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杭說道:「去我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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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杭租的是單身公寓,所以大家懂的。
蘇杭打開櫃子拿被子:「床單我昨天剛換的,很乾淨,你睡房間。」說著,他拿著枕頭被子走了出去。
我撓撓頭:「你去哪裡?」
蘇杭一副我明知故問的樣子:「我睡沙發。」
我墊著腳尖攀著他的肩膀,一臉哥倆好的模樣:「裝啥裝呢,小時候沒少一起睡,這床目測也有兩米,夠睡了。」
蘇杭掙脫開我,退後一步,靜靜地看著我。
半晌後,他將被子枕頭放回衣櫃,作勢開始脫外套:「這可是你說的,別反悔。」
反悔?
徐大爺我的字典裡壓根就沒這兩個字。
一小時後之後,我後悔了。
我平躺在床上,雙手虔誠地放在胸前,神經有那麼一點緊張。
因為睡前,我和周年年聊天了。
周年年這廝,看我大晚上沒回來,直接打了電話過來,說我去哪裡浪了。
我說我看到你和另一個男人摟摟抱抱,沒好意思打擾,就先去蘇杭那裡暫住一晚了。
結果周年年來勁兒了:「哇靠,你終于要和他突破三壘了啊,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我一頭黑線:「這位女同志,請你不要滿腦子馬賽克好嗎,我和蘇杭很純潔。」
「純潔個屁,你倆現在是男女朋友了好嗎。」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躺在一張床上,要是他不做點什麼,那他簡直禽獸都不如了。」
蘇杭翻了個身。
我緊張地差點咬斷了舌頭,說話都在哆嗦:「你你你你你,你幹什麼?」
蘇杭見我一臉如臨大敵的樣子,有些無語:「我翻身都不能翻了嗎?」
我松了口氣,都是周年年,搞得我神經兮兮。
「還不睡?」他側到我這邊,外邊的月光灑落進來,我依稀能看到他的眉眼,尤其那雙眼睛,溫柔的不可思議。
我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我不困。」
他的聲音似外頭的月光一般溫柔,加了點夜色的清涼:「前面不是困地都打哈欠了嗎?」
我眼睛睜著像貓頭鷹一樣:「現在就突然不困了,嘿嘿嘿。」
蘇杭好笑地拍拍我的腦袋:「快睡覺,別笑的跟傻子一樣。」
他說了晚安,他轉身了,他睡覺了。
蘇杭不行?
不可能的,那天我雖然醉意醺醺,對他霸王硬上弓,但還是有點意識,不至于斷片。
那天晚上,他他他可是……
想起來就臉紅。
所以,他現在這麼清心寡欲幹什麼?
因為到手了,所以膩了,不珍惜了。
我在他身後幽幽道:「原來你是這樣的蘇杭。」
蘇杭轉過身,看著我幽怨的表情:「你又抽什麼風呢?」
「周年年說,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躺在同一個床上,如果男的清心寡欲,要麼女的太醜了,要麼男的不行,你是……」
話還沒說完,蘇杭一個翻身,將我壓在了身下。
外頭的月光朦朦朧朧,蘇杭的臉在月光薄籠下清雋的不可思議。
我試圖從他的桎梏下爬出來,卻發現完全蜉蝣撼大樹,根本跟被五花大綁的大螃蟹一樣動彈不得。
我那個悲傷。
明明小時候我力大如牛,一拳就可以揍飛一個小胖子,可現在,我竟然拿蘇杭一丁點辦法都沒有。
當然,喝醉酒霸王硬上弓的時候不算。
「蘇杭,你看這張床這麼大,你真的沒必要這麼節約資源。」我委婉地提醒他。
蘇杭沒有放開我,依然保持這曖昧的姿勢。
他說:「淼淼,上一次是意外。」
嗯嗯,意外,絕對是意外。
我堅決不承認自己是饞他身體。
「我承認,我是一個男人,在那樣的情形下,我的自製力崩潰了,可在和你結婚之前,我會尊重你。」
我被嚇的都大舌頭了:「結婚?」
他威脅地瞥了我一眼:「怎麼,你想白睡我?」
大哥,這哪跟哪啊。
我弱弱道:「蘇杭,你認真的嗎,我們可是穿著同一條開襠褲長大的,你屁股上有幾顆痣,我小時候尿過幾次床你都知道,我們太熟了,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怎麼不好?」
「假如我們真的結婚了,如果以後吵架,我們不互相揭對方的黑歷史嗎?」
蘇杭定定地看了我幾眼,拿出他的反方辯詞:「就是因為我們從小相識,這麼多年的感情,即便之後因為某些原因吵架,我們也會因為想到以前而心軟,是不是。」
我竟然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