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不提了,反正再等 3 個月就能離。
但是現在還拎包入住,過分!
我越想越激動。
「生我的目的就是拿來做人情的?」
我爸也激動:【支付寶到賬:188 萬元。】
「我告訴你啊,這招不好使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們還真放得下心,莫不是陳辭才是你親兒子?」
【支付寶到賬:288 萬元。】
「你就不能和我好好聊聊嗎?幾個意思啊?合著每次遇到問題都能用錢解決啊?」
【支付寶到賬:388 萬元。】
我學會了控制自己的情緒:
「爸爸,您別激動,陳辭這件事確實得從長計議,但別說陳辭是您親兒子,他就是我親兒子,我也認了!」
我爸單方面掛斷電話。
我數著賬戶里一夜之間多出來的 3 個零,雀躍地在床上翻了個身,仰躺。
然后瞅見臥室門口陳辭似笑非笑的臉。
???
「你門沒關上,我是想問你喝不喝檸檬水,不過……」
他自顧把杯子放床頭,順勢俯身看我,語焉不詳,「我是你親兒子?」
我立馬訕笑:「哥,都是誤會。」
陳辭了然點頭,語氣非常通情達理:
「兒子是不行,但我們確實可以親一下。」
「……」
「難不成你喜歡性轉版的 DDLG?」
「……快走吧你,跟有病似的。」
5
我以為公司實習會比較輕松。
結果傅昀還真打算讓我們學點東西,報到第一周就把我們當成驢使喚。
那個方案也多得像下水道的蛆,飛速繁衍,惡心至極。
終于熬到周五的午休。
四喜堂的某間小包廂里,陳辭請我吃飯。
等菜的間隙宋言又在瘋狂給我發消息,這段時間他是逮著機會就來問我問題:
【姐姐,我明天過生,你能一起來玩嗎?
【如果姐姐沒有空,那我可以向姐姐要一個生日禮物嗎?
【小狗.jpg】
我否定了宋言的第一個問題,剛同意了第二個,坐我對面的陳辭突然道:
「下班回家收拾行李。
「蔣昗約我們去他家的溫泉度假村玩。」
我夾著菜的筷子一頓:
「你跟你朋友們玩,帶我幾個意思?」
陳辭撇嘴,小聲嘀咕:「又沒說不能帶家屬。」
「……」突然有些食不下咽。
這些天的相處方式其實很像我和他還沒疏遠之前:時常拌嘴,偶爾犯賤。
但今非昔比,尤其是我還聽見過他對別人說「把我當女人看讓他惡心」那樣的話。
所以他現在三番五次這樣輕浮地撩我,說實話,挺讓人難受的。
「陳辭,你是出國浪了一圈開了眼界,所以這次回來再看我不覺得惡心了?」
陳辭視線轉了回來。
他眉頭緊皺,像遇見了一道看不懂的高數題,帶著不解和震撼:「我什麼時候說過你惡心?」
「高三,你出國的前一個星期,我聽到你跟別人說把我當女人看讓你覺得惡心。」
「不是,」他默了幾秒,倏地睜大眼,「那不是在說你惡心。
「是當時那些人突然跑到我面前說什麼洋妞和我們國家女人的區別,又莫名其妙扯到了你,問我一些很下流的問題,我是在說他們說的那些話很惡心。」
我沒好氣:「那你后來怎麼不來找我說話了?」
他挑眉:「難道不是你主動疏遠的我?」
哦,雙向奔赴的病情,雙向遠離的默契。
年少中二又倔強,要是任何一方愿意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多問一句,或許都不會浪費這麼多年的時間。
但青春期的事誰都說不準。
「江沁,知道傅昀結婚了的時候,我其實挺高興的,因為我覺得,我或許有機會了。
」
陳辭起身,幾步路走到我跟前,單膝跪下。
「以前一直不敢告訴你,怕說出來連朋友也沒得做,但是江沁,我其實從初二開始就喜歡你了。」
他仰頭看我。
語氣誠懇,目光灼灼。
「這是我喜歡你的第十一年。」
6
到溫泉度假村時已近凌晨一點。
辦完登記與陳辭告別回了房間,洗完澡出來時,院外空中突然綻放出絢爛的煙花。
位置離得很近,嚇我一跳。
不知道是哪個缺心眼表白不顧旁人死活,把煙花使出了大炮的架勢。
門口傳來敲門聲。
我拉緊浴衣跑過去開門。
陳辭舉著手機,笑得頗為無奈。
「沒被嚇著吧,煙花蔣昗弄的,剛放的時候我才知道,說是要恭喜我不再是孤家寡人來參加聚會。」
他看起來也是剛洗了個澡,寬大的淺藍色浴衣罩在身上,又像是做了運動,雙頰泛著薄紅,衣襟略微凌亂地敞開。
橘黃色的暖光隨著起伏的肌理沒入陰影之下。
我懷疑,他在勾引我。
陳辭撓著后腦勺,語氣羞赧:「剩下的不會再放了,你可以放心去睡,明天我來叫你。」
我在他離開之際拉住了他晃動的衣擺。
「喂,氣氛到了,不做點什麼再走?」
那人頓住,靜默半晌才慢慢轉身,影子卻像山一樣籠來:「你別刺激我。」
門「嘭」地關上,光影之外,我撥弄他后頸的寸發。
「若我偏要呢?」
院外小溫泉的熱氣層層上涌。
水滴在鵝卵石面上描山畫浪。
流星過境,余溫未散。
銀河深處皆星斑點點。
有人帶著笑意低語:
「那就只能一起做點壞事了。」
7
昨夜著實狂野了一把。
我坐在環境雅致的清吧卡座里。
陳辭去了洗手間,他朋友們正從高爾夫球場回來,之后大家打算在這里喝點小酒、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