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兒身體里被人插進了十多枚鋼針。
兇手打來電話時,我聽出了弟弟的聲音。
他是個暴戾的超雄兒,十五年前是我親手把他送進了精神病院。
我聲音顫抖道:「你想要什麼?」
弟弟陰冷地笑了:「姐姐,我想要你的全部。」
1
「考慮報警吧。」
醫院里,醫生拿著女兒的 CT 片子,眉頭皺在了一起。
「這些像細線一樣的東西是鋼針,你女兒的身體里現在被扎進去了十多根。最危險的一根離肺只有三厘米,她要是一咳嗽隨時都有可能刺破肺動脈。」
我老公不可置信地站了起來:「鋼針?不可能?我女兒剛四歲!怎麼會有人對四歲的孩子下手!」
醫生勸道:「明白您的心情,但請您先冷靜一點。」
老公眼神都要殺人了:「我女兒被人禍害成這樣!你讓我怎麼冷靜?」
「媽媽,痛痛,痛……」
我扭過頭看著躺在病床上虛弱的女兒吉吉,手腳開始發麻。
她剛四歲,什麼都不知道。
從幼兒園接回來后就一直一言不發,直到洗澡的時候她才告訴我身上疼。
她是個很能忍痛的孩子,當我碰到她胳膊上的針眼時,她疼得渾身打顫。
我趕緊把女兒送到了醫院里。
我安慰著摸她的頭:「不痛了,一會兒就不痛了。」
我瞥了一眼那 CT 單子,一共十五根鋼針,正好是十五年。
我心痛不已,用只有吉吉才能聽到的聲音,悄聲在她耳邊道:「讓吉吉痛的人,媽媽一定不會放過他。」
吉吉被送去手術室了,手術持續了七個小時。
好在女兒手術順利,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老公第一時間報了警,
警察在監控里面查到,這些鋼針都是幼兒園的一個男保育員扎進去的。
那個男保育員一直戴著口罩,看不清臉,我們只知道是個臨時工。
名字也是假的,案發后他就已經逃之夭夭了。
警察表示他們會竭盡全力繼續追查,但希望我們也能夠提供一些線索。
我老公沉默了一會兒,我搶白道:「我老公是個軟件工程師,人際關系簡單,沒有什麼仇家。」
「那你呢?」
我支支吾吾道:「我每天忙碌寵物生意,接觸的人雜但是沒有與什麼人結怨。」
警察沒有了解到什麼有用的情況,只能先走了。
晚上吉吉睡著后,老公就把我叫了出來。
他沉默地看著我,手指交錯,似乎不知道怎麼開口。
我主動問他:「怎麼了?」
猶豫了幾秒后,他低聲道:「盈盈,我總覺得你有事情瞞著我,這幾天你一直憂心忡忡,我看得出來。你到底跟警察隱瞞了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相伴這些年,老公還是了解我的。
他從來不問多余的事情,但他有所懷疑的東西,一定會追問到底。
我抬眼看他,眼圈已經微微泛紅,潘多拉的盒子在這一刻徹底掀開。
「我其實有一個弟弟……」
我的弟弟呂然,自打出生就是個超雄綜合征患者。
超雄兒一般都有超出常人的暴力傾向,他也一樣,是個天生的壞種。
他在幼年時把奶奶推下樓梯,導致奶奶癱瘓。
后來故意在患有心臟病的奶奶面前點燃了炮仗,導致奶奶死亡。
他把同學的頭摁進馬桶里,差點把一個懷孕女老師推流產,不但生生毀了一個鋼琴少年的手,還試圖在泳池里猥褻一個小女孩。
我媽費盡心思拉扯他長大,他居然偷偷藏起了我媽的哮喘藥,我媽媽發病無藥可用,活活被自己憋死。
他天生暴力,天生喜歡以折磨別人為樂。靠近他的人全都遍體鱗傷,也正是因為他,我家破人亡!
后來我終于不再忍耐,把他送進了精神病院里,可沒想到他居然逃出來了。
他還給我留下一張紙條:「姐姐,我們現在才剛剛開始。」
一定是他要來報復我!
交代完這一切,我哭著撲向老公的懷里:「對不起,我一直沒告訴你這些。我怕你知道后會離開我,我怕你會討厭我這麼一個家庭支離破碎的人。」
我老公紅了眼圈,他緊緊地抱著我:「說什麼呢?這都不是你的錯,你不要折磨自己,有什麼事情我和你一起承擔!」
我依偎在老公的懷里,感覺到了一絲安心。
沒錯,這都不是我們的錯。
受到懲罰的也不該是我們。
2
老公斟酌再三,還是選擇性地把消息告訴了警方,警方立刻開展了調查。
吉吉在那件事后也不愿意去幼兒園了,她整日驚恐,總是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每次看到她這樣我都心如滴血,我女兒還這麼小,為什麼要為上一輩的罪孽買單?
時間慢慢過去。女兒在我們的開導下,臉上慢慢恢復了笑容。
但與此同時更加詭異的事情出現了。
為了女兒補鈣,我家每天早上都會訂新鮮送來的牛奶,一份荷包蛋和一杯牛奶,是女兒每天的早餐。
這天女兒還沒起床,我老公先喝了一口牛奶,結果他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他快速跑到水池旁邊漱口,幾乎干嘔道:「這什麼東西?牛奶是壞了嗎」
我聞了聞牛奶,牛奶沒壞,上面只是漂浮著一層白色絮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