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沒有窗戶,擺滿了解剖用的刀刃,還有帶鎖的鐵鏈子。當然正中央是不是還有一個純金打造的巨大鳥籠?」
傅遲序聽完大驚失色,往后退了一步,手指攪了攪:「我覺得你的想法有點極端了。」
6
我準備在這里安安心心地住下,想想之后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可真是太爽了。
可來的第一晚,我就見識了傅遲序的病嬌屬性。
大半夜的,我被傅遲序從被窩里摳出來,眼睛都睜不開。
傅遲序穿著一身絲質的墨色睡袍,整個人都裹挾在濃濃的陰霾里,他從背后摟住我,牙齒輕輕地咬住我的后脖頸。
「深夜我總是能聽見滴答滴答的聲音,就像動脈被割破,然后迸濺、流淌,是血液一點一點地被放干的聲音。
「這使我的神經很興奮。
「我是個怪物,你還會喜歡嗎?」
好像只要我說一句「不愛了」,他就要當即咬死我。
然后就是我特麼困得要死,還堅持爬起來,把他房間里那個正在滴水的水龍頭給修好了。
我拿著扳手問他:「現在還能聽見血液被流干的聲音了嗎?」
傅遲序頓了一秒,然后搖頭。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單手將他的脖子勾了過來,在他臉上「吧唧」一口。
然后轉身就走了,瀟灑得像剛提上褲子。
留下傅遲序呆滯地留在原地,然后像只毛毛蟲一樣把自己拱進被窩,露出兩只緋紅的耳朵。
7
接下來的小半個月傅遲序也沒有安分。
傅遲序坐在輪椅上,管家推著他從我前面經過。
管家泫然欲泣,傅遲序面如死灰。
傅遲序:「就算我以后越來越嚴重,再也站不起來了,要去截肢,我也不會放過你。
」
我反手在他膝蓋上拍了兩張狗皮膏藥:「燙知識,風濕還不至于截肢。」
某個下雨天,我站在開著暖氣的房間里,傅遲序坐在門口的臺階上,他衣著單薄,迎著寒風,無聲地流淚。
我問管家,這廝又在演什麼。
管家一度哽咽:「從小咱們少爺就和別的孩子不同,一到冬天,手上腳上就會密密麻麻地凸顯青筋,以至于被說是怪物。」
我出去把傅遲序給拉進來,他凍得一張小臉蒼白,眼尾壓著一抹艷麗的紅,眼睛里有瀲滟的光,還真是該死的「嬌弱感」。
結果就是我安慰的話哽在喉嚨里。
一個冷空氣過敏,你小子到底在矯情什麼?
然后第二天,傅遲序給自己作出四十度的高燒。
標準的男主經歷讓他小時候有陰影,怎麼都不肯去醫院。
管家端來一碗蒸蛋說:「從前夫人還在的時候,每次少爺生病,夫人都會他做一碗蒸蛋。少爺吃完,就會乖乖地睡覺。」
我:「……你確定他是睡著了,而不是昏過去了?」
于是我讓管家找來了男主標配的醫生朋友來家里,給傅遲序治病。
順便,還把傅遲序的各種過敏源給查了。
病嬌男主,果真是一種脆弱又難殺的生物。
8
傅遲序病好之后就好像變得更不正常了。
主樓客廳里凄婉的鋼琴曲被他換成了《好運來》,閣樓里的耶穌雕像被他換成了財神爺。他還讓傭人修剪了那些太過于茂盛而以至于遮擋陽光的植物,草坪也被修剪出了一個巨大的死豬造型,他說那是他的偶像 GG bond。
總之,精神狀態十分奇妙。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他總是默默地看著我傻笑。
笑得我心里發毛。
冬天很快地就過去了,我和傅遲序的關系也變得微妙又平衡。
當然,這意味著寒假也快要結束了。
我穿著熊二的毛絨連體睡衣反趴在客廳的沙發上,身體往下滑,發出撕心裂肺的哀號:「不想上學。」
傅遲序穿著熊大的睡衣,效仿我的動作:「我也不想上學。」
管家在一邊默默地說:「少爺,您是去當教授的。」
事實就是那位教授的厭學情緒比我嚴重多了。
開學當天,管家戀戀不舍,拿著小手絹給自己擦眼淚:「你們這一走,總感覺家里空落落的。」
傅遲序無奈道:「可不就是空落落的,某人裝了五個行李箱的東西,連帶著衛生紙都順走了兩卷。」
我睨他一眼,讓他閉嘴:「等在學校用的時候,你就知道有多香了。」
怎麼這個場景讓我有一種熟悉感?完了,我該不會也要長腦子了。
9
因為是去學校,傅遲序讓司機換了一輛低調的寶馬車。
我剛一下車,旁邊怒氣沖沖地走過來一個人。
壞了,出門沒看黃歷,又遇見那傻 b 哥哥了。
沈慕安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說的自力更生就是找個老男人包養你?沈以羨,我簡直是對你太失望了。
「以后出去別說是我沈慕安的妹妹!」
我反手將他的胳膊別到他后背去:「我男朋友高大帥氣一米八,人人都夸是一朵花。
「再聽見你造謠,我抽你大嘴巴子。」
沈慕安像是氣得狠了:「你敢這麼對我,真是反了天了。啊——
「幾天沒打你,分不清大小王了是吧。
」
靠在車身上凹造型的傅遲序這才吹了一聲口哨,心情愉悅道:「我老婆好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