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可以逃走的時候放棄唯一的機會。
我收回目光,繼續埋頭開鎖。
萍水相逢,我不想費神去勸說她,只要她能做到陳藝說的那樣,若是選擇了不逃,就不要耽誤其他人。
8
外面的聲音再次響起:
「喂!昂登!怎麼這麼安靜?學會憐香惜玉啦!」
男人喊了一嗓子,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女孩們都被這些聲響嚇得定住了。
倉庫里頭靜悄悄,沒有半點回音,外頭又嚷了一句:
「阿瓦!什麼情況!」
我瞥了一眼地上還冒著熱氣的阿瓦,對著那些無措的女孩低聲一句:「先回籠子!」
無論是出于什麼原因,也不管我愿意不愿意,我的命已經和這些女孩子的命綁在了一起。
我從又打算背水一戰的陳藝手里拿過棍子。
「你也先回籠子。」
然后對眾人說:「大家等會兒別賣我就成,如果我能打得過,或者引開他們,你們就打開籠子跑,如果我倒霉,你們就把一切推到我身上。」
倉庫外的人喊了幾次都無反應,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們罵了幾句臟話,一下子推開了倉庫門。
門大大地打開,陽光傾瀉而入,揚起一陣塵。
七八個虎背熊腰的男人端著槍立在外面。
光的末端是倒地不起的昂登、阿瓦。
不知道誰罵了一句。
「操!」
因為他們看見了昂登和阿瓦的頭顱。
被怪力擠壓破碎了的,難辨面目的頭顱……
持械的男人們走進來,黑壓壓的一片。
以一種警戒的姿態。
后來,他們發現了我。
在角落瑟瑟發抖,不停哭的我。
「誰干的!到底他媽是誰干的!」
一個花臂男人揪住我的頭發,見我止不住哭聲便狠命抽了我一巴掌。
余下的人焦躁地托著槍,四散確認盲區,甚至沒有留一桿槍對準我。
他們認為這間倉庫的某個暗處,一定有一個壯如獸人的殺戮狂。
殊不知,真正的殺生的那個,被花臂扇了個耳光倒在地上,嗚嗚嗚不停地哭。
「臭婊子!號喪啊!」
他再次提起了我:「你他媽聽不懂人話?」
「我問你,到底他媽的是誰干的!」
9
一個月前,我做著一份市場拓展的工作。
其實就是銷售,每天面對著潛在的客戶爸爸,陪著笑做小伏低。
完不成業績,老板拍桌子摔文件,被指著鼻子罵,那都是家常便飯。
有錢后,我把辭呈丟在老板臉上。
并告訴他:「知道為什麼市場拓展組一直不能完成工作指標嗎?」
「因為你司的產品,太!拉!了!」
那是我最快活的一天。
不用繼續想各種詞匯去美化掩蓋產品的功能缺陷,不用看老板和客戶的臉色。
壓抑多年積累胸中的濁氣一掃而空,我感覺站起來了。
路過大樂透,看到那個可憐的老乞丐,心生憐憫。
我蹲下對他說:「大爺,我工作沒了,估計馬上也會搬家。你實在扛不住就去收容所吧,好過在街上淋雨挨餓。」
我一個獨居的女生,怕露富,所以依舊是只給了他幾個零錢。
我是好心。
他卻起了歹意,跟蹤我記了我家的地址,把我賣了。
他是怎麼當上流浪漢的?
他好像說過。
是賭錢輸光家產后又欠了高利貸。
現在看來,應該就是在緬北軍閥下設的在線賭場。
如今的我身處罪惡的源頭。
為了人命,又重新跪下。
被人罵被人打,像一個毫無反擊能力的食草牲口,一個發泄的沙袋。
花臂男拷問了我許久,失去了耐心。
正要起身去盤問籠子里的女孩,卻聽我一句細若蚊蚋的話……
「當然是我咯。」
那花臂男聽了我的話只覺不可思議:「你說什麼?」
他回過頭,惡狠狠掐著我的脖子將我提了起來。
「你他媽再說一遍。」
我冷笑著,眼神挑釁:
「我說你們緬北的男人,都是軟蛋,輕輕一捏就碎了。」
語畢,我伸手折斷他的紋滿了地獄惡鬼的手臂。
感謝緬北的犯罪團伙,出口成臟。
讓我在挨打時就聽到了系統提示音:
【恭喜宿主,中階任務超額完成,可選擇強化以下選項中的一項:
【A、加強爆發力。】
【B、強化意志力。】
【C、強化腦力。】
【D、強化魅惑力。】
同時,系統還給了我一個小驚喜。
【恭喜宿主,觸發隱藏任務——成為十人及以上團伙的追殺目標,獎勵為超合金基因進化。】
我沒有猶豫地選擇了 A,只可惜進化需要時間。
所以,讓花臂狂了一會兒。
現在,花臂的號哭的聲音在倉庫內回響。
我拍了拍他扭曲的臉,笑著說:
「斷條手而已,你號喪啊?」
10
一個黑皮卷毛的男人最先反應過來。
他叫著我聽不懂的語言猛沖過來,端著槍對著我一陣突突,魯莽得像一只黑熊。
甚至誤傷了那個花臂。
近距離的沖鋒槍,威力非同小可,足以把防彈衣射穿。
子彈的沖擊力讓我如在風雨中飄搖的樹葉,飽受摧殘直到后仰著倒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槍聲這才停了。
花臂捂著被誤傷的大腿號叫。
「這賤人估計磕了大力丸了,他媽的直接折了我一條胳膊!」
「?」
聽到聲響趕來的其余人多少有些不信,圍成一圈上前查看我的「尸體」
。
我睜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