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吧,他已經有女人了,我很快會有小媽了。」
「你告狀不就是想讓我關注你嗎?你做到了,我丟臉,你開心了吧?」
江燼嘲諷地看著我。
我沒說話,低頭盯著鞋尖。
只覺得自己以前對他的感情和期待,真是可笑。
楚伊是他帶上來的,出這種事,丟的是他江燼的臉。
我的安危,根本不如他的面子重要。
「這里打不到任何車,你就一個人慢慢走回去吧!」
「順便——好好想想怎麼跟我解釋告狀的事。」
江燼停頓了片刻,驅車離開。
幾分鐘后,一輛庫里南停在我面前。
司機下車替我打開車門,脫帽致意,
「梁小姐,江總吩咐我來接您,請上車。」
「江總說您有低血糖,車上已經備好新鮮吃食。」
「到江宅大約一個半鐘,您可以慢慢用餐。」
我上車后,發現車上的吃食都是我平日里愛吃的。
江崇州……是怎麼知道的?
我吃了一口銀耳羹。
分明是清淡的口味,我卻覺得嘴里甜甜的。
10
車開出去沒多久,江燼回頭看了七八次。
有公子哥打趣道:「燼哥,怎麼了?」
「誒,嫂子反應有點奇怪啊,以前不都是死皮賴臉纏著嗎?」
「怎麼這次這麼冷淡,車開走了也不叫也不追,這麼遠,她一個人怎麼回去啊?」
「在那不會被人強了吧……哈哈哈,那燼哥你可解脫了!」
江燼冷下臉:「你說誰死皮賴臉?閉嘴!」
「嫂子啊……以前不都這麼說嗎?」
對方見他臉色不對勁,噤了聲。
江燼沒說話,翻過手機,也沒有任何信息。
確實不像梁寶珠的作風。
昨晚他和楚伊的事,她竟也沒來游輪房間上找他。
天天纏著的人,怎麼突然就不纏著了?
他側過頭,看見丟在副駕駛座腳下,被楚伊踩爛的禮物。
是梁寶珠親手做的一個電競游戲娃娃。
其實他也不是不喜歡。
在他收到的一眾昂貴禮物里,這個是最特別的。
只是他每次看到梁寶珠那副關心他、滿心滿眼都是他的樣子。
就會想到他媽媽曾經在他親生爸爸面前窩囊、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樣子。
就莫名煩躁,只想吼她,想刺激她,想看她生氣。
就仿佛小時候,他總想讓媽媽反抗爸爸。
可媽媽沒有反抗,最后和爸爸一起死了。
梁寶珠也不會生氣,她為了嫁進江家,只會不停地討好他。
沒意思。
江燼越想越煩躁,阻止自己去想。
反正梁寶珠不會走,她是鄉下進城的,這十年只待在江家,她能去哪?
她還有個半死不活的媽媽靠醫院藥物吊在那。
他現在是不想娶她沒錯。
可梁家也不會同意讓她嫁給其他男人。
他也不會同意。
她最終只能嫁給他。
「燼哥,快看!庫里南,跟你爸那輛一模一樣。」
江燼側頭看了一眼。
只覺得半開的車窗里,一閃而過的那雙眼睛有點眼熟。
11
我到江家祖宅后沒多久,江崇州就回來了。
他住的是獨棟別墅,離我住的地方有點距離,但他還是過來了。
管家送來燉好的燕窩。
我接過,試了試溫度,下意識遞到他手邊。
「江先生。」
可江崇州卻將碗和勺都接了過去,看我一眼,
「坐。」
我一臉蒙,直到他在我身邊坐下,舀起一勺遞到我嘴邊,
「不燙了,張嘴。」
他竟然喂我吃。
我嚇得立馬要站起來。
卻被他摁住。
他一勺一勺地喂我,
「你昨晚被我吻疼,我自然要喂你。」
「你要學會奴役你的老公,男人是要調教的,知道嗎?」
我舌頭有些打結:「老、老公……」
「嗯,好聽,再叫一聲?」
「……」
我學乖了,不肯叫了。
燕窩就換了一種方式喂。
碗滾到地毯上,也沒人去管。
江崇州覆在我身上,他一寸寸地吻過我的臉,輕柔又蠱惑,
「珠珠,喜歡我吻你嗎?」
「喜歡就說出來,你想干什麼,不想干什麼,都可以說出來。」
「你要記住,你不是江家的傭人,也不是任何人的傭人。」
「你不需要服侍任何人,江燼也是,我也是。」
「你母親為你取這個名字,說明你是最寶貴的珍珠。」
「我們寶珠,是世間最好的。」
「你開心最重要,知道了嗎?」
我迷蒙地點點頭,看見他雙眸中倒映出我的影子,只有我。
他就這麼耐心地注視著我。
耐心地等著我的反應。
第一次,我在江家感受到被人尊重。
盡管姿勢……有點不雅觀。
我過去的十一年和媽媽住在鄉下,日子清貧但快樂。
回到梁家后,媽媽生病,我再也沒有笑過。
我被迫住進江家,討好一個嫌棄我的男生,以嫁給他為目標。
我都快忘了,隨心所欲是什麼滋味。
我咬著唇,壓抑已久的酸澀在心底翻涌著。
漸漸地,放縱自己哭出聲來。
「乖,我的寶貝珠珠乖……」
「氣了就咬我,隨便你咬。」
我張嘴咬在江崇州脖子上。
卻不敢深咬,怕咬疼了他。
心疼男人的下場,就是被吻得天昏地暗。
最后,我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缺氧,到累睡著的了。
只記得迷迷糊糊間,我問他:
「江先生,你這麼好,為什麼你心底的那個女人會不愛你啊?她瞎了眼嗎?」
江崇州吻住我的唇,浸滿欲色的眸底寸寸迷戀,
「嗯,她確實瞎了很久。」
「不過,她應該快要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