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聞識安商業聯姻的第二年,他的白月光回國了。
我識趣準備離婚協議書時,后臺卻收到了徒弟的消息。
【老師我都按照你說的做了,為什麼我老婆還是要和我離婚!】
【乖乖肯定沒有錯!錯的是老師!】
【退錢!!!!我要報警!】
我心煩意亂,直接甩給他一個 9 塊 9 姻緣紅繩鏈接。
說保管有用。
結果隔天。
我看著向來高冷的聞識安手腕上戴滿的同款紅繩,陷入沉思。
1.
葉夏歡回國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圈子。
沈景年來看我時,還順道帶來了某個狗仔偷拍下來的照片。
大概是特地找了角度。
照片上的聞識安偏頭扶住葉夏歡,看向她的表情難得柔和。
甚至能稱得上是寵溺。
我愣愣地看著照片不吭聲。
「你之后打算怎麼辦?」
沈景年嘆了口氣,沉思半晌后拍著我的肩膀豪言壯志:「大不了以后你沈哥搬磚養你啊!」
然而他的勸離大業還沒展開敘述,聞識安就回來了。
「喲,聞總還知道有個家啊。我還以為——」
「沈鄞找你。」
聞識安打斷了沈景年的陰陽怪氣。
他不動聲色地掃過沈景年拍著我肩膀的手,頓了頓:
「聽說前段時間你差點搞砸了你哥的一個項目,小沈總的威力不減當年。」
語氣里的嘲諷意味濃到連我都聽出來了。
沈景年瞬間氣得罵罵咧咧。
我下意識擋在沈景年面前替他辯解:
「他就是一時糊涂而已。再說阿年還在學習階段,新手犯錯誤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話音剛落,聞識安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
全然沒有我在照片上看到的那點柔情。
果然還是分人的。
我忍不住心想。
如果是在面對葉夏歡的朋友時,聞識安的態度還會不會這麼惡劣?
肯定不會的。
他就只是一直看不上我們這種不學無術的富二代而已。
每每都是嘲諷。
心口一陣酸澀得厲害。
聞識安不作聲。
他抬眸看著我,神色晦暗不明。
大概是在生氣我反駁他吧。
我也懶得去理會。
只是在安慰沈景年時,我隱隱聽到了一句「我當年就沒有犯過錯」。
很輕。
似乎還帶著些許的委屈。
我詫異偏頭,卻只看到聞識安面色冷淡地上了樓。
「鵲兒,他就是故意的!」
一旁的沈景年還在跳腳。
我疑心是自己聽錯,也沒太在意。
直到送走人后。
我坐在沙發上筋疲力盡,突然臉色大變。
——壞了,我的離婚協議書還放在書房的書桌上沒有收起來!
2.
聞識安這幾天出差。
我念著他這段時間辛苦,特地去和張媽學煲湯。
結果他出差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接剛回國的葉夏歡。
但這也在意料之中。
沈景年來找我時,我正在準備離婚協議。
我原以為聞識安不會這麼快就回來,所以也沒收拾書桌。
誰能想到——
我快速沖上二樓的書房。
好在書桌上的離婚協議書依舊安安靜靜地躺在那,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我不自覺松了口氣。
又帶著點說不出的失落。
「你在做什麼?」
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抬眼就看到聞識安站在門口,抬手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
他應該是剛洗過澡。
白色的浴袍包裹著精瘦的腰身。
我的視線不自覺地落在聞識安露出的精致鎖骨上。
白皙的膚色還泛著紅。
有晶瑩的水珠沿著線條漂亮的肌肉往下。
最后消失于若隱若現的腹肌。
我大驚,腦子瞬間成一團漿糊。
心想老古板出差一趟回來后這麼開放了?
「你在找東西?」
聞識安像是沒注意到我的分神,視線逐漸下移。
最后落在我抓著離婚協議書的手上。
我下意識把手背在身后,莫名有些心虛。
不自在:「沒、沒什麼。」
聞識安臉色稍霽。
唇角似乎勾起但又很快被壓下。
依舊是那副冷清的模樣。
他朝我走來。
低頭看我時又不自覺抿唇:
「剛才,是我失言了。」
聞識安不提剛才還好。
一提我就忍不住想起那張照片上他和葉夏歡溫馨和睦的樣子。
熱血上涌的大腦瞬間又冷卻下來。
我想起自己先前那副著急忙慌的樣子也覺得有些好笑。
如果聞識安真的看到了,他應該是迫不及待就簽下名字的。
畢竟葉夏歡回國了。
現在也沒有人能繼續逼他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了。
鼻子莫名一酸。
我假裝若無其事地「哦」了聲,又說:「阿年忘性大,不會計較這些的。」
聞識安微微擰眉,原本緩和的周身氣息也瞬間冷了下來。
嗓音更是噙著幾分莫名的情緒:
「你很了解他?」
疑問句卻用著肯定的敘述。
我沒察覺到他語氣里的不對勁。
反正聞識安對我向來也沒什麼好臉色。
于是我敷衍地說了句「還行吧」,又找了個借口匆匆拿著離婚協議回了房間。
再也沒看他一眼。
3.
我和聞識安是商業聯姻。
或許是我導致了他和葉夏歡被拆散。
聞識安一點都不喜歡我。
婚后我也曾不斷努力想要拉近彼此關系,但每每都以失敗告終。
好了。
現在葉夏歡回來了,聞識安就更不會喜歡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