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黑著臉搖頭:「tui。」
最后硬生生把我們兩個人都變成媚俗又拜金,由于他對別的女人太摳,連主動爬床的美女都少了一半,剩下的不在乎錢的富豪千金,他又看不上。
我問過他:「她們不愛錢,只愛你,真心給你都不要?」
章陸知皺眉思索,許久,「真心值多少錢?」
我甚至懷疑,這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大少爺,出生時腦補缺氧沒讓他成為智障,但上帝也抽去了他某根筋。
3.
我請了無數大咖記者。
面對鏡頭,我把自己塑造成一個被傷害被劈腿被三的女企業家形象,對著鏡頭眼含淚光微笑,十分動情講述八年的點滴:「我們相愛八年,很遺憾沒能走到結婚。」
當然, 故事是我剛編的。
一不小心,這個驚天大瓜上了熱搜,被撤無數次后死而復生,像墻上的爛泥般擦不干凈。
看到的人越來越多,很多女孩子被綠得感同身受,表示堅決抵制章氏旗下的產品,股票蹭蹭蹭往下跌。
自從章陸知接手章氏以來,從沒出現過這種丑聞,他與風月毫不相干,而能擊垮他的,一個我就夠了。
終于,章陸知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打進來。
我一一掛掉,在他耐心即將用盡時,我按下接聽鍵:「章總,你好。」
「說吧,你要多少錢?」那頭聲音微冷,略帶著不屑,「另外,做事得拿出證據,我什麼時候跟你秀恩愛?」
巧了,我剛好有證據。
我勾唇:「章陸知,這可是你自己要的,別說我侮辱你。」
既然章大總裁記性不好,又喜歡自討打臉,那我只能幫他回憶一下。
我給他推薦了個情感類公眾號。
曾經某個深夜,章陸知趁我睡著,對著亮起的屏幕瘋狂打字,甚至露出愉悅的表情。我牙關咬緊奪過他手機,倒要看看小情人說了什麼騷話,才讓他笑得如此風騷。
結果,是手機公眾號上一篇言情文,閱讀量10+萬,他在看言情小說,像是窺見了另一個少女心泛濫的章陸知。
我尷尬清咳:「喜歡看言情挺正常的,我也很喜歡……」
所以你不用半夜躲在被子里偷偷看。
他故作鎮定搶過手機,揉了揉太陽穴:「工作太累,減壓。」
我點了點頭,除了追我和工作賺錢,章陸知從不將時間浪費在這些無聊的事情上。
那篇言情小說像潘多拉魔盒一樣對我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終于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我偷看了他的手機。
那是一篇小甜文。
文中女主有強迫癥,杯里的水只喝三分之二,剩下就不喝了,而男主則會默契喝完剩下的三分之一。
挺滿足少女情懷的,但我看得滿臉尷尬,因為我也有這種怪毛病,可水杯里剩下的水,章陸知不會喝。
越看越心驚……
似乎有人在我的生活里裝了微型攝像頭,然后修修改改寫成小說,只不過,男主比章陸知更舔狗。
被偷窺的灼熱感讓我背部如芒在刺,一轉身,章陸知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黑幽幽的目光哀怨地看著我……
「這是我用來記錄生活的公眾號。」章陸知的喉結滾動些許,不自然的神色里藏著窘迫,但語氣隱隱威脅我,「你以后不準再看了。」
我默默放下手機,給他留點面子。
腦子卻浮現出評論區讀者留言:「這些文是深情舔狗日記嗎?」
,而公眾號作者回復:「是,她好愛我,每次喝水都要留一點給我。」
我狠狠摳一次腳:「……」
戀愛腦是個大病,我要照顧他的病情。
這些過往,章陸知過目不忘,自然不會忘,我把公眾號通過微信推給他,讓他自己看看舔狗日記。
那頭章陸知短暫沉默,語調微驚稍冷:「你怎麼會有我的微信?」
我察覺不對,「八年前,你自己纏著我要的,你不記得了?」
當年我與和賀云開在樓梯口狹路相逢,相視一笑,忽視某位在角落等我的大少爺,轉而被甩在墻上酸溜溜質問:「沒聽謠言嗎?本校霸暗戀你。」
他暗戀我,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暗戀,但他要求全校同學,不許泄露秘密。
全校驚恐瞞著我的秘密,一不小心被大少爺說出口,我驚恐問:「所以呢?」,他卻只拿出了手機:「暗戀你,要個微信不過分吧?」
當時我僵硬寫下微信號。
被暗戀是件美好的小事,就像晚自修前,賀云開總喜歡把手撐在教室外的欄桿上,與對面教學樓坐在窗邊的我,遠遠打個招呼。
如果暗戀我的人換成章陸知,我只能忍忍。
但八年后,他對我趕盡殺絕,明明三個月前,我還是他的小甜甜。
我聽著熟悉到刻進骨子的聲音,眼睛一閉:「章陸知,你失憶了?」
對方冷笑。
我的腦子急速轉動,試探道:「你不會得癌癥了吧?」
對方一陣沉默。
我心里咯噔一下,如果他得了癌癥,為了不讓我難過,假裝冷淡不記得我,也很正常,就算賣了我的小破公司,也要陪他好好治病。
結果,電話那頭一陣忙音,隱隱約約我聽到他對助理吩咐:「查一下程凡安有沒有精神病史,別讓她再問我奇怪的問題……」
「……」無名火襲上我的心頭,「章陸知,這次就算破產,我也要搞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