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哭著把我抱進懷里:「養出這麼個東西,是姥姥對不起你。」
「好孩子,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嗎。等什麼時候有空了回家來,姥姥還給你做好吃的。」
我點了點頭,拿了東西打車回學校。
我相信我媽為了錢可以把我的人生當作商品去交易。
我也相信她可以為了錢做出許多非法的勾當。
但那杯酒,我是不信的。
畢竟如果我死了,她當豪門丈母娘的愿望也就落空了。
既然不是我媽,那就還有其他人。
不管是誰,只要做了,就別怪我容不下她。
10
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快 12 點了,我沒急著問她們,而是拿了手機和電腦上床。
劉剛的事不可能就這麼算了,我要把他騷擾和威脅我的證據都整理出來。
只是我越整理越生氣。
劉剛的騷擾和其他渣男一樣又惡心又下流,但他的威脅可是獨樹一幟。
他不會用具體的語言表達什麼,他只會輕飄飄地說一句:「我的話你不聽,那就找人和你說。」
每當他說完這句話,我媽的電話就會在 3 分鐘內打進來。
老生常談的一哭二鬧三上吊,逼著我不得不繼續忍耐劉剛的騷擾行為。
我把聊天記錄和通話記錄一一截屏放到文件夾里按日期排好順序,不知不覺就弄到了天亮。
早上起床洗漱的時候,舍長高媛第一個發現了我。
「雯雯,你回來了?身體好點沒?」
「那天你被送到急診搶救,可把我們擔心壞了。」
另一個舍友王慧聽到聲音后也急匆匆地下床跑到我身邊,一眼就發現了我臉上的紅腫。
「天吶雯雯……你這個臉是怎麼了!」
我吐掉嘴里的漱口水,平靜地回答道:「劉剛打的。」
兩個舍友都被嚇到了,她們一個幫我找涼毛巾冰敷,一個幫我找云南白藥消腫。
只有床上的張琳,不咸不淡地丟來一句:「她這樣的,被打不是活該嗎?」
我看了她一眼。
剛睡醒,正在自拍。
身上的冰絲小吊帶只有一根勉強掛在肩膀上,不算白的肌膚裸露在空氣里,拼了命地拗造型。
我走到她床邊站定,故意岔開話題問:「我生日那天大家都點的什麼酒,還記得嗎?」
高媛記性好,我問完之后就立刻告訴我是血腥瑪麗。
王慧想說卻卡了殼,她從手機相冊里翻了翻找到一張圖片指給我看。
「就是這個粉色桃子味的,具體名字我記不住了。」
兩個舍友都給了答案,只有張琳扭著頭不看我也不說話。
我也不著急,漫不經心地繼續追問:「明明點了含酒精的莫吉托,喝到最后卻是不含酒精的,不覺得虧得慌嗎?」
張琳聽清楚我說什麼后頓時就慌了,她三步并作兩步從床上爬下來,指著我的鼻子大聲嚷嚷:
「你什麼意思啊!你是說我換了你的酒嗎!」
「你不要因為自己臟就看誰都臟!」
「明明就是自己想嫁進豪門故意用的苦肉計!還想拉我們一起下水,我呸,你個不要臉的賤貨!」
我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回身從桌子上拿了一大沓子彩印的照片甩到了她身上。
「到底是誰不要臉,你自己看清楚。」
11
不出意外,張琳也瘋了。
我丟過去的照片是昨天半夜整理證據時意外發現的。
劉剛為了向我炫耀他真的很搶手,特意發了很多別的女生跪舔的記錄來惡心我。
之前我嫌惡心都沒看,今天才知道其中一大半都是張琳的。
里面的東西不能說千奇百怪,只能說是應有盡有。
什麼浴室氤氳風、被窩探險風,還有類似剛才那種起床半裸風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很巧的是,宿舍樓的隔音也就那麼回事。
我這邊一吵起來,全樓道的同學都出來圍觀。
大學生吃起瓜來相當高效,不出三分鐘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得一清二楚。
再配上我半夜加班打印出來的高清彩照,那場面只能用炸裂來形容。
張琳半跪在地上拼了命地撕那些照片。
可這又有什麼用呢,事情只要做了就肯定會留下痕跡。
何況現在互聯網這麼發達,我相信用不了幾分鐘她的光輝事跡就會出現在學校的論壇上。
撕著撕著,張琳哭了。
她把那些碎片一股腦全扔在我身上。
「憑什麼,憑什麼你就能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來羞辱我!」
「你們所有人都一樣,拜高踩低!」
「不就是因為我家里窮嗎,你們就合起伙來欺負我!」
「我只是想讓自己的日子過得好一點,我這麼做有什麼錯!」
我撣了撣身上的碎紙片子,很無奈地回答:
「姐妹,家里窮是一回事,自己賤是另外一回事。」
「你不要因為自己臟就看誰都臟。」
「明明就是自己想嫁進豪門故意用的美人計!還想拉我們一起下水,我呸,你個不要臉的賤貨!」
我把張琳罵我的話如數奉還,別提有多爽。
從前她不是沒諷刺過我,我都看在舍友的面子上不想鬧大,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耐。
忍耐的結果就是她為了讓劉剛多看一眼,冒險換了我的酒差點讓我不清不楚地死在 KTV 的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