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
拉扯兩個星期后......
我熬不動了。
誰懂啊?
打字打得手指都磨出繭來了!
我忍不住問他:
「每天這麼多消息,你不覺得煩嗎?」
微風拂過。
樹葉打著旋,從枝丫上掉落。
韓亦遠伸手,拿掉我肩上的一片枯黃葉子。
他目光炙熱坦誠:
「怎麼會?
「我巴不得你想我,念我。」
「轟!」
我頓時有種心臟被對方揪出來親又塞回去的感覺。
這小子!
凹深情人設是吧?
下頭法則第二條:
【沒有邊界感。】
我開始隔三差五地和韓亦遠要位置。
查崗、問手機鎖屏密碼。
他支支吾吾。
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來吧!
盡情下頭吧!
「密碼......是你的生日。」
一π胡言。
我笑容僵住,眼看著他輸入「0912」解了鎖。
手機屏保還格外熟悉。
一個女孩兒,正舉著相機拍不遠處的蝴蝶花。
是我。
韓亦遠的黑眸深不見底,隱隱地閃爍著幾縷羞色。
「之前碰巧撞見,就拍了下來。
「很好看......」
19
我抑郁了。
108 招,他見招拆招。
甚至連網上說的殺手锏:
【愛要禮物,物質。】
也絲毫不起作用。
往往前腳我剛夸了一句漂亮,后腳韓亦遠就能下單閃送上門。
他簡直是「有求必應」。
周五那天。
江晴化了妝,盤了發。
非要和我拍合照,發朋友圈。
她再三叮囑:
「別忘了多加些贊美之詞。」
我痛快地點頭。
朋友圈附文:
【簪子真好看。】
江晴氣得撲過來,啃我好幾口。
還訛了我一頓飯。
等我和她從校外回來時,就看見宿舍樓下有個熟悉的身影。
江晴揶揄地笑笑。
溜之大吉。
我走向韓亦遠:
「怎麼也不說一聲?
「要是我很晚才回來,你得等很久。」
他莞爾。
「沒關系,我也就剛到。
」
說完,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來。
上面放著一個精美禮盒。
我遲疑地接過,打開后發現是根發簪。
簪頭的翡翠雕琢成花蕊模樣,栩栩如生。
韓亦遠面露期待:
「喜歡嗎?」
說實話,發簪很美。
但我不好意思收。
找了個借口想退還:
「挺漂亮的,但我不會盤發......」
眼前人走近一步。
他下顎線繃緊:
「剛才空閑時,我跟著網上視頻學了一下。」
我啞言。
突然,難以拒絕。
晚風很涼,他的手指卻溫熱。
那縷暖意,仿佛絲絲縷縷地往心里沁。
韓亦遠動作有些笨拙。
盤好后。
他回到我面前,很自然地伸手幫我將碎發攏到耳后。
「果然,它很適合你......」
說著說著,眼前人的聲音變低。
四目相對間,他離我越來越近。
而在清冽的氣息覆上來之前......
我把人推開了。
落荒而逃。
20
可怕。
韓亦遠想吻上來的時候,我居然不反感!
這意味著什麼。
我很清楚......
自記事起,我身邊就只有外公一個親人。
我媽外出打工,被我爸蒙騙。
她未婚先孕。
獨自回到寨子生下我后,郁郁寡歡沒幾年就去世了。
我 13 歲那年,外公也走了。
自己一個人生活,總是艱難的。
要不是寨里的人心善,我恐怕連學都上不起。
長大后。
我想的更多的是,如何謀生。
以及,怎麼更好地回報之前幫過自己的人。
對于感情——
我沒心思去想。
甚至有些避而遠之。
但是現在,韓亦遠對我來說好像不一樣了。
可他是雇主啊!
如果不是因為他忘不了白月光,我們根本不會有交集。
況且。
他對我好,也只是受情蠱的影響而已。
再這樣下去......
我開始撓頭。
有些抓狂。
「諾諾,你怎麼了?」
阮阮抱著臉盆路過。
「頭有點癢。」
我生無可戀:
「感覺要長戀愛腦了。」
21
第二天。
一整個上午,我都魂不守舍。
不過,對于一向會趨利避害的人來說,做決定并不難。
注定無疾而終的感情,就別繼續放任。
更何況,我應該是治不好韓亦遠的戀愛腦了。
得趁早和他說清楚!
說曹操,曹操到。
下午沒課,我收拾好心情打算去圖書館。
剛到宿舍門口,就被攔住。
韓亦遠的神情有些無措。
他小心翼翼:
「諾諾,對不起。
「昨晚是我著急了......」
我不敢再聽下去。
生怕自己心軟。
「要說抱歉的應該是我,其實——
「吃火鍋那天我騙了你,你吃的不是糖,是情蠱。
「這段時間以來,你對我的感情,都是假的。」
一股腦地,我全說了出來。
韓亦遠表情古怪。
有迷茫,有恍然。
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半晌。
他才開口:
「哪有什麼情蠱,你根本就不會下蠱。」
?
這人不會是被蠱蟲吃了腦子吧?
最開始。
可是他認定我會蠱術的!
我皺眉:
「系里不是都在傳?
「論文查重率,王景、段思誠......」
還沒說完。
對面人輕聲地打斷:
「前兩個應該是巧合,但段思誠——
「是我揍的。」
22
離了個大譜。
等我回到宿舍時,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諾諾,諾諾?」
江晴連喚了我好幾聲。
「啊?」
我茫然地看過去。
她輕嘆:
「你書都拿反了。」
我看著手上顛倒的書,一時有些訥訥。
心亂如麻。
良久。
我深吸口氣,再三猶豫后還是撥通了王婆婆的電話。
「諾諾啊?」
阿婆顯然很開心,問我最近有沒有按時吃飯,又問學業上順不順利。
我一一地應答。
聊了好久的家常,才開口問:
「阿婆,上次你給我的情蠱......
「要怎麼解?」
對面愣了愣。
隨即笑開:
「傻孩子,那就是顆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