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戀花,醉花陰,男癡女迷極樂登。
這三樣,我都中過了,確實厲害。
龍七爺的意思是,宮黛趁阿羅昏迷,用蝶戀花和他歡好,生下了顧誠。
所以,黑蛇蠱才會認顧誠為主,待在顧誠體內。
想討回黑蛇蠱,宮墨怎麼也得顧及一下這個「兒子」的命。
好吧,這下親姐,變堂妹,然后變孩子媽?
外甥變兒子……
身份轉變如此之快,還如此極端,確實難以接受。
我都有點同情阿羅了,但還是感覺哪里不太對,瞥了一眼宮墨。
他直勾勾地盯著我,臉上帶著怒意,沉聲道:「不可能。如果顧誠真是阿羅和阿黛的兒子,她既然喜歡阿羅,那一家三口生活挺好。
「就算阿羅醒了,又恢復了記憶,可兒子已經有了,還繼承了黑蛇蠱,靠這保命,這都成了事實。
「她又有金蠶蠱,云凡沒有醒過來,事實如何任由她編,根本沒必要再入這個局,完全可以一起遠居海外。」宮墨條理清晰。
「確實,她和阿羅,肯定沒成。為了隔絕夢情蠱的影響,才將失憶的阿羅變成宮墨,將他送到海外。」我認同地點了點頭。
至少從宮黛的話里,對云凡還是很嫉恨的。
本以為宮墨會感激我,卻沒想他依舊臉帶苦澀地看著我。
04
「你們別想當然地往好處想!萬一是她采蜜采習慣了,睡過阿羅,生下兒子奪了黑蛇蠱,失去了興趣,阿羅又沒了利用價值。就把他再搞失憶,丟得遠遠的,她自己想怎麼采蜜就怎麼采蜜。」龍七爺對于潑冷水,是一把好手。
他幸災樂禍地看著宮墨,「結果云凡醒了,她又記掛著這夢情蠱。
正好顧誠有心臟病,想著拿了夢情蠱,說不定能治好兒子的心臟病,還能搞死云凡這個幾十年的老情敵,一舉兩得。
「順帶,把宮墨叫回來,惡心他一把,自己偷著樂,看熱鬧,就是三得!」
龍七爺一拍大腿,后悔不迭,「這換我一個人策劃這麼一場大戲,還自己一個人看,也得笑死。」
宮墨光是聽著,就不停呵呵地冷笑。
我現在想到宮黛那種嫉恨的眼神,不像是得手后踢開的那種。
可顧誠到底是怎麼回事?
「心臟病?」外婆卻突然想到了什麼,沉聲道,「是造畜!
「我想起來了,在姑姑出事前,有好長一段時間,阿黛經常來找姑姑。說她不會結婚了,想像姑姑養我一樣,養一個自己的孩子。
「卻又想要血緣關系,這樣以后她的蝶戀花就可以傳下去,免得孩子受養血蠱的痛。可她采蜜的那些男人,又感覺不夠強壯,很苦惱,問姑姑有沒有好辦法。」
外婆冷哼一聲,嗤笑道,「姑姑還笑話她,自己采蜜還不夠,還讓自己孩子跟著采蜜,勸她收收心,別再這樣了。雖說苗民開放,走婚的苗寨一直還有,可她這樣以花養蝶,再反采蜜,也有點不好。
「可姑姑癡迷蠱術,阿黛來多了,也開始研究這方面的東西。最后想到了用造畜結合蠱術的辦法,養育一個胎兒。
「不同于采生折割,而是和現代醫學那種方式一樣。取男方精血成蠱,與女子胎卵結合,再養于體內,借蠱術催生,就能將蠱養出一個與男方一模一樣的蠱人!
「但因為取的是精血,不是精子,所以多少會有點缺陷,姑姑那時就斷定會出現在心脈上!」
外婆說到這里,猛地扭頭看向宮墨,臉上帶著豁然開朗的表情。
「怪不得,顧誠會有心臟病,新婚那晚會死!蠱人有形無心,所以不得不引阿羅祭司的本命黑蛇蠱入體護住心脈。
「宮黛一直想讓他和云凡圓房,引回夢情蠱,就是因為雙蠱齊聚,就可以補全他的心脈。同樣,顧誠會有了阿羅的記憶,卻又因為是阿黛養出來的蠱人,不得不受制于她,等于阿羅祭司成了她的玩物。
「而他在和云凡成婚之時突然猝死,就是因為黑蛇蠱感應到宮墨這真正的蠱主回來,在他心脈中涌動,加上夢情蠱也在云凡體內抗拒,兩相夾擊,心脈驟停,造成他猝死。
「阿黛肯定是知道原因的,這才支開宮墨,讓云凡守上一夜,想以夢情蠱引醒黑蛇蠱,卻沒想沒起作用。后面不得已,才又用醉花陰和極樂符,想逼云凡和顧誠圓房。
「卻沒想,夢情蠱為了救你,強行出體尋主,引來了宮墨。雙主同現,黑蛇蠱在他體內抗爭得更厲害,激發了他身為蠱人的蠱性,這才變成了蠱尸!」
外婆越說越激動,一臉憤恨,「這也是為什麼,她在我面前接連示弱,也要讓云凡生下肚子里的孩子,還要讓她和顧誠在一起生活,依舊是打夢情蠱的主意!」
「那孩子和宮墨沒關系,就是夢情蠱……」我忙將這重點說出來。
我已經下定決心,打掉這個孩子。
不能再起波折!
而且那人,也確實不是宮墨。
「不是夢情蠱!」外婆拉著我的手,認真地道,「你不是說醒過來,木箱板子上夾著一塊銅鈴碎片嗎?夢情蠱只是在夢中化成人形,是沒有實體的,不可能拿得到東西。
「而且宮墨那一晚,也夢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