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轉著玻璃杯看著光影玩。
宋言突然出現在我身后。
「姐姐,你怎麼在這兒?」
我一愣,實話實說:
「我和陳辭來玩。」
宋言目光哀怨。
看得我莫名其妙。
「所以這就是你說的私事?」
「……對,沒想到你過生日會來泡溫泉,」我有些尷尬地找補,「生日快樂啊。」
現在的年輕人,真養身。
宋言聽聞幾步上前:「姐姐,我想拿我的生日禮物了。」
一個吻猝不及防落在臉頰。
我差點跳出半米遠。
宋言抬手把我摁回座位上,卻不看我。
他往我身后看去:
「我查過了,你們只是沒有感情基礎的商業聯姻,還有 2 個多月就會離婚。」
「青梅竹馬又怎麼樣?當初天天待在一起不還是沒喜歡上你。
「何況現在,你還殘了,對吧?」
他怎麼又瘋又癲的?
感覺是會玩囚禁強制愛那一類的變態。
「陳辭,聽說你賽車很厲害,比比?」
我這下終于甩開宋言的手,站了起來
「過分了,我跟你才沒有感情啊弟弟。」
而且說話怎麼那麼難聽。
「行啊,定個時間。」
我猛地扭頭看向陳辭。
湊什麼熱鬧。
嫌自己聽力還不夠聾嗎?!
「我贏了,你得離開 H 城。」
都 20 多歲的人了,拜托別那麼幼稚。
而且退一萬步講,我跟誰來往是我的自由,誰都不能替我做決定,更不能把我當成對賭游戲里的獎品。
清吧里本來就安靜,稍微大聲點就顯得很突兀,因此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注意我們:
「欸,那邊好像在吵架?」
「那個人長得好像去年年底加入 X 車隊的 F1 賽車手陳辭耶…」
「這是在干什麼?情感糾葛?三角戀?」
陳辭畢竟是個公眾人物。
我擔心這樣下去會對他影響不好。
而且宋言怎麼沒看出來還有隱性瘋批屬性啊,太癲了,必須立刻解決。
思及此,我當機立斷:「宋言,你剛剛的行為讓我嚴重生理不適,你的感情也對我造成了困擾,請你自重。」
宋言歪著頭,露出一個不解的表情:「可是我跟表哥有 4 分像,不是嗎?」
「……」
我簡直頭皮發麻。
好在傅昀聽見動靜及時趕了過來控制住宋言。
我立即拉著陳辭往人少的走廊奔去。
邊跑邊沒忍住小聲跟他嘀咕:
「你跟那小屁孩兒置什麼氣,耳聾了還去比車?嫌自己殘得不夠徹底?」
結果走到半路又想起自己包還在卡座上。
我把陳辭衛衣帽子給他戴上,杜絕少數幾道探究的目光,又把他往拐角處帶了幾步。
「在這里待著!自己冷靜一下,我馬上回來。
「不準到處跑哈,帽子先別摘。」
再回去時,清吧又恢復了原來的氛圍。
宋言不見蹤影。
傅昀卻提著我的包站在了原位,一看就是在等我。
「對不起啊,我們現在就回城里,路上我會說他的……對了,情書,你還需要嗎?」
前一句話我表示狠狠罵,后半句我蒙了。
「啥玩意兒?情書?!」
傅昀面露羞赧:「當時年輕不懂事,聽大家那樣說就真以為你下蠱呢,所以我把碎片撿起來全放寺廟里去了。」
「……」
「前陣子和我妻子去還愿被主持提醒該續費才想起來。」
「……」
「不過你放心,東西已經取回來了,等下星期去公司就給你。」
我不假思索:「別給我!」
傅昀若有所思:「那直接給陳辭?」
我剛想拒絕,轉念一想改了主意:
「算了,給他吧,別告訴我時間就行。」
一想到到時候自己的社死瞬間和陳辭得意的臉,我臉就紅得發燙。
告別傅昀,沒走幾步,迎面撞上陳辭狐疑且受傷的眼神。
他不知道什麼折了回來,一臉委屈。
「你跟傅昀有說有笑,還臉紅,你是不是真的還喜歡他。」
他垂下眼,露出一抹嘲諷的笑,低聲輕嘆:
「我當初就比不過他,何況現在還成了個聾子……」
他這是把宋言的垃圾話都聽進去了。
「你別 EMO 啊,宋言這里有問題,」我指著自己的太陽穴比畫了一下,「他胡說八道。
「我從沒喜歡過傅昀,情書是寫給你的,過幾天他就給你。」
我暗自慶幸。
幸好沒一沖動讓傅昀直接把東西喂下水道。
陳辭默了默:「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我蒙了:「……哈?」
怎麼還軸上了啊?
陳辭言之鑿鑿:「如果真是給我的,當初為什麼不直接拿給我,而且也沒告訴我?」
我太陽穴哪根筋突突直跳。
他這是上頭鬧脾氣了。
「傅昀還留著你的情書?
「現在?8 年??」
我好說歹說 10 分鐘。
他還在那里嘰嘰歪歪。
我:「你別鉆牛角尖。」
他嘴又一撇:「你果然嫌棄我。
「你都不愿意哄我。」
What the fuck?
拳頭硬了。
8
我讓陳辭有多遠滾多遠。
他也很硬氣地直接滾出了國。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他是因為情緒起伏過大導致耳聾跡象加重才不得不立刻出國接受進一步治療。
當然這也是后話了。
彼時我還在因為情場發展不順,在職場上大忙特忙。
瘋狂加班,也瘋狂吃外賣,生活作息亂成一團,最終成功把自己送進了醫院。
幸好閨密就是醫生,跟她約好時間地點,趁著午休,我開車去了她工作的醫院。
上電梯時,卻意外遇到了秦玉。
哦,忘了他也是個醫生。
我不舒服地揉著肚子。
「你肚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