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沒有防備,他又急又兇。
好久才放過我,我腦子缺氧,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周霽白,你……你瘋了?」
我手抓著他的衣服,喘著粗氣。
他眼睛里閃著幽光,直勾勾望著我:
「你再刺激我,真的要瘋了……」
「周霽白,我們……不行……」
我抵著他的肩膀,努力找回疑似理智。
「那我走?」
他視線緊緊盯著我,問道。
「我……」
「蘇夏,你真的不要我?」
他垂頭,語氣里還帶著一些委屈。
我紅著臉小聲回:「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我們好好聊聊?」
他聲音低沉沙啞。
「聊什麼?」
「你那小說有幾處寫得不符合實際,我覺得有必要給你糾正一下認知。」
他手臂一緊,貼在我的耳邊,帶著些勾引:
「我們,床上聊?」
我發誓,當時我真的要一把推開他的。
但奈何,氣氛烘到了那。
況且,我憋了太久。
當然,周霽白也沒好到哪去。
總之,這一夜聊得,腰酸背痛。
18
清晨醒來,望著身旁熟睡的人,只有一個字:悔!
色迷心竅啊……
怎麼能因為他幾句話迷了心智?
我悄悄下床,撿起衣服穿好。
突覺下腹一股暖流。
媽呀,我大姨媽來了!!!
不得不感慨句:「周霽白,你還挺好用的。」
我悄悄換完姨媽巾,準備開溜。
剛邁進客廳,身后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
「干嘛去?」
我回頭,周霽白正斜靠在臥室門口。
他只套了條褲子,肌肉分明的上身,布滿了我的杰作……
我臉一紅:「去上班……」
「別去了。」他揉了揉頭,聲音懶懶的。
「不行,不能遲到……」我硬著頭皮回。
「呵,某人前兩天可不是這麼說的?」
他毫不掩飾地取笑我。
「我……我嚴重地認識到了之前的錯誤思想。」我硬著頭皮解釋。
「今天周六。」他悠悠地開口。
我:「……」
今天為什麼周六!頭一次如此痛恨周末……
「我……我去做點早飯……」
我慌張躲進廚房,煮了點白粥。
端出來時,周霽白洗了個澡,換好了衣服。
我們默默坐在餐桌前,安靜喝完粥。
最后,他忍不住開口:
「蘇夏,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我一愣,沉默許久,小聲開口:
「你吃飽了,就走吧……」
他沉聲嘆了口氣,視線望向我:
「昨天折騰我到凌晨三天,一碗白粥就把我打發了是嗎?」
我臉「唰」地一紅,這叫什麼話!
「要不,一會兒給你熬鍋王八湯?」
我小心翼翼地試探,又提醒他。
「昨天……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況且,是他主動勾引的我,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
周霽白咬了咬牙,質問我:
「我們什麼關系?」
我硬著頭皮:「炮友?床搭子?」
「蘇夏,你特麼把老子當什麼?工具還是藥引子?」
他怒不可遏盯著我,呼吸不均。
「沒看出來啊?騙人感情騙人身體反手不負責,玩得這麼花!」
他一句句指責著我,好像我就是那提上褲子就翻臉的渣男。
「老子等你五年,是想娶你當老婆,不是跟你當床搭子、當炮友的!」
我一時不敢置信,他說,他等我五年……
我整個人都傻了……
「為什麼等我……」
「等你光芒萬丈。
「等你看清我的心。
「也等你看清自己的心。」
一字一句撞在我心尖,周霽白眼底也染上了一絲情欲,他直直望著我:
「蘇夏,這些年,我不信你從來沒有對我動過心。」
他的話帶著幾分質問,又像一針見血地診斷。
誠然,說沒有動過心是假的。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堅定不移地維護過我。
繼母來公司給我難堪時,他幫我以惡制惡。
又教我去擺脫家庭的綁架,將奶奶接了出來。
陪客戶應酬,被故意騷擾揩油時,他直接將酒瓶子砸在了人家頭上。
氣哼哼地訓斥我:「蘇秘書,你是給我當秘書的,不是來陪酒的。」
從那以后,所有飯局,都是他喝酒。
畢業第三年,奶奶突發腦溢血去世,他陪我打理好后事,給我批了一個月假期,又扔給我一張卡。
叫我想去哪玩去哪玩,想買什麼買什麼,回來調整好心情再工作。
這些年,我跟著他,從自卑怯懦到昂首發光。
從一無所有到物質富足、精神富足。
當然會有心動的時刻,但是每當自己意識到這種想法時,便下意識去閹割、去摒棄掉。
逼自己多去想周霽白的毒舌和沒人性。
我們不一樣,哪怕我再優秀,也不過是個打工人;而他,永遠在金字塔的頂端。
說白了,圈子不同,很難走到一起。
這是我很早便明白的道理。
「周霽白,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低頭,輕聲開口。
他忍俊不禁,反問我:
「怎麼不是一個世界的?你火星來的?」
我:「……
「你……為什麼會喜歡我啊?」
他若找女朋友,多的是優秀漂亮家世又好的女孩。
門當戶對,才叫般配。
「蘇夏,以上司的眼光看,你很優秀。」
「以戀人的眼光看,你也很優秀。」
他理所應當反問我:
「所以,我喜歡你,有什麼問題嗎?」
我一時語塞,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們……不合適……」
他勾著一抹意味分明的笑看著我:
「哪里不合適?床上床下不都合適得很嗎?」
我臉一紅:「你!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你用不著考慮那些有的沒的,現在你只需要向前走一步,剩下九十九步我來走。」
周霽白語氣分外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