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期待惡毒女配下線。】
【+1。】
我一轉不轉地看著彈幕,忍不住摸了摸心口。
驚訝快要滿溢出來。
難道說系統真讓鹿聆來給我道歉了?
我胡亂地捋了幾下卷翹發尾,讓自己的神情看起來滿不在乎:「我允許你進來了。」
門被推開。
鹿聆站在幾步開外,穿著淺色的長裙,長發被發卡固定在一側,露出一張含著笑的秀美面容。
很容易讓人想起小說里堅韌清純的小白花。
我有些沮喪地看了眼鏡中的自己。
緊致小巧的鵝蛋臉又純又艷,翹鼻桃腮,五官嬌艷,盡管圓潤的杏眼沖淡了美貌的攻擊性,卻也不符合當下時興的女主設定。
在我走神的時候,鹿聆不知何時走到了跟前。
她垂下眼,幾乎要貼上我鼻尖。
距離離得很近,能夠嗅到她發間幽幽的香氣。
我微微睜大了眼。
太、太近了……
但是,她鼻子的弧度很好看。
嘴唇也很好看。
就如同受了驚嚇的兔子,我伸手摁住鹿聆的額頭,慌促地將她抵了回去。
怦怦作響的心跳聲中,我聽見自己磕磕絆絆的聲音:
「你,你不要突然靠我這麼近。」
話音剛落,我退后半步,警告似的瞪去一眼,「你就是這樣給我道歉的?」
鹿聆微不可察地一怔,眼底掠過一絲飽含深意的笑。
「抱歉。」她說,「嚇到你了嗎?」
我想也不想道:「廢話。」
言語間,扯動腳腕上腫脹的地方,我皺起眉。
鹿聆敏銳地察覺出我的動作有滯,視線向裙角處一掃。
「你受傷了。」
肯定的語氣,鹿聆俯下身去,手指卷起我裙擺,露出那一截沁紅的踝骨。
確實是崴得狠了,但也不至于到不能行走的程度。
她卻一把將我攔腰抱起,輕巧放上鏡前的軟椅。
鹿聆抿唇:「不是說過嗎?鞋跟太高就容易崴腳。」
確實說過,我沒聽。
我冷哼了聲,不管不顧地發著脾氣:
「你憑什麼管我?
「你是我挑中的玩具,讓我開心才是你該做的事。」
白天在學校時也是,當著同學們的面,下了我的面子。
現在又來教訓我。
一想起這事,我就氣得心煩,索性別過臉去。
見我不再說話,鹿聆手指輕輕點了點我的舞鞋,而后,指尖撫過紅腫肌膚,帶起一陣微涼的觸意。
我不由得顫抖了下。
在這道自下而上的仰視目光下,我忽地生出一種荒謬的錯覺,自己才是那被蛛網裹縛的飛蟲。
被緊密地,熱切地牽纏住了。
06
「好。」
一只手解開了纏繞在我小腿的綁帶,摘掉舞鞋。
鹿聆靜靜地看著我,彎起唇角:「我需要做些什麼,讓大小姐開心呢?」
我沒想到她會這般反問,被噎了個猝不及防。
氣氛就這樣不上不下地僵住了。
鹿聆卻好像感應到了我的情緒,縱容地笑了一笑,垂眸將手邊的盒子捧到我面前。
我愣了幾秒,這才注意到,正如彈幕所劇透的,她帶來了禮物。
是一雙純白的舞鞋,系帶上綴著玲瓏小巧的珍珠,仿佛撞落了滿天星點。
她明亮的眼里笑意盈盈:「顏色很襯你。」
就好似一顆剝了薄皮后,露出白嫩果肉的粉荔。
甜膩,柔軟,會沁出香甜的汁。
彈幕的風向在悄然改變。
【我沒記錯的話,這就是聆寶花了好幾個月時間,親手設計的鞋子吧?】
【女配隨口一句話,她就放在了心上。
】
【嗚嗚,妹寶的愛真的很拿得出手。】
【此時有一位堅定的女主控緩緩裂開了。】
【我好像嗑到了腹黑妹寶 X 笨蛋美人?】
【我也不想爬墻的,但誰讓小作精她實在是太可愛辣!】
【你們也太會自我洗腦了吧?女配對鹿聆的態度那麼差,都看不見?】
顧不得看彈幕都說了些什麼。
我的耳根些微發燙,熱度軟綿綿地攀上臉頰,急于否認。
「胡說。
「讓我開心……就只有這樣嗎?」
盡管大腦里涌上的強烈愉悅感叫人心底生癢,指尖發麻。
我一時忘了疼,蹺起足尖,甕聲甕氣地說:「要不要我教你……」
那一瞬間,鹿聆的眼睫動了動,忽然伸出手攥住了我。
她清澈烏黑的眼一眨不眨:「要。」
嗯?怎麼都不按常理出牌?
但話已出口,我也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幫我穿上。」
鹿聆沒有絲毫遲疑,她始終仰頭凝視著我,表現得很順從。
禁錮住我小腿,強硬又不失溫柔地為扭傷的腳踝上了藥。
她掌心細膩的紋路摩挲得皮膚滾熱。
藥油的苦香被溫度激發,縈繞在四周。
我痛得眼淚汪汪,嗚咽。
「我不要了!」
「不行。」
「我要生氣了!」
她用很輕,像是誘哄的語氣。
「擦完藥我會認真道歉的。」
我:「……」
彈幕刷得飛快。
【可是大小姐在發抖耶,可憐狗狗眼.jpg。】
【有誰還記得女配說要給女主一點教訓的話嗎?】
【對不起,但是希望她們結婚的人真的很多。】
【能不能為了我們親一下,就親一下啊!】
【女配好像一塊香香軟軟的小蛋糕,刀子嘴豆腐心,最后還是乖乖地聽女主的話。】
【笑死,小作精全身上下也就只有嘴巴是硬的了。
】
【嘿嘿,大小姐的嘴明明也是軟的,想親。】
……
我憤憤地向系統抱怨:「你不是說鹿聆的人設是柔弱小白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