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又笑了一陣。

我抬起頭看投影屏上的將軍，他看起來像在地下某個防空洞里。

不出意外，應該就是這棟建筑下面的防空洞。

因為整個山頭，多的是木屋的結構，只有這一棟是十分現代化的建筑。

看來這人雖然號稱「將軍」，卻是個十足的膽小鬼。

我沒想到哪怕進入了他們地盤也無法觸及這伙軍閥的核心人員。

這次視頻是我唯一的機會。

我忍著惡心，跟系統說：「之前未兌現獎勵我選加強魅惑力。」

不知道身上臉上究竟哪處變了。

周圍的人看我的眼神越發貪婪露骨。

他們對視一眼，趕忙結束了匯報，領著我離開。

卻聽將軍說：「你們回去吧，把這女的留下。」

男人們表情復雜，但還是假笑著說我好福氣，被將軍看上了。

我又經過一輪搜身，過了一遍金屬探測儀。

原本還應該有一次體檢，但是將軍等不及了。

我從暗門下去，往下去了一百米，在防空洞里見到了將軍。

防空洞很大，很簡陋。

陰暗又潮濕。

我嫌棄地摸了摸返潮的墻壁。

「你一個將軍，為什麼要住這種地方？」

將軍身邊還有兩名年輕的警衛員。

他們起先想斥責我的無理，但他們看向我時，眼神不自覺追隨了我，喉結上下一滑，竟然解釋了起來：

「將軍在防空洞能免于核彈的威脅。」

我輕輕「切」了一聲。

將軍讓那兩人下去，這里只剩下我和他。

我歪著頭，問得很欠揍。

「你真的是將軍？怎麼比視頻里看著還丑，沒有替身什麼的吧？」

我得問清楚了再動手，直白點不要緊，反正，也不是來談感情的。

將軍哈哈大笑，摟著我：「小心肝，你怎麼連罵人都這麼好聽。對你，我怎麼舍得用替身。」

哦，那就行。

21

昏暗的燈光下，我注意到他桌面上有一個頭繩。

一看就知道是手工編的。

這種由好幾種顏色的繩子編成的頭繩，沒有彈力，用來綁辮子，需要繞上好幾圈再打個結。

有些麻煩，現代人很少用這種。

我在雪的頭上見過。

愣神的工夫，我被猴急的男人推到了桌上。

我賞他一個嘴巴子推開了他，拿起頭繩問：「這是誰的？」

他精蟲上腦，頂著耳光印還在往前拱。

「之前一個想殺我的臭婊子。」

「她現在在哪？」

我點著他的胸口，指尖生出一截骨刺，插進皮肉之中。

再深半寸，就能戳穿他的心臟。

再上頭的美色在此刻也該成為恐懼。

但他卻像沒有痛覺的瞎子：「心肝，你是不是吃醋了，你放心，她死了。」

他甚至主動向我走了一步。

我開始為我這次的升級魅惑力頭疼。

重新掌握好分寸，我再次警告他：「老實回答，不要亂動，現在還沒碰到心臟，你要是亂動，戳到了，可別怪我。」

但他充耳未聞：「她哥哥也是個軍閥，我滅了她哥哥，她來殺我，但是，我哪有那麼好殺的？從看到她那雙眼開始，我就知道她跟誰是一窩的，哼，自作聰明的臭……」

下一秒骨刺貫穿了他。

倒下的時候，他的眼睛瞪直了，他看到了我還沒收回去的骨刺。

臨死前他終于明白了之前黃金龍臆想的，竟都是真的。

防空洞很大，我邊走邊殺。

有人拉響了警報鈴，整個山頭的火力都被激活了。

我從防空洞出來時，天已經亮了。

我被炮轟進了建筑物廢墟，又爬了起來，伸出骨刺切開了迫擊炮和迫擊炮后面的緬北軍。

直升機在我頭頂盤旋，對著我掃射，揚起一人多高的塵土。

卻未能傷我分毫。

這場大逃殺是他們全體的。

攻擊者，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我。

頑固分子都死了，懂得變通的逃出生天。

或許就此從良，或許成為新的軍閥。

但好歹，這片山頭，能消停一會兒了吧。

想到這，我眼皮發沉，昏了過去。

22

再次睜眼，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陳藝。

很好，看來我也死了。

她是炸死的，我是過勞死的。

我們，殊途同歸。

可她分明激動地站了起來，一邊一瘸一拐地向外走，一邊大聲嚷嚷：「她醒了！她醒了！」

原來我被救回來了。

我是被廚房的伙夫救下來的。

他說他當時正忙著給將軍做早飯，聽到外面打仗，就趕緊躲了起來，打了一整天，也不知道誰跟誰打。

等到沒了動靜，出來一看，人都死了。

他想趁著這個機會逃跑，又看到暈倒在路邊的我，順手就把我也背出來了。

他對著鏡頭抹眼淚：「沒想到這輩子還有命回國，我再也不敢做什麼發財夢了！」

將軍山頭已經被炸得所剩無幾了。

外界都在傳緬北某軍閥內部因不明原因發生了內斗，全軍覆沒。

也多虧了我那個報警電話，園區里無辜的人都被解救了，犯人都被逮捕了。

等采訪鏡頭到我的時候。

嗓子里又是一股難言的血腥氣。

我卡了半天, 說不出話。

鏡頭轉向了陳藝。

她驕傲地敲著自己小腿，是新裝的義肢：「我們當時是自救的！但是犯罪分子很狡猾, 還領我們走了錯誤的路。

有些姐妹被地雷炸死了，但是，我們中一大半都活著, 可能少了腿少了胳膊，但我們還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