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靠在墻上,整個人都是懵的。
周霽白什麼意思?他喜歡我?
這太離譜了。
要問我對他有沒有想法,只能說剛開始是有一瞬間好感的。
那時,我剛畢業,窮到一天三頓饅頭咸菜。奶奶還中風了,我爸和后媽不停地向我要錢。
周霽白秘書的職位,月薪一萬。
一萬塊,對于剛畢業的窮學生來說,真的太多太多了。
公司是家族企業,那時周霽白也是剛剛接手。
他雷厲風行,清除了裙帶關系的啃老員工,又大刀闊斧進行改革,架構調整。
那時公司董事各方勢力阻撓,周霽白忙起來直接住在公司。
他這人要求又極其嚴格,所以,當他秘書能堅持這麼久,純粹是因為我太窮了,而他給的多。
每個月發完工資第一時間就是匯到家里給奶奶治病,可直到有一次放假回家,發現奶奶吃著剩菜,后媽用我的錢給自己兒子買了車。
我沒再給他們錢,后媽卻直接找到了我公司,對著我直接甩了一巴掌,罵我沒有良心不知感恩。
整個公司議論紛紛,那時,只覺得自己的尊嚴在地上碎了又碎。
是周霽白的出現,救了我。
他叫兩個保安將后媽帶到了他辦公室,直接吩咐我:
「抽回去。」
我一時驚了,周霽白這人狠起來,真的什麼都干的出來。
那天,我將挨的巴掌甩了回去。
有人在背后議論我的事,被周霽白知道后,直接將那幾個人開除了。
說實話,當時對他的感激真的無以言表。
可以說,是好感度的高峰。
不過,沒多久,我就掉鏈子了,周霽白早已換了副嘴臉。
那時為了多掙獎金,我談了個項目,過程十分順利,我還美滋滋地以為自己撿了寶。
后來才知道那個公司是出了名的老賴,經常拖欠款項,幾百萬的尾款,遲遲不予交付。
周霽白將我罵得狗血淋頭。
「蘇秘書,你是沒長腦子嗎?
「能干干,不能干滾蛋。
「幾百萬的尾款,把你渾身上下賣了能不能賠上?」
當時自己真的又急又慌,捅那麼大簍子,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后來,聽說對方老板是靠老婆上位的,自己想了個餿主意,網購了一個假肚子,裝成了孕婦,每天去他們公司。
對方不接待,我便在公司大廳一待半天,有人問我只摸著肚子說:
「我找張 XX。」
當然,不出三天,張老板的老婆就聽說了這件事。
最后,他頂著一臉的傷,投降認輸,給我付了尾款。
我乘人之危,還要了五個點的違約金。
對此,周霽白只評價了一句:
「呦,蘇秘書開竅了。」
自此一事,我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脈,越來越周霽白化。
他這個人,陰招損招一個接一個,讓對手防不勝防。
總之,一時缺德一時爽,一直缺德一直爽。
這五年,公司在他的帶領下利潤翻了好幾番,我的收入也翻了好幾番。
當然,這期間也有低潮期,曾有一年,公司資金鏈運轉出現問題。
周霽白問我:「蘇秘書,公司要是破產了怎麼辦?」
我剛要安慰他,結果人說:
「我卡里只剩五百萬了……」
我:「……」
那時我才明白,有些人出生就在羅馬,有些人生來就是牛馬。
而羅馬和牛馬之間橫亙了整個銀河系。
人家祖上富了三代,我家三代貧農。
所以說,我倆這差距,想啥呢?
再說,我們是上下級關系。
職場上,辦公室地下戀本就是大忌,況且,對方還是自己的上司。
凡是有點腦子的老板,都不會與自己秘書產生不該有的感情。
所以,他剛剛說的那話,是腦子壞了?
17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蘇秘書,是我。」
周霽白的聲音從門后傳來。
「有……有事嗎?」
他聲音低沉:「你的快遞送到我這了。」
我們住隔壁,確實經常出現快遞送錯的情況。
我深呼一口氣,打開了門。
他遞給我一個紙箱:
「打開才發現,不是我的。」
他解釋,視線落在我臉上,感覺目光里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謝謝。」
我伸手接過,看了一眼盒子里的東西,恨不得原地去世。
臥槽,這不是閨蜜買給我的玩具嗎……
蒼了個天的,這星球還能待嗎?
來個雷劈死我吧,沒開玩笑。
我紅著臉,將周霽白推了出去。
「謝謝。
「晚安。」
我靠在墻上,感覺整個人意識都已經亂了。
臉紅得發燙,周霽白衣服上淡淡的木質香水味鉆進鼻間。
明明自己沒有喝酒,感覺腦袋暈暈的,有點上頭了……
不知過了多久。
意識混亂之際,敲門聲又響起了。
「蘇夏,是我。」
我深吸一口氣,開了門。
周霽白長腿一邁進了屋,反手關上了門。
他靠近,眉眼在漆黑的夜染上了光,我下意識后退。
整個人被他圈在角落里,視線交錯,心跳不由得加速。
「為什麼買那些東西?」
他低頭,眼睛直直地看著我。
「我……」
我一時又羞又慌,根本不知如何回答。
「姨媽還沒來?」
「嗯……」
他的呼吸灑在耳廓,我喉嚨發干,感覺心里燃起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欲望。
「還記得醫生的話嗎?」
他低頭,視線灼熱,聲音也啞啞的。
「蘇秘書,不如,試試我?」
「怎……怎麼試……」
在我還不知所措之際,他竟然將我壓在門上,親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