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誤會我沒關系,但是你千萬別誤會周柯。」
她看了周柯一眼,眼圈泛紅:
「對不起,這本來就是你們的約會,是我不好,硬要跟來。
「我現在就收拾東西下山,淺淺,你別生氣。」
說完,作勢要去收拾東西。
周柯皺眉拽住她的手,語氣不悅:「這麼晚你下什麼山?」
舒晚紅著眼,已經快要哭出來了。
她看著我,好像我在逼她下山似的:「我不想淺淺生氣,也不想你為難。」
嘖,上一屆的奧斯卡小金人應該頒給她啊。
畢竟太能裝了,跟塑料袋似的。
周柯側頭看向我,沒什麼表情地解釋:「我跟小晚真的沒什麼,我一直把她當妹妹。」
肩上突然一沉,我側頭,對上陸燃意味深長的眸子。
他說:
「我懂,我懂,畢竟我也一直把淺淺當妹妹,我懂你們。
「我們也是從小就這樣,周柯你不會生氣吧?」
他眨著眼,模樣有些無辜。
把舒晚學了個十成像。
面前的兩人臉色瞬間都黑了。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周柯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沖過來狠狠剜了陸燃一眼,把我拉進帳篷里。
「你跟陸燃到底怎麼回事?」
「我跟陸燃清清白白,什麼都沒有啊。」我說,「我也只是把他當哥哥,你別多想!」
這是周柯原話。
我每次說他跟舒晚時,他就用這話堵我,我今天倒是想看看,他怎麼回應。
他愣了半天,神色冷峻,嘴唇抿得像一條薄線。
外面還有舒晚在拱火。
「淺淺,你們別吵架,有什麼好好說。
「周柯,我相信淺淺不是故意的,再給她一次機會吧!」
周柯沉默著看了我許久,忽地笑了。
「所以你是為了故意氣我,才把陸燃喊來是嗎?」
周柯不蠢,他看出來了我是故意的。
我沒說話,算是默認。
他放軟了語氣,拉過我的手:「好,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跟她保持距離,再不讓你生氣。」
我張了張唇,想告訴他: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
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12 點,手機準時提醒我該睡覺了,周柯摟住我的腰。
「是該睡了,明天還要早起看日出。」
他的手順著后背撫上我的衣服拉鏈,我警惕地轉過身:「做什麼?」
他輕聲道:「在一起一年,你都沒讓我碰過……」
「這是山上。」
「那明天回去了去我公寓?」
我突然覺得有些反胃:「周柯,我說過,暫時不太想。」
他看了我好久:
「好,睡吧。
「我看著你睡著就出去。」
5
在他手機第 N 次振動時,周柯喊了我名字兩聲,再確定我睡著后,輕手輕腳地出去了。
我確定,給他發消息的那個人是舒晚。
所以在他離開后,我走出帳篷跟了上去。
舒晚的帳篷位置比較偏。
這位置是她選的,開始我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知道了。
原來是為了方便做事。
我原先是想抓現場的,都拿手機打開錄像了。
可看到旁邊陸燃的帳篷時,我突然變得鬼使神差。
報復周柯這種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讓他也被綠一次。
靜謐的空間里,我聽見自己的心跳怦怦作響。
身下之人看了我半晌,久到隔壁的聲音都已經結束了。
他扯了扯唇角,笑容清淺。
「好。」
沒等我有動作,他已經起身扣住我的后腦勺。
摻雜著一點點煙草味的吻。
狠而兇,我有些喘不過氣。
我跟周柯也接過吻,是那種蜻蜓點水式的,淺嘗輒止。
所以陸燃這種程度的,我有些接不住。
曖昧摻雜進空氣里,在帳篷里不受控地發酵、擴散。
我感覺整個人都陷在了浮沉的海水里。
周圍充斥著陸燃身上的味道。
他的手緊貼在我腰上,滾燙的,帶著極致的占有欲。
「陸燃……陸燃。」我低聲喊著他的名字,在他頓住時微微推開他一些。
「我有些后悔了。」
情緒上來的那一刻,有些不管不顧。
但冷靜下來后,突然發覺,自己這樣跟周柯又有什麼區別呢?
陸燃僵了一瞬,唇畔劃過我的側臉。
「后悔什麼?」
他的吐息落在我眉心處,冷沉的語調像沾滿罌粟的長鉤。
帶著致命的蠱惑。
「淺淺,后悔什麼?」
他又問了一遍,嗓音喑啞。
喉結上下滾動幾輪,最終還是垂眼,遮住了眼底隱忍的炙熱。
然后,我的手機開始振了。
屏幕上【周柯】兩個字在不停地閃爍著。
可我軟得連去拿的力氣都沒有。
手機還在振,好像我不接它就不會停似的。
陸燃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伸手拿了起來,我攀上他結實有力的手臂,搖頭。
不能攤牌,至少不該是現在。
陸燃接起手機,電話那邊周柯的聲音有些沉:「這麼晚了,你不在帳篷,去哪兒了?」
我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陸燃垂眸,語氣很差:「在你隔壁,要過來看看嗎?」
靠!
半晌后,我聽到周柯難以置信的聲音。
「你說什麼?這麼晚了,她去你帳篷做什麼?」
陸燃:「奇怪,不是你先去的舒晚帳篷嗎?」
電話在靜默片刻后,「嘟」的一聲掛斷了。
好像被戳穿了真相后有些落荒而逃。
我一言不發,推開陸燃撿起外套套上。
陸燃挑眉:「生氣了?」
我是有些生氣,畢竟我還沒想這麼快就戳穿周柯和舒晚的鬼事。
我在想怎麼報復才最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