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還是上了車,沉眼看著我道:「嘎婆說,我和顧誠,是我姐……是宮黛特意搞混的。我才是那個前世養夢情蠱,要和你碧落黃泉永不離的人。
「呵!可惜,一開始就錯了。」他自嘲地苦笑,將車門關上,輕撫著我的臉,「云凡,從我見到你后,我總在想,如果我是誠誠……
「可惜了!」他慢慢湊了過來,輕吮著我的唇,低聲道,「等解了你的蠱,嘎婆和龍七爺探討過了,說如果是我,你想打掉腹中的孩子,他們也有辦法。
「沒了這個孩子,沒了夢情蠱,你就不會再受那些夢的困擾。等這一切解決后,我也會回去,你就當這是最后一夢吧。」
他跟著慢慢抱起我,伸手幫我將衣服一件件脫下來,貼著我的臉。
「云凡,從看過你那些畫后,我就夜夜夢到那些場景。
「我一直以為,是你那畫太傳神。」
宮墨將我衣服一件件脫下來,垂首在我頸邊。
「你說,這樣的夢,你做了十年。如果我也能做十年,得多好啊。」
「宮墨……」我輕喚了一聲,想告訴他,沒必要。
可這聲音一出,我自己聽著都臉紅心跳。
宮墨原本帶著苦意的臉上,瞬間閃過迷亂,跟著輕嗯了一聲:「嗯,我在。」
然后一把抱起我,坐在他腿上,「要看那肩膀上的月牙嗎?是你咬的,是不是?」
夢里,確實是我咬的。
也是這樣坐著,情深不能自已時,趴在他肩膀,輕咬著他。
就在宮墨也脫掉上衣時,那緋色的月牙狀痕跡出現。
鬼使神差地,我趴在他肩上,湊了過去。
輕輕一抿,不大不小,暈出的紅印,正好覆著那月牙狀。
「云凡……」宮墨壓抑著深吸了口氣,緊掐著我的腰。
跟著一抬腿,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感覺身體一涼,跟著嗚咽了一下聲。
忙低頭一看,入眼就是那粒覆在緊繃小腹上的紅痣。
就在我看著的時候,緊繃的小腹又緊了緊,跟著那顆痣,宛如紅豆般,將滾欲落,搖搖欲墜。
我身形起伏,嗚咽得聲不成聲,調不成調。
身體宛如狂蜂浪蝶般飛了起來,又像是春花般沾雨帶露。
四肢好像不是我的,都有了自己的想法,四處攀附,最終似乎還是只能緊抱著宮墨。
在一次次宮墨悶哼,輕咬著我耳朵,喚我名字時。
我魂迷魄魅間,只有一個想法。
夢終究是夢,和現實不同。
夢再真,也不如這會兒現實般的真實感。
不知道癲狂了多久,我眼前好像百花齊放,群蝶亂舞。
心口一陣陣絞痛,好像有誰腦中輕喚,跟著嘆息了一聲:「夢情定緣續前生,碧落黃泉永不離。原來我只是一只蠱,我只是他的一魂一魄啊。云凡,我……」
也就在同時,宮墨緊抱著我,吻了上來:「云凡。」
他身體發緊,緊緊將我扣在懷里,好像要直接融為一體。
我心口絞痛,跟著似乎有什麼猛地一松。
隱約間,感覺心口有什麼落下,空落落地發著慌。
低嗯了一聲,就暈了過去。
04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吊腳樓里了。
呼吸間都是竹香,夾著爆炒臘肉的香味從樓下傳來。
我轉手摸了摸自己的身體,一切正常,連那癲狂過后的腰酸腿軟都沒有,身上穿著外婆的衣服。
起床走了幾步,并沒有感覺哪里不舒服。
這才試著走到陽臺,往下看了一眼。
就見龍七爺把煙桿插在腰間,熟練地炒著菜,看他那架勢,明顯是老手。
宮墨一身苗服短裝,正在院子里和外婆在研究著什麼草藥。
就在我看過去時,他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回頭看著我。
驚喜地站了起來,看著我笑。
可跟著,似乎想起了什麼,又頓住了腳,臉上的笑意,慢慢收了回去,只是朝我微微頷首。
外婆也隨即看了過來,朝他說了句什麼。
宮墨先是苦笑著搖了搖頭,但跟著似乎外婆又說了句什麼,這才起身朝吊腳樓走來。
等他上樓時,端著杯熱水,遞給我道:「那蝶戀花解了,你體內的夢情蠱,也引到我體內了。」
宮黛一直想讓顧誠跟我睡,就是想借著他心口那所謂的黑蛇蠱,把我體內的夢情蠱引到顧誠體內去,讓他成為什麼真正的阿哥。
這夢情蠱,總不是我和誰睡,就能進入誰身體里吧?
不是說夢情定緣續前生嗎?
在沒有黑蛇蠱的情況下,一晌貪歡,夢情蠱就回到了宮墨體內。
也就是說,前世養夢情蠱的,真的是宮墨,不是顧誠。
「這事說起來,也有點復雜。不過暫時宮黛不會追上來,先吃了飯,讓嘎婆跟你說吧。」
宮墨目光閃爍,將水杯遞給我,嘴唇抿了又抿,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才輕聲道。
「昨晚的事,我可以……」
我接過水杯,朝宮墨笑了笑:「謝謝你,救了我!」
宮墨瞳孔縮了縮,握著水杯的手沒有松開,沉沉看了我幾眼。
苦笑了一下,跟著猛地松開手,逃也似的下樓了。
那水一股子蜂蜜味,可入嘴,卻是發苦的。
趴在竹欄上,看著宮墨幾乎是落荒而逃地下了吊腳樓。
身體僵直,背著樓站了好一會兒,似乎深吸了幾口氣,做好了心理建設,這才拿起旁邊的背簍,跟外婆說了句什麼,直接就出了吊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