲悶哼。
「賀誠瑾,還活著嗎?」我擔憂道。
他猛地睜開眼睛。
霧草!
「你要死啊,嚇我一跳!」
我剛想起身,發現他伸手攬住了我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