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也在擺爛》第6章

一個人敢提,另一個人敢應。

于是,我們包了一個酒吧,緊接著敲定日期,讓人發送電子邀請函和紙質邀請函。

人半醉半醒著,就已經把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進展速度像是按下倍速鍵,快到完全超出預期。

酒醒后,我直接化身土撥鼠尖叫:「啊——你怎麼不攔著我——」

蘇祈安揉著自己臉,在房間里來回踱步:「我也沒想到你真這麼干啊!咱倆傻逼吧!」

邀請函已經送出去了,反悔已經完全來不及了。

我和蘇祈安可憐巴巴地去問母親怎麼補救,一左一右地賣慘裝可憐。

「不用補救,爸爸媽媽就是你們做事的底氣,」母親輕笑,愛憐地摸著我們的腦袋,「哪怕你們把歡迎宴辦成追悼會,別人也得夸你們別出新意。」

10

那天的酒吧里,五光十色的閃燈,照亮五顏六色的老登。

DJ 音樂淹沒一切逢迎諂媚,擊碎一切閑言碎語。

母親說得對,前來參加的人對我和蘇祈安的態度都是老太太爬樓梯——不服不行。

不論是真心還是假意,無須進行多余的交流,杯與杯碰撞時的清脆聲響,都會變成對蘇祈安無言的祝福與歡迎。

蘇祈安在音樂中輕輕搖晃,自在得像一尾魚,輕盈靈動,恣意盎然。

酒精和音樂是感情最天然、最迅猛的催化劑。

「蘇攬月,」喧囂的音樂中,她突然湊近到我的耳邊,大聲喊我的名字,語氣堅定,「我們永遠是一家人!」

環境昏暗,她的眼睛卻明亮動人,倒映出我模糊的身影。

我直視她熾熱的雙眸,與她十指相扣:「好,我們永遠是一家人!」

她的雙眼中依然閃爍著點點淚光,淺淺的醉意讓眼底的真誠更加濃郁。

接近尾聲時,主唱停止歌唱,只是撥弄著吉他,任一段旋律緩緩在琴弦流淌。

很動聽,是我這種山豬都能品出來的細糠。

大屏上,我們一家四口的照片尤為耀眼。

旋律從低沉到激昂,逐漸歸于無盡的溫柔和緩,就像蘇祈安的人生,未來只有順遂安康。

我們會像父親期望的那樣,相互扶持,走完余生的漫長道路。

小番外·蘇祈安視角

1

當得知自己是首富的親女兒時,我第一反應是詐騙。

反復確認后,才敢相信這個事實。

其實我這些年過得還不錯,有書讀,錢也夠花,還有一些好朋友。

不過這個條件在親生父母的眼里,就是過得相當凄苦了。

他們心疼得直掉眼淚,要接我回家。

我當即退出兼職的酒吧樂隊,準備回家安心當個擺爛的咸魚。

父親母親還有個養女,那她養在父母身邊,耳濡目染,肯定本領非凡。

蘇攬月,聽名字就很厲害。

明月都能入她懷。

有她在,我就可以無憂無慮地躺平了。

2

我不會跟蘇攬月爭家產。

蘇家手指頭縫里漏點,就夠我花很久,我很容易知足的。

只是蘇攬月似乎誤會了我什麼,要把我當成假想敵。

她又想親近我,又想提防我,怪可愛的。

那我就假意答應她的競爭,讓她趕緊褪去稚嫩,成為殺伐果斷的成熟霸總。

她去繼承蘇家的家業, 我繼續搞我的文藝事業。

與蘇攬月剛剛的短暫交鋒,激發了我的靈感。

深夜譜曲, 也算合適。

一夜未睡卻依然精神抖擻。

天將亮未亮,蘇攬月的房間已經亮起了燈。

她還真是好學。

只是早間財經新聞,真的好無聊。

有點困, 但得在蘇攬月面前表演一下,我在認真學習。

要不說大小姐雖然要強,但人還挺不錯的。

我說我聽不懂,她就給了我一堆書。

那麼新, 該不會是得知我要回家, 特意給我買的吧?

唉, 要辜負她的好意了。

3

在社會摸爬滾打多年,我深諳摸魚之道,給書來了個偷梁換柱。

這下演起來就沒那麼累了。

喜歡的太太新出了這本真假千金文,好嗑!

呃, 也有點好代……我和蘇攬月。

恣意隨性的真千金和嬌蠻要強的假千金。

服了,硬生生給自己看心動了。

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對蘇攬月起了這種念頭。

有點郁悶, 去跟樂隊隊友喝酒散散心。

我們在臺下推杯換盞,對著臺上新來的主唱起哄。

去后臺祝賀新主唱首演成功的路上, 我碰見了蘇攬月。

說實話, 很難不注意到這一桌。

別人都在喝酒玩鬧, 他們這一桌在學習。

學習……

蘇攬月在酒吧學習,那本應該學習的我在酒吧干什麼?

新主唱, 對,新主唱!

我來簽約新主唱。

怕蘇攬月不信我的目的, 我拉著那幾個隊友一起學習。

她干嗎用這麼專心的目光盯著我……

這很容易讓我上頭失去理智啊!

幸好走了,不然我不敢保證會不會頭腦一熱,干出什麼蠢事。

4

裝學習的日子終于到頭了。

創業拉坨大的,逆時代之潮流!

必敗無疑, 希望勝利的蘇攬月能開心。

嘶,不過父親這個表情,大事不妙的樣子。

黑暗料理餐廳?

最近隊友吐槽的那個奇葩餐廳,不會就是她的創業項目吧?!

好好好,演半天白演了。

望妹成鳳計劃失敗了。

得,看蘇攬月這眼神兒, 也望姐成龍呢。

可惜她要失望了。

不過她自我調節能力真不錯,馬上就想開了。

看來只有父親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5

籌辦宴會?

我一向是個打工干活的, 組織管理不是我的強項。

跟蘇攬月談天說地還蠻有趣的, 她太適合去當編劇了,腦子里總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完蛋, 書忘記收起來了。

她可別質問我是不是她的夢女啊……

自己的解釋好牽強,是不是把她嚇跑了?

蘇攬月回來了,搬來了一堆百合文學。

確認過眼神,是取向一致的人。

6

不過喝酒誤事兒, 把宴會定在酒吧開了。

也好, 正好給她聽一下我新寫的曲子。

曲子從低沉到激昂,再到和緩,是我對她感情的起伏動向。

個人的孤獨,相遇的澎湃, 與在一起后,未來的踏實安穩。

說好的,要永遠當一輩子家人。

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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