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突然摟住我的腰,手心發燙。
我著急上班,連忙認慫:「我……我……我……絕對不說了!絕對!」
岳澤得到我的許諾,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將我攬進懷里,緊緊環住。
空中飄下瑩瑩白雪。
耳邊岳澤低沉的聲音悅耳動聽:「不準不要我,未未。」
我點頭。
那一刻我是真的下定決心,以后要再偏愛這個男人一點,要給他很多很多安全感和很多很多愛,要讓他知道,我絕對不會丟下他。
可我食言了。
7
和兩年前一樣。
我沒法告訴岳澤我在執行什麼任務,也絕不能暴露臥底身份。
他拽著我的手腕說:「姜未,要麼現在解釋,要麼……我就再也不來打擾你了。」
語氣痛苦又決絕。
而我的回答只能是:
「抱歉。」
我轉身跑向嫌疑人消失的方向,一刻都不敢逗留,深怕看見岳澤徹底失望的眼神。
……
半年前,我們接到學生報案,說被校外混混騷擾。
但對方極其狡詐,幾次三番逃脫追捕,后來干脆人間蒸發了三個月。
警方好不容易找到了他最新動向的相關線索。
上級老魏派我在天橋下面蹲守嫌疑人,
他答應我,只要我抓到嫌疑人,就批準我的「特殊申請」。
甩開岳澤后,我成功跟上嫌犯,并發消息提醒附近的同事準備收網。
但同事還沒趕到,嫌犯已經尾隨少女進入小巷。
趁著四周無人,他掏出手帕把少女迷暈。
我躲在墻角,看見他開始動少女的衣服,心跳如雷。
不能再等了。
「警察!」
我健步沖過去,用擒拿術想將他制服。
對方突然掏出匕首,劃傷了我的胳膊。
我吃痛,但依舊不放棄抓捕他。
「女警官?」
嫌疑人用猥瑣的目光打量我,露出詭異的笑容。
然后拎起墻邊昏迷的少女丟向我。
為了護住少女,我再次錯失抓捕他的最佳時機。
但他臨走前那詭異的笑容真是讓我感到惡心。
老娘非把你親手抓回局子不可。
8
我被趕到的同事送進醫院。
老魏帶著水果籃子來醫院看我。
開口便是:「小姜,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我:「別講。」
老魏連氣兒都不帶喘地道:「嫌疑人已經認出你了,現在你又受了傷……上頭的意思呢,是希望你暫時從任務小組撤出來。」
「不可以!」我連忙起身,不小心牽動傷口,疼得齜牙。
老魏嘆了口氣:「這件事也怪我,當初答應你,只要辦成這件案子,就讓你去 A 組調查岳家的經濟犯罪案。
「但我跟你透個底,A 組那邊已經差不多找齊證據了,你現在過去意義不大,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找齊證據了?
那接下來豈不是就要對岳老爺子下逮捕令了……
我整個人僵了僵。
依然覺得不可置信。
兩年前,我在局里收到風聲,岳老爺子涉嫌經濟犯罪。
涉及的數目和人員數量龐大。
一旦定罪,岳家基本算是徹底完蛋了。
關鍵是,我那公公雖然脾氣不好,刻板頑固,還瞧不起我,基本沒給過我好臉色……
但在我眼里,他好歹是個極有原則的人。
違法犯罪的事情,他不會做。
可這些終究是我的主觀看法,在調查組面前沒有任何可信度。
面對岳澤,我必須將局里的事保密。
且作為嫌疑人親屬,我也不能參與調查這件案子,幫助岳家洗脫嫌疑。
除非……
「我知道,你想調去 A 組查岳家經濟犯罪的事。
「局里有規定,調查人員與嫌疑人不能有親屬關系,所以你才離婚的吧……」
我進警局后就一直跟著老魏。
準確來講,他是我的師父。
所以有些事,就算我什麼都沒說,他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
我也不打算對他再多做隱瞞:
「岳家的案子背后牽扯太多,我不希望任何一方吃虧。」
婚姻和警察的工作性質不同。
婚姻要確定百分之百了才點頭。
而面對案件,是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拼了全力去查個明明白白。
「你說過的,只要還有一絲希望能解救人質,能找到一個真相,我們就不該放棄……」
老魏沉默良久。
最終從買給我的那袋橘子里挑了個最大的,揣進兜里,一臉浮夸地說:
「我這橘子怎麼壞了?真是年紀大了眼睛花了,你可千萬別告訴這周六上午十點要去火車站抓逃犯的小陳啊……我怕他笑話我……」
我反應過來他話里的含義,忍俊不禁地點點頭:
「知道了,我絕對不會在周六上午十點纏著小陳一起去火車站的。」
他這才無奈搖搖頭,邁步離開。
我心里泛起暖意,就知道老魏心里還是向著我的。
可就在這時,手機收到一條消息。
是岳澤。
我點開對話框,彈出一張電子請柬。
岳澤要和他的小青梅訂婚了。
周六中午十點半。
他可真是會挑時間啊……
9
周六大早,我手上纏著繃帶,好不容易才說動小陳帶我一起去火車站。
由于提前布局,車站清理了一批無關人員,很多都是我們自己人。
嫌疑人一出現就迅速被我們掌控。
任務竟然完成得出奇順利,小陳直呼今天一定是什麼黃道吉日。
我白了他一眼:「不然那些有錢人怎麼會挑今天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