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來。
我再掛。
隨后他發來消息:
「你在哪兒?」
我沒回復。
「回答我。」
又打電話來了。
我接起來。
「你在哪兒?」
我的酒瞬間清醒了一半,隨即又反應過來。
「許然,我們分手吧。」
他半晌沒說話,忽然又開口:
「你在哪兒?」
「我們分手吧,我已經搬走了,累了。」
「告訴我,你在哪里。」他的語氣似乎有點生氣。
「我在哪里又有什麼關系呢。」
「告訴我。」我感覺我在挑戰他的極限,但這又有什麼關系。
「你要來嗎?你來了也做不了什麼。」我冷笑。
「我不愛你了。」我回答道。
然后我掛了電話。
琦琦的男朋友來接我們。
回到自己的家,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我知道他雖然不愛我,但是對于一個在身邊待了這麼多年的人,哪怕是養只貓也是有感情的。
嗯,就是跟養一只貓的感情一樣吧。
可是,我不想再這麼下去了,去索取一段看不到結果的感情,去討好一個不愛我的人,付出的真心還不如去喂狗。
5 年,我要是再浪點,不在他身上浪費這麼多時間,怕是連孩子都有了。
是啊,為什麼要為他而活呢?
我是肖筱,我得為自己而活。
宿醉醒來總是頭痛,我打開手機,看到只有 1 個未接來電,以及一條微信:
「別鬧了,回來吧。」
這就是許然發來的,一如既往的簡短。
我都搬走了,他還覺得是我跟他在鬧。
我想起了以往的很多次,每次吵架我離家出走,他都不會來找我。
因為他知道,不出一天,我自己就會回去。
如果超過 3 天,他就會發來消息讓我回去,我以為他在服軟,然后我就回去了。
可是不一樣了,我的耐心被耗完了。
我前幾天還想著不如就這麼吧,就這麼結婚吧,我也很想安定下來,畢竟也 28 了,跟誰結婚不是結呢,至少找了個知根知底的。
可直到司念回來我才猛然覺得,這樣不行。
未來幾十年,我真的可以無限地去付出,去要一份得不到回應的婚姻嗎?
洗漱后,我照常地去上班。
最近開始踏足一個新的領域,我自己加班到很晚,忙到沒空看手機。
等準備下班時,已經 9 點了。
很意外,我在公司樓下看到了許然。
我當然知道,他是特意來的,畢竟我公司跟他的不在一個方向。
是有點太陽從西邊出來的感覺。
「肖筱,回來吧。」他看著我,說得很認真。
有一瞬間,我感覺我看到了他眼里的不舍。
「司念呢?沒跟你一起嗎?」我饒有興致,就像在問候一個普通朋友。
「我跟她沒什麼。」
「哦。」
我似乎也不是很關心。
「聽話,別鬧了。」
他到現在也還覺得我在跟他鬧。
我突然笑了起來,非常認真地對他說:「許然,我沒鬧,我這次是認真的,我受不了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我想去找屬于自己的幸福。」
說得很狗血。
「你還愛我。」許然說得很輕。
「當然,我肯定愛你,畢竟我愛了你 9 年時間,所以我想分得體面一點,如果你方便,可以送我回家,但是,這是最后一次了。」
(二)
是的,許然沒有糾纏我,送我回家后他就走了。
我知道,他在賭,賭我會回去。
我又重新打開了司念的微博,只有一個心的表情。
她的微博是一串串英文法文符號,如果沒有刻意去搜索是不會找到的。
我當然記不住,每次依靠經常訪問才能找到她。
就覺得很無趣,我在經常訪問里把我的訪問記錄刪了。
以后,再也不想打開了。
我知道我也很奇葩,居然能視奸別人這麼久,每次跟許然吵架了,矛盾了,我就會去看看她的動態,看看他們有沒有復合的可能。
琦琦說我是因為沒有安全感。
大學畢業后,司念出國留學,把許然甩了,那個時候我大二,青春年少,憑著不怕死不怕輸的勇氣,圍在許然身邊 2 年,噓寒問暖,在他租的房間里做飯洗衣,像極了田螺姑娘,終于在我大學畢業后,成功追到他,并搬過去和他一起住了。
剛在一起時,許然就跟我說過,他說他天性比較冷漠,不會給我太多。
望著那個帥臉,我拍拍胸脯向他保證,我要的一點都不多。
我記得我們第一次的時候,他問我怕不怕。
我跟個英勇就義的戰士一樣挺直了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