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家有一位和我們的失蹤人口長相相似,請配合一下。」
農村人,看到警服還是有些后怕的,一家人左看看又看看,不敢說話。
「這位同志,我們帶回去做親緣關系鑒定。」那一家人什麼話都沒說。
因為看到了林越錫,他們大概懂了什麼情況。
太像了。
越澤睜大眼睛,皺著眉看著林越錫:
「你怎麼和我長得那麼像?」
林越錫再也繃不住了。
「我是你哥!你不認得我了!」他平時都很體面,突然叫了一聲不僅失了儀態,還把越澤嚇了一跳。
「她,你也不認得了?」林越錫指著我問他。
他有些慌張地看著我,說了句:「對不起。」
這一聲對不起,我眼淚又洶涌地涌上來。
「越錫,你冷靜點,事情沒那麼簡單,人活著已經萬幸了。」他帶來的人,都是他們爸媽當年的同事。
最后回到市里已經是半夜,林越錫想把他帶走明天再去醫院。
叔叔們沒同意。
「越錫還是按流程走吧,你們也先冷靜一下。」
「我能不能抱一下他。」我看著越澤問。
叔叔問了一下越澤的意見,他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
我緊緊抱住了他,也感受到了他的心跳,他就是我的越澤。
我放開后迅速抬頭親了他一下,然后回頭走了。
我上車的時候,他的視線還是在追隨著我。
我給他比了個心,他笑了。
「林哥,他會回到我身邊嗎?」我問林越錫。
「夏夏,他已經成年了,可能會問當事人的意見。」
「如果他真的不記得了,現在的我們對他來說就是陌生人,但愿吧。」
我又忍不住想哭。
「上天會眷顧你的,你已經很辛苦了。
」他摸了摸我的頭。
一晚上我都沒有睡著,快天亮了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我做了好多夢,很多不好的夢。
隱隱約約好像聽見外面有聲音,是林哥來叫我了嗎?
我好幾次自己喝酒睡得昏天暗地,林哥太擔心就和我要了家里的密碼鎖的密碼。
他說我要是出事了,他沒辦法和越澤交代。
我的臥室門也開了,我怎麼都睡不醒。
「你叫她一聲。」隱約聽見林哥的聲音。
「夏夏。」這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逐漸清晰。
我緩緩睜開眼,看到窗前蹲著一個人,正溫柔地看著我。
我看著看著眼眶就濕潤了,然后開始嚎啕大哭。
「別哭了,我來了,我陪你。」他說。
他坐上我的床,伸手想給我擦眼淚。
我猛地起來想抱住他。
「嘶,靠。」林哥莫名地罵了一句臟話就出門了。
他從昨天后就一直在突破自己的下限,現在還爆粗口。
「我在外面等你們,搞快點兒。」
直到眼前的人手伸過來扯我的上衣,我才發現我外衣卷上去了……
也沒暴露得很嚴重啊,我昨晚忘脫內衣了。
「你真的回來了嗎?」我心里很空。
他變得好乖。
「嗯。」了聲。
「你想起我了嗎?」我又問。
「一點點,給我點時間,我會配合治療。
「我什麼都聽你的。」他說。
我沒忍住纏著他的脖子就狠狠親了一口他的唇。
他蒙了,紅著臉不知道作何反應。
16
我問林哥:「他自己選的我們嗎?」
「早知道給你錄下來,他說,我覺得她更需要我。」
我好開心。
「可能還需要做一下腦部檢查,查查他為什麼失憶了。」
我點了點頭。
「我會對你好的。」我抓緊了他的胳膊。
他垂眼安然地看著我。
這幾天做了各種檢查,警察叔叔又帶著他回了一趟那個地方說清楚整個事情。
我又擔心又著急:「林哥他回去后又不回來了咋辦?」
「夏夏,他對你有感情的。
「他說在海邊看見你的背影就覺得你眼熟,看到你一個人憂傷地坐在那里,很想過去抱一抱你。
「醫生也說,他的失憶可以多去熟悉的地方,有利于恢復。」
我這才安心了許多。
我給他買了個手機,他不太會用。
我教了他點語音按鈕,說話然后松手。
他學得很快。
「你還認字嗎?」我問他。
「我會寫。」他試著按了按,好像是會。
「不許和我失聯。」我對他說。
他摸了摸我的頭,說:「好,我聽你的。」
一路上每隔半小時我就給他發個微信,他打字很慢還是會回。
「你睡會兒,睡一覺就到了。」我說。
「好,我怕你聯系不上,害怕。」他的字發過來,我在床上蹦跶了好久。
人生美事之一,失而復得。
「我不怕,我相信你,你休息一下。」他很聽話,沒有再回了。
我也回去睡了個午覺。
我一起床就給他打電話:「你們在回來的路上了吧?」
「夏夏,叔叔們先回去了,我明天自己打車回去。」
我心臟狂跳,立馬就哽咽了:「你是不是反悔了?」
「我沒有,我要是反悔就不會再接你電話了,我一直在,別怕。」
我剛準備說點兒什麼,聽見熟悉的聲音:
「悶葫蘆,我們聊聊。」
「我先掛了,不要擔心。」
我剛放下電話,我的門鈴也響了。
「怕你擔心得吃不下飯,走吧,我們去吃飯。」
結果吃飯的時候,林哥一直看著手機傻笑。
好失態,太失態了。
「林哥你笑什麼?」我好奇地問他。
「我和一個女孩兒有約定,找到弟弟就和她在一起。
「昨天我發朋友圈,她主動找我了。」
「林哥,你這樣是不是不太厚道,她為什麼要陪你等越澤啊?你耽誤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