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醒來想逃,她在宮墨面前又茶又婊是怎麼回事?
她也是這麼跟宮墨顧誠解釋的?
愛子心切?
我朝外婆搖了搖頭,然后一把扯過顧誠:「出來說。」
走時,正好側過從廚房出來的宮墨。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我扯著顧誠的胳膊,眼中澀意一閃而過,跟著朝我們苦笑了一下,復黯然地往后退了一步,再次退回了廚房。
4
到外面走廊,顧誠滿眼歡喜地看著我,整個人洋溢著幸福的神采。
目光從頭到尾都落在我小腹上:「云凡,我們有孩子了!云凡,我都不敢想。」
我看著他,想了想,還是狠下心,將綁棺通陰那晚的事,從頭到尾說了。
甚至包括十年一夢,那個人不是他。
那晚和我歡好,懷上孩子的,也不是他。
隨著我說,顧誠臉上的笑意一點點褪下,手緊抓著褲腿。
過了半晌才帶著絲絲緊張地道:「那是舅舅嗎?」
「也不是!」我捂著小腹,搖了搖頭,「以前是我認錯了,是我的錯。可這孩子不是你的,我不想你……」
「是我的!」
顧誠突然接過話,沉眼看著我,「夢情蠱的事情,我媽和外婆都跟我說了。我和你的姻緣是前世就定下來的了,你夢的可能不是現在的我,而是前世的我。
「也是這夢情蠱,讓你一眼就能看到我,我見到你,就會……會……」
顧誠抿了抿嘴,抬眼看著我,眼神一點點變得深邃,「情根深種。」
「顧誠!」我聽著這話,只感覺離了大譜。
哪個男人受得了這個!
什麼前世今生,就算是前世,十年夢情不是他,和我懷上這孩子的也不是他啊!
他又何必上趕著認!
「云凡,我知道你暫時還不能將我和夢里那個人重疊,我自己也感覺有點不真實。
可我死而復生,就是最好的證明。不管如何,已經有了孩子,就該為了孩子著想。」
顧誠卻還是誠懇認真地看著我,目帶暖意地看著我小腹,「其他的事,先不急。我們慢慢來好嗎?等你哪天真正接受了我,再說。」
他這樣,我實在無力再多解釋。
所以一切的根源,還是在這孩子上面。
心里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打掉這個孩子。
朝顧誠點了點頭:「以后再說吧。」
跟著轉身就往里面去,一轉過轉角,就見宮墨頎長的身子頹廢地靠著墻,正對著過道窗戶抽煙。
煙霧之下,臉色晦暗不明。
見我過來,只是微微偏頭看了我一眼,露出苦笑。
目光掃過我小腹,有點慌亂地忙將煙掐滅。
剛才的話,他都聽到了?
我心頭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一陣陣絞痛。
「舅舅?你怎麼出來了?」跟上來的顧誠,忙站在我和宮墨中間,伸手將空氣中殘留的煙霧揮散,伸手來扶我,「先進去。」
宮墨目光發澀,看了我們一眼:「我先走了。」
跟著抬腳,就往電梯那邊走。
我不由得回首,卻只見他長腿急急跨入電梯的背影。
「舅舅很忙的,這些天因為我才耽誤了,要不然早就回去了。」顧誠伸手來扶我的腰。
我忙退開,將心頭那些晦暗不明的心思給壓了下去。
5
再進屋時,宮黛似乎遭受了什麼痛楚,化著淡妝都遮不住臉上浮出來的薄汗。
見我們進來,朝我道:「這孩子的重要性,嘎婆都跟你說了。我以后絕對不會再給你下蠱了,嘎婆給我下了制禁。
「這孩子要沾著誠誠身上另一半蠱的血氣,你們必須住在一起。
我也知道,你不想見到我,也確實是我對不起你。你們住哪,你們自己安排。」宮黛光是說著這麼一通話,都已經喘不過氣來了。
手緊抓著衣角才勉強說完,剛喘過氣,一口血就噴了出來,直接倒了下去。
「媽!」顧誠忙伸手抱起她,不解地看向外婆,「這是什麼禁制?」
外婆只是將切好的水果遞給我:「她以后不再對凡凡下蠱的禁制。
「畢竟,死,是你自己死的,不關凡凡的事。就算她想復活你是真,可她害凡凡吃了苦,也是真。我總得幫凡凡討回點什麼!」
外婆沉眼看著顧誠,冷冷地道,「那蠱雖然在你體內,可你不記得前世的事,也確實算不得那個人。先養著孩子吧,至于其他的,再說。」
至于顧誠前世是哪個人,我也問過外婆,可她只是搖頭,不肯說。
顧誠愧疚地看了我一眼,又低頭擔心地看了一眼宮黛:「那我媽?」
「吃點苦頭,死不了。」外婆沉笑了一聲,朝他擺手道,「回去吧。」
顧誠有點不甘心地看了我一眼,抱起宮黛離開了。
我感激地看著外婆:「謝謝您。」
「吃吧。」外婆摸了摸我的頭,爽朗地笑道,「敢給我家凡凡下蠱,我怎麼會讓她好受。」
可跟著,目光一沉,「凡凡,這孩子是蠱胎,打不掉的,你別亂來。」
她明顯是看穿了我的想法。
可不試試,我怎麼甘心。
6
打定主意打胎,我就借口想吃米粉蒸田雞,將外婆支開。
田雞,就是青蛙。
小時候在苗寨,外婆經常抓了,剝皮處理干凈后,先用油稍煎得微黃去腥,然后裹上炒過研磨而成的米粉,墊著粽葉再上鍋蒸。
外面軟糯的米粉浸著田雞蒸出的鮮甜汁液,里面是滑嫩的田雞肉,骨頭都是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