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重新裝入籠子。

像一個貨物，被人擺來弄去地展示。

像一個牲口，被撬開嘴巴查看牙齒。

「嗯，二十出頭沒錯。」

「但是個傻的。」

「就樣子還行，算個半價吧。」

「行了行了！」

......

我被裝上了車，顛簸了好一陣子，最后被丟到了一個房子。

又被扯進另一間房子訓話。

幾經流轉，我有些恢復了意識和知覺。

主要是，我看到自己好像被兩個男人按在簡陋的宿舍間里面，衣服被扯開一半。

再不醒，我他媽就要被狗日了。

我用盡全力，推開身上那人，努力看身邊的環境，發現這間房竟然還不止兩人。

見我反抗，他們更興奮了。

「不是說，是個傻子嗎？」

「還挺有勁的這傻子。」

「再逗逗她，咱哥幾個好好玩玩。」

「這里是哪里？」我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特別沙啞，甚至有一股難言的血腥氣。

「傻子還會說話？」

他們興趣更大了，有一個人直接蹲在我旁邊，按住了我的下巴，拇指揉著我的嘴唇。

那手上，還留著令人作嘔的泛黃的長指甲。

「這里是哪里？這里是哥哥們讓你快活的地方。」

他們一說話，口中便噴灑出漚爛的煙草味。

他們大笑起來，露出黃到泛黑的牙。

「小傻子坐過火車嗎？哥哥們今天給你開火車！」

......

不堪入耳的話，我一秒鐘也聽不下去了。

捏了捏拳，揮向了那摸我下巴的臟東西。

「小傻子還想打人呢！」

他們放聲大笑，卻在那人倒地時戛然而止。

那人的臉完完全全凹了進去，像一個癟了氣的皮球。

當然，這畜生走得毫無痛苦。

便宜他了。

我在他們驚詫的眼神中站了起來，穿好了衣服。

看來，我雖然受了很嚴重的內傷，恍惚了好幾天，但現在已經恢復了七八成。

他們罵著難聽的話向我沖來的同時，我聽到了系統提示音：

【宿主，歡迎回來，昏迷期間獎勵開始結算。】

14

都說適當的活動有助于身體的恢復。

我花三分鐘，解決了所有人，又因為結算了「加強敏捷」，感覺神清氣爽。

房內還留了一個窩囊廢。

他縮在墻角，哆哆嗦嗦：「我我我也是第一次干這事，我也是被騙來的，饒了我饒了我吧！」

四周尸體七零八落，很多人來不及發出聲響就被一拳斃命。

他崩潰大哭，沒見過這場面。

我在他身邊坐下，將食指豎在唇邊：「噓，別那麼大聲。」

「別把保安引過來，我們還能多聊一會兒。」

我安撫地拍了拍他的頭：「說吧，這里是什麼地方。」

窩囊廢斷斷續續地說，這是一個園區，里面有賭場直播區、有詐騙區、有宿舍區，還有員工休閑區。

比如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就是休閑區的 KTV，在詐騙區開單了的狗推，都會來 KTV 唱歌喝酒玩女人。

他說園區的一把手叫黃金龍，二把手個子很矮，但他說他不清楚地形，崗哨和保安力量，因為他沒膽子到處跑。

而關于我，他只知道老板出去，低價買了個漂亮的傻子。

傻子當不了荷官，傻子也做不了狗推，所以傻子被安排在園區 KTV 當小姐伺候男人。

今天是傻子來的第一晚，老板心情好，就把傻子拎出來免費給他的優秀員工玩。

說，就當做團建......

「團建啊……」我喃喃道。

RNM 的團建！

一想到我差點被稀里糊涂開火車，我一拳捶在地上。

地板震了震，裂了一條細縫。

窩囊廢見我火大，立馬嗚嗚嗚地哭了起來，幾乎把自己縮成一個球。

「我也不想的，但我不能不合群，不合群就會挨打……」

他年紀不大，帶著點嬰兒肥的臉上滿是眼淚鼻涕。

「我初中畢業出來打工，我從來沒做過壞事，我是被騙來的啊，我好想回家，我好想回家啊……」

「嗯，我相信你是被騙來的，你就在這里等，我出去報了警，把壞人抓起來，再回來救你，到時候你就能回家了。」

我一邊柔聲安慰他，一邊走向門邊。

他吞了吞口水，急切地說：「那你出去要小心。」

我笑了笑關上了門出去了。

15

我造的殺業太多了，有該殺的，也有……無辜的人。

一拳一個緬北佬的感覺很爽。

但我更愿意抱著我一個億的小目標做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都市女孩。

我走了兩步，就靠在墻邊，并未離開。

我不想再造殺戮，如果可以的話。

大約一分鐘以后。

我失望了。

因為里頭的，是該殺的。

對講機發出嗞啦聲。

顯然窩囊廢正在調頻。

調通了以后，他語調沉穩，調度有方。

「速到 4 區 A 棟堵門！多帶人和槍！新來那女傻子是……」

話說一半，門被打開了。

他看到重新進來的我。

對講機那頭問了一句：「女傻子，是什麼？」

他尚顯稚嫩的臉龐不自然地抽動著。

而我一直保持著微笑：「回他呀，女傻子是什麼？」

他又露出了哭腔。

「我我我，我就是一時糊涂！」

我從地上的尸體身上抽出一根皮帶，慢慢走近他。

他尖叫著想躲，甚至把手里唯一的對講機砸向了我。

但是還是阻擋不了那根皮帶，結結實實地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抱歉弟弟，本來應該讓你無痛走的，但是吧，我一看到你，就想起一個手臂紋鬼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