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慌張、恐懼……
還有無比的失落!
但在看著顧誠那張和自己相像的臉滿是開心時,又全都壓了下去。
后面的事,就是一團團的亂。
怕云凡說出那個荒唐的夢,給她惹出麻煩。
又怕她回想起來,受到不必要的刺激。
只是等將姐和顧誠送到醫院,姐夫趕來后,我還是忍不住,回了一趟老宅。
木箱上纏著的紅繩、鈴鐺,箱子里那些奇怪的草藥,還有廚房的死貓,肥胖的毛毛蟲,以及各種器皿。
無不彰顯著,這里確實經過一通神秘的巫蠱之術。
云凡說的,或許是真的。
真有鬼神!
我把能收的收了點,不能收的拍了照。
發給國內研究民俗的朋友,讓他們幫我查。
回到醫院,想去看一眼云凡,可她爸媽恨烏及屋,見到我,也同樣生氣。
這樣也好,我冷靜一下,她也緩解一下情緒。
不過那些巫蠱的東西,印記鮮明,朋友很快查出是苗族的,還給我聯系了一個叫龍七的苗醫。
不過老爺子說話有點嗆人,我只得帶著東西,親自上門。
如果那個夢是真的,那就是說云凡經歷了什麼巫蠱之術,將我也拉入了同一個夢里。
那麼,我和她之間那種說不清楚的牽扯,或許也是一種巫術。
只是當朋友帶著我找到龍七爺和現任苗寨圣女時,她看著我第一眼,就興奮地道:「你就是顧誠吧!」
當時,我整個人都發著麻。
龍七爺還在一邊,熱情地給我倒茶,說我和云凡結婚是什麼再續前緣,天作之合。
連圣女云采芝,看著我時,眼中也盡是滿意和高興。
這種感覺,就好像我打定主意來偷顧誠的珍寶,結果他們就以為我是顧誠。
等朋友點破我身份,然后把事情說了后。
云采芝才正視了起來,只不過卻送走了朋友,跟著將事情的嚴重性跟我說了。
云凡前世確實和人有聯系,但那個人不是我,而是顧誠。
她體內有個夢情蠱,是顧誠前世養的。
如果她不能和顧誠在一起,過久了,那個蠱會要了她的命。
她三言兩語說明了,簡單明了。
卻真的要命!
不只是云凡的,還有我的!
帶著隱秘不可言說的僥幸而來,得到的卻是更加失落的結果。
但為了找到綁了云凡的人,防止對方再搞事情。
加上顧誠死而復活,怕也有點隱患。
姐那頭疼裝得有點假,肯定也是知道些什麼的。
我懇求云采芝出苗寨,至少保證云凡的安全。
可她有事不能離開,在我再三要求下,才說出了要鎮蠱崖的事情。
說那地方,每個月都得喂一次里面的蠱,要不然蠱蟲就會沖出來。
她和龍七爺,還得時時守著,怕出意外情況。
我對這些東西,原本是不信的。
等跟著他們祭過一次蠱崖后,看著那些怪異兇狠的蟲子,才明白他們做的事,確實有必要。
古怪的是,那六面銀鏡對我好像有所感應。
嘎婆也關心云凡,想出去確認一下顧誠的身體。
她提出,如果我以心頭血祭這六面銀鏡,就可以壓制一段時間,她可以跟我離開苗寨。
龍七爺在一邊一個勁地跟我強調,取心頭血有多痛,會有什麼后遺癥。
可從見到云凡后,我心痛的時候多了去了,根本不用在意。
只是當手指粗的銀針扎進來時,我還是痛暈了過去。
那種痛,真的是剜心般的痛。
而我醒來時,龍七爺幫我摁著心口敷藥,一臉失望地看著我:「你說你,不是阿羅,怎麼和銀鏡有感應呢。如果不是你的血真的可以祭銀鏡,這一針白扎了。」
嘎婆也沉眼看著我,臉上盡是疑惑,還有著失落:「真不是你。」
原來,她以為,我既然能入云凡的夢,可能會是那個和云凡前世牽連的人。
怕認錯顧誠,特意試了我一下。
如果是那個叫阿羅的,我心中會有他的本命黑蛇蠱。
原來,一切都是命定!
我不是阿羅。
或許只是顧誠死了,我和他有些像,被誤拉入夢中。
所以,我連搶,連偷的機會都沒有。
除非,我愿意看著云凡去死!
09
我帶著嘎婆和龍七爺回城里,她似乎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卻因為我不是顧誠,不是阿羅,不肯全部告訴我。
他們先去宮家老宅查看,我就去醫院。
結果,顧誠趁姐夫沒注意,跑到云凡病房了。
他苦苦哀求,各種表態,還拉著我,讓我給他解釋。
就在他看著我時,那眼神,帶著嫉妒,帶著戒備,甚至還有威脅。
男人啊!
最了解男人。
我能看出他對云凡的志在必得。
顧誠在我第一次見到云凡時,就擋在我和她中間,親昵地叫她「凡凡」。
那時,他就知道,我看云凡不一樣。
如果沒有嘎婆說的那些前世因緣,不關系到云凡的性命,我還會爭上一爭。
可現在……
我只得違心勸她。
自己給自己心口剜上一刀。
比嘎婆往心口扎的那根銀針,更痛。
也同樣,毫無作用。
10
我想去找嘎婆,將顧誠的決心說了。
至少他對云凡,是確實動了真情的。
卻在醫院外面碰到了嘎婆,她感應到了蠱,讓我帶著她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