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重逢,被我拋棄的窮小子成了大明星。
而我從京圈公主淪為酒水銷售。
他神色冷淡,學著我當年的口氣:
「沈月塵,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叫問題對吧?
「不如,你開個價?」
我將姿態低了又低:
「78 年的羅曼尼康帝,100 萬一瓶,開嗎老板?」
當夜,江嶼開了 100 萬的酒。
我含淚掙了 30 萬提成。
1
分手多年,我從未想過會再遇見江嶼,更沒想過是如此難堪的方式。
「這不沈月塵嗎?你怎麼在這啊?」
一聲帶著嘲諷的打趣,頓時引來全場側目。
說話的是我大學時的閨蜜白欣,如今也是江嶼的緋聞女友。
光影婆娑,江嶼坐在宴席主位,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我端著酒,將頭低得不能再低。
「當然是工作。」
「干嘛要做賣酒這種工作呀?」
我緩了緩神色:「來錢快。」
我說的是實話,酒水營銷提成高,運氣好的時候一晚能掙個萬八千。
白欣裝作一副后知后覺的模樣。
「哦對,你家破產了是吧?
「聽說你爸到現在還沒出來呢?」
我未作聲。
可白欣并未打算放過我。
「你們可能不知道,這位可是我們原來的校花,想當年大家都叫她京圈小公主呢。」
包廂里還有幾個當年的同學。
「哦我想起來了。」
不知誰突然提了句:
「我記得當年,沈月塵和江嶼還談過一段呢是吧?」
一語落地,滿座安靜。
我站在那里,進退兩難。
江嶼斂著眸光,手指捻著酒杯。
一言不發,神色極淡。
他如今是影帝,自然不愿承認那段不堪的過往。
眾人見當事人一臉無所謂的模樣,開始有了些竊竊私語。
「當年沈月塵追江嶼追得轟轟烈烈,誰不知道啊。
」
「不過,聽說她出國后,就把江嶼給甩了。」
「聽說沈月塵出國沒多久她家就出事了,二環的那個爛尾樓就是她家的,到現在還有好多維權的業主呢。」
「你說這是不是報應不爽啊?江嶼成了影帝,沈月塵做這麼低賤的工作。」
2
當年我與江嶼的事鬧得人盡皆知。
我用盡手段將他追到了手,又在他最愛我的時候甩了他。
「五百萬的聘禮拿得起嗎?市區的別墅買得起嗎?你覺得你配嗎?」
他甚至放下所有尊嚴,跪在我腳下抱著我苦苦哀求。
「你說過永遠都不分手的……
「寶寶,我以后會掙很多很多錢的,你別走好不好?」
我頭都沒回,對他極盡嘲笑:
「江嶼,不過玩玩而已,你還當真了?
「你還真以為我一個千金大小姐會嫁給你這種窮小子啊?」
我愛得熱烈,也走得決絕。
他恨我,也是應該的。
如今,他成了人人追捧的影帝。
而我,校花變笑話。
眾人自然樂得看熱鬧。
「是呢,我記得當年沈月塵最愛珍藏愛馬仕了。」
白欣故意摸了摸自己手上的包,指甲上的鉆閃著光。
「江嶼為了送你個愛馬仕,可是省吃儉用了一學期。
「唉,只可惜,咱們京圈小公主只背限量版,根本看不上基礎款。」
五年前江嶼閑下來就去跑龍套、演替身,攢了好久的錢,送了我個愛馬仕。
我知道后心疼不已,我不缺錢更不缺包,更不愿他辛苦掙來的錢,這樣浪費掉,就讓他去退掉。
他那時不知道包還有那麼多系列,也不知道我的一個包值那麼多錢。
他覺得自己努力那麼久買的昂貴禮物,于我而言,廉價至極。
有人看著白欣的包,開始了議論。
「哇欣欣,你這個愛馬仕我之前沒見過,是最新的限量版吧?」
白欣笑盈盈點了點頭。
眾人看熱鬧不嫌事大,有人將話題引到了我身上。
「哎沈月塵,你不是最懂包了嗎,欣欣這款你見過嗎?」
我壓住難堪,瞧了那只包一眼:
「鱷魚皮的 birkin,這個款全球限量只有三只。」
「你還挺識貨。」有人小聲議論。
我頓了頓,又轉聲道:
「不過不是最新款,是六年前發售的了。白小姐應該買的是二手以上的吧?」
白欣眼里閃過一絲難堪,轉而揚起譏諷的笑。
「月塵果然是行家,不過好可惜,這種包,恐怕你這輩子都沒機會背了。」
我目光落在那只包上,搖搖頭,呵呵一笑。
「很不巧,白小姐手里的包是我四年前賣出去的,這個包,我早就背膩了。
「白小姐若是喜歡這種二手的貨,就好好收著吧。」
我沈月塵從來就不是忍氣吞聲的包子。
哪怕跌落塵埃,也不當窩囊廢。
3
眼看氣氛尷尬,有人出來為白欣打圓場:
「哎呀都是老同學,既然沈月塵在這賣,大家伙就捧捧場嘛。」
白欣理了理頭發,柔柔低笑。
「月塵現在掙錢不容易,作為老同學是該幫幫她的。」
她貼心地給一旁的江嶼倒了杯熱水。
「不過,江嶼胃不好,不能喝酒的。」
眾人揶揄:
「欣欣要不要這麼貼心,你倆快官宣得了。」
「是呢,別說粉絲了,我都要磕你們這對 CP 了。」
我聽得煩躁。
側了側身示意:
「那就不打擾各位了。」
轉身的瞬間,有人喊了一聲我的名字。
「沈月塵。」
我回首,對上江嶼晦暗不明的目光,心尖一顫。
他身姿依舊清瘦挺拔,眉目俊朗。
可我卻好像無論如何都無法將眼前的人,與記憶里的少年拼湊重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