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著我最想做且惡劣卑鄙的事情,說著我不太明白的話。
再醒來時,我甚至不敢直視自己,有這樣禁忌且骯臟的想法。
所以在姐又對她惡語相向時,我也不免將自己夢中那股子惡劣,歸結于她的魅惑。
明明看起來,那麼輕柔美好的人,怎麼能只見一眼,就讓人產生那麼齷齪的想法。
可無論我們說多不好的話,她目光只是在我唇上、身上游離。
起身時,她差點栽倒,我又不受控制地扶住了她。
姐在旁邊,一遍遍提醒著她的身份,也提醒著我的身份。
我知道該放手,可我的手,不受我的控制。
最后,是她先側身離開。
那手,真的是失控啊。
我第一次知道,收手,還得特意調動腦細胞,才能收回來的。
「她和誠誠結婚了,是誠誠心愛的人。」在她離開后,姐又一次提醒了我。
可等回到誠誠房間,看著大大小小的紙箱,不過是輕輕掃了一眼。
我就發現一個寫了「十年」的紙箱,與其他的不同。
但上面封了膠帶,不能打開。
抱著箱子,我摸索了很久,心里好像有貓抓一樣,在告訴我,里面有于我很重要的東西。
可我怕打開了,就像回家看到她一樣,有些東西不受控制。
和姐夫說了句,把云凡的東西送回去,免得姐看了傷心,就做賊一樣,把這些東西都搬上了車。
甚至,我還特意從顧家長輩那里,問到了她的地址。
一路上,我心里都有著違背道德的罪惡感,卻又有著說不出的亢奮。
一遍遍地在腦子里設想著,該怎麼問她,為什麼我會讓她有種熟悉感。
可摁了一次又一次門鈴,她都沒有開門。
我想打她電話,卻發現……
沒她電話。
不知道她門鎖密碼。
我終究不是誠誠。
幸好巡邏的保安,錯把我認成了誠誠,一邊恭喜我新婚快樂,一邊好奇地打量著搬回來的紙箱。
見我著急,忙找到總部,要了臨時開門密碼。
一推開門,就聽到嘩嘩的水聲和她尖叫的聲音。
顧不上其他的,我忙沖了過去,和她撞了個滿懷。
溫軟的身體,沾著水……
就在她撞到懷里的那一刻,我好像知道心中空落落的那一塊,是什麼了。
她嚇得不輕,我緊抱著她,問她怎麼了。
她卻推開了我……
04
理智告訴我,就算再怎麼失落和疑惑,都該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云凡。
可在云凡說要打開那「十年」紙箱給我看時,我居然有種亢奮感。
腦袋轟隆隆作響,雙手十指充血發麻,「咚咚」的心跳聲自己都能聽見。
盒子打開,里面是整整齊齊的畫冊。
從最先紙張發黃,筆觸青澀,到后面,一點點變得曖昧……
再后來,那!
我看著那些栩栩如生的畫,整個人都恍惚著。
意識深處,能清晰地感知到那畫上的人,就是我。
所經歷的事,在我看到的時候,也在瞬間經歷了一遍。
可越到后面,就越發讓我抓狂。
恨為什麼不是自己親身經歷,而是要用這樣的方式!
尤其在看到臍下那粒血痣時,我再也控制不住了,重重合了上畫冊,說出了傷人的話。
她臉上閃過不甘、瘋狂,和一種沉淪的美感,居然解開了衣服。
上面那些痕跡,與昨晚那個荒唐的夢重合。
在清醒的情況下,提醒我,自己是個想法多麼齷齪的人。
同時也提醒我,自己不行,不能給她這樣的歡愉。
「穿上!」我扭過頭,不敢再看。
生怕多上一眼,直接就上手。
將那些夢里的痕跡給搓掉,或是親手驗證是不是我留下的。
她居然還不死心,撲了上來,硬要看那顆血痣。
那顆痣我有!
可當男女如此坦誠相見,我毫無反應,她就會知道,我不能人道。
不是夢里那個給她十年歡好的人!
我……
落荒而逃!
05
到了樓下,我接連抽了好幾根煙,才將心頭那一股股嫉恨,以及想殺人的抓狂感,給壓下去。
明顯,那個夢太怪了。
她和我同時夢到,而且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跡,而我沒有。
還是得跟她說清楚,免得造成麻煩。
同時,也讓自己死心吧。
就算誠誠死了,她是誠誠的愛人,我和她絕無可能了。
可等我再次返回時,就見她睡裙大開,縮在沙發上宛如驚弓之鳥。
我想將她摟在懷里安慰,可她那樣,我怕自己就算不行,也控制不住做些什麼。
那些指痕,咬痕,怕是還得加深。
可她居然告訴我,誠誠的鬼魂找上來了,要帶她走,要和她發生關系……
有鬼神啊?
那誠誠是不是知道,我心中那宛如惡鬼般的想法?
我忍不住反問:「你是說,誠誠死后變成了鬼,還想強暴你?」
如果真有鬼,那誠誠肯定也想殺了我吧。
那話一問出來,她臉色比剛才更難看。
可跟著,閃過一絲堅毅:「讓你姐給他找個大師,超度一下,讓他好好地走吧。」
然后,轉身就進房了,沒有半絲留戀。
我想追上去,問出那個一直想問的問題。
鎖著的門里,傳來她壓抑的低泣聲。
十年……
不過一夢!
我在門外站了一會兒,返回客廳,看著那一張張透過筆紙都能看出愛意和迷茫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