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次爬山,我快要堅持不住了,他就出現了。
可是沒有。
一直都沒有。
越澤,我不喜歡玩兒捉迷藏,從小就不喜歡。
我沒有游戲天賦,你能不能不要讓我找。
時間過得很快,我變得很喪。
變成了一個除了學習什麼都不會的機器人,我的心好像是死了,我感受不到它的跳動。
林越錫說會幫我找到他,所以這幾年我一直在他身邊。
「他最后一次向我交代過,讓我照顧好你,夏夏你能不能振作起來。」
我讓身邊的人都很痛苦,可是我振作不起來。
大三的時候,林越錫邀請我去他公司實習。
我去了。
他每天都會到公司中層的露臺去抽煙,從我辦公室能剛好看到他。
我常常看到他會想,如果越澤現在也在,會是什麼樣的生活。
他也會來哥哥的公司上班,我們會成為同事。
下班后會手牽手一起回家吧。
那個他處心積慮提前給我安排好的房子,有他在會更溫馨吧。
周五下班,我不會在家里悶著,會和他去看電影吧。
只有想到他的時候,我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
14
畢業后,林越錫給我簽了三方協議,又給我放了長假。
「夏夏,你去放松放松心情吧,沿著海邊,越澤說不定也想你了。」
于是我拖著行李箱沿著海邊開始旅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有一種心理感應。
「他不在這兒,你繼續向前走。」
等我走到第 37 家民宿的時候,我開始失眠。
我睡不著。
我心跳很快,我懷疑我生病了。
我去當地醫院檢查,我身體很健康。
就是有一些疲勞,醫生讓我多注意休息。
我準備走的那一天,民宿老板說要去村里和村民買一些新鮮的花束。
「夏小姐要不要去呀,那邊的花很美的哦。」
被老板娘一頓蠱惑,再加上心里莫名的期待,我把房租又延期了三天。
「那個村里啊,種的最多的是薔薇,可漂亮了。
「到時候給你拍好看的照片。」老板娘說。
我去了,果然很美,視覺效果很棒。
老板娘給我拍了幾張照片,然后去談生意了。
這個小村莊還挺熱鬧的,幾乎都是鮮花生意。
我踩著彩虹色的地磚,沿著小道走到了海邊。
沙灘上也開了幾家商鋪,但賣的是游泳衣雪糕什麼的。
我找個地方坐了下來,望著遙望無際的海,眼眶有些濕潤。
我好想吼一聲,吼一聲他的名字。
不久,我正發著呆,眼前伸過來一束粉色的薔薇:
「小姐,買花嗎?」
無比熟悉的聲音,我心頭一顫。
轉頭看見那張熟悉的臉,我下意識地抬頭扇了他一巴掌。
他捂著臉好久都沒緩過來,我分不清現實還是自己在幻想也沒緩過來。
「你不買就不買,干嘛打人啊!」他走過來把花塞給我,
「送你了,不要錢,以后不要打人。」
他始終沒有抬頭看我。
「越澤,我錯了,我不打你了。」我上前一步,從后面抱住了他,
「我好想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懷里的人,身體僵在那里。
我抱著他痛哭。
從遠處傳來一個女孩子尖銳的聲音:「悶葫蘆!你人呢?」
他立馬把我推開:
「她過來,你一定要說花是我賣給你的。
「不要和她吵架,她很跋扈,不然會回去打我。」
我還沒反應過來,有一個扎著雙馬尾的女孩子,走過來對他一陣拳打腳踢。
「我就一會兒的工夫!你又跑了!」
我的拳頭握緊了,我想扯她頭發,暴揍她。
「這花哪來的?」她很沒有禮貌地問我。
他在后面委屈地看著我,讓我不要戳穿他。
「他賣給我的,我還沒來得及付錢。」
女人亮出二維碼:「那你掃吧。」
我的眉頭估計都皺在了一塊兒。
拿出手機的時候,我的手都在抖。
女孩兒看我哭紅的雙眼,上下打量我。
最后拉著他走了,我看著他們的背影不知所措。
遠遠地他回頭看了我一眼,被女人一掌拍在頭部。
他就是越澤,他喉嚨上方有一顆非常小的痣,就和越澤一模一樣。
我都不會那麼打他,為什麼她要這麼對他。
就在他們快要消失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什麼跑過去。
記住了他們進去的房子。
15
我忐忑地給林越錫打電話,電話剛接通卻忍不住哭。
「怎麼了?夏夏,你出什麼事兒了?」林越錫緊張地問我。
「林哥,我看到,我看到越澤了。
「他好像不認得我了!」我哭得越來越大聲。
「你在哪?」那邊傳來收拾東西的聲音。
「夏夏你現在安全嗎?」林哥問我。
「林哥求你了,你快來。」
我在村莊等了半天,已經到了下午。
陽光曬得刺眼,林哥帶著警察一起到了我定位的地點。
「你確定嗎?」林越錫再三問我。
我理解他的顧慮,這幾年太多次被這種驚喜沖擊。
我點頭,我確定。
房子是一個木質的房屋,我們眾人進去的時候一家人正在吃晚飯。
越澤正拿著鍋準備放在桌子上,看到我們后鍋掉在了地上。
「你又干什麼!」早上看到的那女孩兒剛準備走過去打他。
叔叔們先叫住了她:
「我們這邊有一個丟失人口,現在需要查一下你們家的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