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慢慢靠近他,像是收了毒牙的野獸,卻在暗中尋找著那天監控的畫面。
那些畫面,足以證明殺人的不是我,而是他喬安錦!
距離開學還有一個月零十天,我必須擺平喬安錦。
(17)
我將我的東西,搬到了喬安錦的屋里,雖然只是一墻之隔,但卻如同進入了兩個世界。
我沒有像對大叔一樣百般討好他,我在他面前早已摘下來了「柔弱女孩」的面具,而是個為了報仇可以將工具毫不眨眼地捅進人胸膛的兇手。
我們像是情侶一樣的生活。
早上,他會叫我起床,可我會罵他傻 x,讓他滾。
老娘在大叔那演了整整一個月的戲,吃不好睡不好的,現在竟然還不讓我睡,簡直慘無人道。
他不生氣,還會做好吃的早餐給我吃,時不時地拿出「我這麼大的時候,媽媽可不忍心看我不吃早餐,你好好吃飯,否則媽媽會擔心的」等婆媽的話教育我。
就連晚上睡覺,還會通過監控攝像頭看我有沒有蓋被子。
有時候,我會想,他這麼缺愛的嗎?竟然對這場戀愛游戲如此的認真。
后來混熟了,我們開始玩他開發的游戲。
不得不說,他是個天才。
在軟件開發這方面,簡直讓人頂禮膜拜。
我高興了,會說他如果能活得久一點,就沒喬布斯什麼事了。
這時候,他會笑,笑得眉眼彎彎,很是接受我的贊揚。
他還給我說,他之所以會成為一個黑客,是因為他最偉大的發明被同事搶了功,所以一氣之下離職、自學黑客,然后就起了偷窺的念頭。
再之后,就發現了我的秘密。
他說我像是他昏暗生活中的一縷光。
因為我比他還要像行尸走肉,還要黑暗。
在我的身上,有一種讓他著迷又窒息的氣息。
所以,他就開始偷窺我。
說這話的時候,他眼里帶著一絲邪氣,就好像是個真正的變態。
我無數次想要趁著他熟睡的時候殺死他,但他半夜睡得輕,經常會自己咳嗽得難以入眠,讓我也沒有機會下手。
我越來越不堪,像是一攤沒有追求的爛人。
就好像真的像他說的那樣行尸走肉、充滿黑暗氣息。
每天,我會宅在家里,和喬安錦打打游戲、磨磨嘴皮子,只有在偶爾和媽媽報平安的時候才恢復一點生氣。
媽媽不知道我已經「殺了」大叔,但不知道為什麼,平時和我保持暗號聯系的媽媽,最近沒有主動聯系我或者很少聯系我。
這期間,我多次進入喬安錦的臥室,對著他的電腦下手,但都沒有成功。
他的電腦像是經過改裝的,有多重保護,我無從下手。
每次被他發現了,他都會想辦法懲罰我。
但不過都是做家務、做飯等事情,完全不像一開始把我按在地上的狠戾。
可時間久了,我卻有些厭煩了他的過家家游戲。
我內心的焦慮、恐慌還有暴躁在作祟。
我心底總掀起一股瘋狂的念頭……
比如如何不動聲色的,殺了喬安錦,然后做出喬安錦殺了大叔后畏罪自殺的樣子。
(18)
終于,到了我生日這一天。
他提前買好了蛋糕和紅酒,說要好好地慶祝。
慶祝我終于十九歲了,走出了十八歲的魔咒。
「畢竟很多人的十八歲,都不怎麼好過。
」
他一邊開著紅酒一邊說道,臉上帶著昏暗不明的憂傷。
我輕輕對他笑著,不置可否。
今天,我穿的是大叔給我買的黑色吊帶長裙,生日這天,就應該美美的。
而我在大腿,藏了一把刀。
(19)
吃過蛋糕后,他卻對我們的游戲絕口不提。
平常不喝酒的他連著喝了三杯,臉上帶著有些病態的紅。
「喬安錦,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沒想放過我?這已經十二點了,一個月的時間到了,我們的游戲結束了。」
我指了指墻上的鐘表,示意著。
沒想到,喬安錦輕輕地看著我,眼睛迷離,薄唇彎起:「是,我沒想過放你走。我也知道你這些天在找什麼。既然我都腐爛了,你不如跟著我一起腐爛。」
我猛然從凳子上躍起,一把拔出了大腿內側的刀,用力地抵住了自己的脖子:「喬安錦,算你狠。不過我可以比你更狠。如果沒有自由,我寧愿死!」
我看到,喬安錦的眼神,終于變了。
他奮力地沖過來,想要搶奪我手里的刀。
但我早就計劃好了今天的一切,桌上的蛋糕、餐具都成了他接近我的障礙。
我一件一件地扔著,手里的刀一用力,已經輕輕地割破了我頸部的皮膚。
血液的腥甜味,在空氣中蔓延。
我看到一滴滴殷紅的血液從我的指尖流下去。
屋中靜的,甚至能聽到「滴答」、「滴答」的聲音。
「你再過來,我就切下去了。」
我警告道。
他,不再動了,眼中帶著乞求:「冉冉,咱別鬧了行嗎?」
(20)
在遇到他第一天,我就感覺他的眼神不一般。
那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念念不忘的眼神。
每次他看向我的時候,眼中的眷戀讓我有些不舒服。
那和大叔對我單純的欲望不同,那是讓人膽戰心驚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