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記事起,我每一次遇見重大危機,警察都沒有真正地幫到我。
關文瑤用力地敲打著門說:「小姐,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聽到的那樣。」
「是,沒有錯,我是一個騙子。」
「我用保姆的身份進入豪門,然后利用雇主的信息圈,專門找那些花花公子下手,我想盡辦法地騙他們的錢。」
「因為我有病,我需要大量的錢維持生命。」
「我承認,我來應聘是因為我知道你孤苦無依還有錢,我想要你的錢。」
「可是,當我真正的認識你之后,所有一切都變了。」
「我想保護你,想要治好你,想要告訴你,外面的世界其實很美好,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壞。」
「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真的,我騙過很多人,但我沒有騙過你。」
她告訴我說:「你剛剛聽到的都是假的,因為,因為……」
她欲言又止,隨后好似下了什麼決心地說:「你爸爸快死了,你后媽大概是察覺到你爸爸會給你留下一筆遺產,所以她聯系了我,希望我可以殺了你,所以我才會騙她說,我想要你的心臟,希望可以爭取一點時間。」
23
林婉霞,那是我一生的噩夢。
她害死了我媽。
她讓我小小年紀都得了抑郁癥。
她還讓我像狗一樣地活了 8 年。
我知道,她一直恨不得我死的。
所以,我相信這話是真的,我選擇開了門。
關文瑤瞧著滿臉淚花的我,她的眼睛里滿是憐惜。
「我帶你逃走,好不好?」
她抬手替我擦眼淚說:「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如果我要騙你,你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如果不能做心臟移植手術,我活不了多久了。
」
「我想用我最后的力量救救你,你可以的,離開了這個房子你也可以的。」
她緊緊地抓住我的手,瞧著我手腕上的手鏈,「沒有這個,你也可以的。」
房子是媽媽留給我的,手鏈也是媽媽留給我的。
我總覺得只要我在這房子里,媽媽的亡靈就會保護我。
所以,我才能次次化險為夷。
「真的嗎?」我滿眼祈求地瞧著她,不知什麼時候起,我對她真的有了依賴性,我寧可相信她。
「你看看我,我有病,我從小就被父母拋棄在孤兒院里,日日夜夜都承受著不為人知的困難,可這些困難并沒有打垮我。」
「我就想要活下去,我就是要告訴妄想用苦難逼死我的命運,即便我是一根雜草,我依舊可以堅強地活下去。」
「我不僅僅要活下去,我還要活得好。」
「我把那些自認為高高在上的人,騙得團團轉。」
「也許在他們的眼睛里,我就是個玩物,隨隨便便裝出深情的樣子,拿出一些錢財就能一個女人對他們投懷送抱。」
「可是,他們錯了,在我的眼睛里,他們就是一個又一個的蠢貨,連豬都不如。」
「我挑逗他們,欺騙他們,把他們當成狗一樣的玩耍著。」
她鼓勵我說:「你也可以的,只要走出這個房子,走出你心中的陰霾之處,天下之大,任由你的腳去踏,世間之人,也不過螻蟻。」
「你將會是玩弄他們的造物之主,而不是此時此刻,任由他人去傷害的可憐蟲。」
我信了。
我相信,只要我愿意,我是可以主宰自己的命運,并且有能力左右他人命運的。
所以,我不打算逃走,我準備反擊。
然而,我籌謀得似乎太晚了。
24
林婉霞并沒有把希望都寄托在一個騙子身上,她還請了個女殺手。
就在我們商量著該如何與林婉霞正面交鋒時,女殺手出現了。
她嘲笑我們說:「兩只可憐蟲,在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一個命不久矣的心臟病患者,一個精神不正常的病嬌小姐。」她瞧我們的目光里滿是輕蔑,「你們生來就是受苦受難的,現在就由我來送你們一程吧。」
確實,她太厲害了。
在她的面前,即便同為女人,力道卻是天壤之別。
但她并沒有直接殺了我們,她將我們關了起來,因為我爸爸還沒有斷氣。
她試圖用我的存在威脅林婉霞,希望多撈一筆。
女殺手雖然心狠手辣,身手也厲害,卻忘記了關文瑤是個騙子。
騙子除了會騙人,還有著幾分逃生的本領。
在等待我爸爸斷氣的過程中,關文瑤找到機會掙脫了繩子,然后趁著女殺手吃泡面的時候,從背后用花瓶偷襲了她的腦袋。
女殺手當時就懵了,戰斗力大大減弱,不等她反應過來,關文瑤手中的刀就已經刺入了她的心臟。
緊隨著,關文瑤把刀抽出來,又刺了進去,這樣的動作連續了幾十次。
最后的最后,我只看到一片血色。
我越說將自己的頭埋得越低,我說:「尸體就埋在院子里。」
25
死者莫名其妙地又多了一位。
警方的工作量大幅度增加了。
他們要掘地三尺挖尸體。
他們還要跟各部門協調把已經移民去國外的林婉霞找回來。
他們還需要到處去找那個已經在這座城市整整消失兩年的阿姨一家。
他們的第一個突破就是在院子里那些花花草草下大概三米的地方,挖出了一具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