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陣發瘋的聲音喚醒了整個陸宅。
陸澤拉著衣服,表情隱忍中帶著期待。
我正準備踹他。
陸澤爸媽剛下樓,震撼地看見眼前這一幕,瞌睡都嚇醒了。
老人、地鐵、手機.jpg。
痛心疾首。
不忍直視。
「住手!只要我活著的一天,就不允許你們在家里做出這種事來!」
「以后不準再打了!拿了錢還要動手打人,一分錢,一分貨。我沒見過你這樣的替身。」
聽見這話,我更用力了。
踹。
用力踹。
不然每天十萬,我拿得不安心。
陸澤媽媽氣得跑過來。
「陸澤都被你打哭了,你難道沒看見嗎?」
一邊說,一邊難過得哭起來。
我轉頭看去,果然看見陸澤在抹眼淚。
母子倆下一秒就要抱頭痛哭,陸澤突然抬起頭來控訴:
「爸、媽,兒子就這麼一點愛好,你們為什麼還要剝奪我的快樂?」
「打!再用點力!」
「哇哦!刺激!」
陸澤媽媽嚇得一下將他推開了。
呸!
什麼臟東西!
21
陸澤爸媽驚恐地看著兒子。
老兩口年過六十,歷盡滄桑半輩子,見過很多大世面。
但沒見過這麼大的。
寶貝兒子的特殊癖好,給他們蒼老的心靈帶來了巨大的沖擊。
兩人泣不成聲。
「真沒想到,陸澤竟然會變成這樣,以后的幾十年我們可怎麼活啊!」
我安慰他們。
「往好處想想,也許你們活不了幾十年呢?」
……
……
二老把我甩開了。
嘖。
不怪他們。
忠言逆耳。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陸家的人給我出來!」
跑出去一看。
外面站著幾個黑社會,左青龍,右白虎,中間米老鼠,正在氣焰囂張地打砸東西。
「我警告你們,那塊地皮可是我們老大的!龍哥說了,你們要麼還地,要麼給錢,一百億,少一個字都不行!」
有錢人最怕不要命的。
陸澤爸媽不敢上前,小聲解釋道:
「之前公司買了一塊地,按照約定給了住戶補償金,可是他們搬走之后,那個龍哥突然出現,說那塊地是他的,讓我們給錢。」
「我們調查過了,他就是那一塊的地痞流氓,根本沒有地,他就是想勒索要錢!」
我在旁邊看戲。
正砸花盆的小頭頭突然看到我。
「喲,這里還有個女的,還挺漂亮,抓回去讓你見識見識哥哥的大寶貝!」
一邊說,色瞇瞇地來抓我的手。
我正在吃瓜,當場發瘋!
「啊——啊啊——」
扭曲。
四肢爬行。
掏出一把刀,沖過去扒他的褲子。
「多大的寶貝?讓我噶下來量量!」
小頭頭當場臉色大變,護著自己的褲襠。
「放開我!你是禽獸嗎?!」
我趴在地上,扭曲笑。
舔刀刃。
「噶!都給我噶!」
所有人震驚,紛紛捂襠,嚇得落荒而逃。
呵。
一個個。
唧唧不大,口氣不小。
22
他們剛走,警察立即趕到。
我正在地上尖叫,扭曲,陰暗地爬行。
警察齊刷刷把我圍住。
「危險!有不明生物靠近!」
?
我倒要看看,誰這麼沒禮貌!
剛要回頭,突然聽見另一個熟悉的聲音。
「她不是不明生物。」
緊接著,一道熟悉的身影走到我面前,身著警察制服,身形高大,五官帥氣中帶著讓人安心的英挺和正氣。
其他人都在瘋狂后退,只有他朝我伸出手,帶著笑意問:
「你怎麼在這兒?」
我很不好意思地站起來,笑了笑。
「好久不見,周隊長。」
23
周明修。
市局里的警隊隊長。
我以前到處流浪的時候,會和流浪漢一起撿垃圾,其他警察會把我們趕跑,只有周明修會買包子和盒飯,免費送給我們吃。
在所有流浪漢眼里,他可是大好人。
我理了理雞窩一樣的頭發。
周明修一點不在意。
他還見過我和野狗搶東西吃,比現在可狼狽多了。
「前兩天我去天橋,沒有看到你,還以為你走了。」
「沒有,我現在找了一份新工作。」
「什麼工作?」
我思索片刻。
「體力活。」
指毆打陸澤。
「心理疏導。」
指扮演替身。
「還有學會和自己和解。」
指隨時隨地,扭曲陰暗地發瘋,平等地摐死所有人。
24
周明修松了一口氣。
「其實我上次去找你,是準備給你辦一張身份證,以后你就能去找工作了。」
沒錯。
我從小就是孤兒,是由撿垃圾的流浪女們帶大的,從沒見過父母。
沒有名字,也沒有身份證明。
和我一起流浪的人,都叫我小小。
「小小,你現在還愿意辦嗎?」
我立即點頭。
以前我沒有身份證,只能撿垃圾。
如果能辦好,我以后就能去找工作了。
周明修笑起來,伸手摸了摸我的頭。
「好,我馬上就幫你安排。」
我們交換了號碼,周明修才轉頭對陸澤爸媽道:
「那群人如果以后還敢來,就直接打我的電話,我來解決,別讓小小冒險,她是女孩子,會有危險。
陸澤爸媽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有危險的是別人吧?
「你沒看見她剛才發瘋的樣子?」
周明修瞪了他們一眼。
「那叫正當防衛。」
可愛的呢。
25
警察走后,我拿著刀準備回房間。
路過客廳中,陸澤爸爸突然沖過來,一把拉住我的手。
感激涕零。
「你真是咱們家的恩人啊!」
這半年來,因為那塊地皮,陸家就被那個地痞流氓賴上了,隔三岔五來搗亂,他們完全沒有辦法。
今天,那些人第一次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