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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是變態,怎麼我只想自己把女配弄哭。】
【樓上展開說說,是怎麼個哭法。】
忽地,樹葉摩挲作響,婆娑的黑影搖曳。
分明無風吹過。
我嚇得像炸毛的貓,不自覺地后退兩步:「誰在那?」
連牧白自樹后走出,眼神相觸,他溫馴地低下了頭:「大小姐。」
光影落在他清雋的眉眼,顯得尤其無辜可憐。
盡管我篤定,連牧白并不像他所表現出來的這般無害。
這就是一顆黑心的芝麻湯圓。
【男主的眼睛就沒從女配身上挪開過,他真的好像一只邀寵的狗狗。】
【拜托,我崽恨不得這個壞女人趕緊下線才對吧?】
【可是他都臉紅了耶。】
也不知道剛才和系統的對話,被他聽見了多少。
我定了定神,惡聲惡氣道:「為什麼躲在那邊?」
連牧白的喉間溢出點很輕的笑聲,沒回答,而是向我示意手上拎著的灑水壺。
「哦……」
我慢吞吞地記起,半個小時前,確實是我讓他到花園里澆花的。
「暫且相信你了。」我冷哼了聲,想要越過他離開。
誰知連牧白垂在身側的另一邊手卻動了。
他不容拒絕地攥住我手腕,慢慢掰開合攏的五指,隨后動作輕柔地吻上指尖。
唇瓣一點點摩挲過,溫熱觸感纏卷而上,最終錮在了一個地方,反復舔舐。
我這才察覺出些許微妙的疼痛。
顧不得思考到底是哪一處在隱隱作痛,我慌亂地一把推開了連牧白,怒道:「你在干什麼?」
然而看似瘦弱的連牧白卻紋絲不動,他仍然緊緊地握住我手背,緩慢地開口解釋。
「你的手指碰到了花刺。」
隨連牧白的目光看去,指腹上小而圓的傷口泛著紅,渾然是花刺刺出的形狀。
大概再晚個一刻半刻,就要愈合了。
我忽然意識到,連牧白舔掉了那滴血珠。
「……變態。」我顫著聲,不想在連牧白面前露怯,自認為兇狠地拽緊他的領子,迫使他彎腰,「跪下來,不準俯視我。」
連牧白不是一條對主人言聽計從的乖狗。
這是我在無數次試探中得出的結論。
而我也只是虛張聲勢,心里卻打鼓。
他會聽話嗎?
果然,那雙淺褐色的眼很慢地轉過來,像是蟒類盯住了獵物,意味不明的晦暗裹挾住我。
我強撐著仰起臉。
連牧白沉默片刻,一側膝蓋微屈,姿勢標準地半跪了下來。
他低低問道:「怎麼哭了?」
我恍然地抬起手,觸及一片潮濕。
原來是眼里不知何時滾出了淚珠,摸著有些發熱。
我抽泣著吸了下鼻子。
好丟臉,在討厭的人眼前哭了。
見我不回答,連牧白的嗓音明顯滯澀柔和了些,聽著有點縱容的無奈:「因為我沒聽你的話嗎?」
不說話時還好,聽他這麼一問,眼眶里的淚水便滿溢出來,爭先恐后地順著臉頰滑落。
「不是!」我下意識否認,但心底委屈得要命,嗓子里含著的聲音也斷續得湊不成一句話,「誰要為了你哭……」
倏忽,辯駁的話語停住了。
連牧白捧起我的手掌,貼上自己的臉頰。
睫羽掃過指尖,微微地癢。
他的語調溫柔得不可思議:「就當作是大小姐可憐我。」
「為我哭了。」
05
直到回了房間,我才暈乎乎地從失神的狀態中恢復過來。
怎麼就被連牧白三言兩語地哄好了!
明明是想要狠狠地教訓他一頓,讓他認清楚自己在付家的地位。
我無意識蜷起指尖。
花刺扎破的傷口已經被連牧白妥帖地處理過了。
垂下眼時,粉色創可貼上的小豬笑臉就好像在明晃晃地嘲笑我,那麼輕易地放過了他。
哼,大人有大量。
我單手支著下頜,漫不經心地想,連牧白到底是怎樣的人,會把創可貼隨身帶著?
真是無用的細致,而我只是不想看見他失望的眼神。
嗯……說得沒錯。
心里的郁悶一掃而空,我立時為自己的論斷高興起來。
我撲上床,將臉埋進玩偶柔軟的肚子。
床沿的手機振動了一下,亮起的屏幕提醒我練舞時間到了。
一個月后是百年校慶,我爭取到了一個獨舞的機會。
作為學校的贊助方,付宵也會受邀出席。
我可不想讓他覺得我疏于練習。
簡單地洗完澡,我換上貼身的舞蹈服,悄悄去了練舞房。
在我初學跳舞的那年,付宵就特意準備了專屬于我的舞蹈室。
隔音效果甚佳,方便我隨時使用。
我選了一支頗具難度的舞。
落地鏡前,舞步輕靈,裙擺翻飛。
乍一看,就如風中盛開的一朵百合花。
但終究是有所力竭,一曲畢了,我汗涔涔地卸下力度,卻不經意扭到了腳踝。
「好疼!」
我吃痛地驚呼,毫無防備地掉下眼淚。
傷成這樣,怕是要腫了。
就在這時,門把手被轉響。
「大小姐,我可以進去嗎?」
【啊啊,女主剛和男主說了要他離女配遠一點,官配組上大分。】
【這明明宣示的是對女配的主權,她超愛的。】
【你們女配粉到底是哪只眼睛看見女主喜歡女配了?】
【兩只眼都看到了噠。
】
【沒人好奇聆寶手上拿著的禮物盒嗎?】
【我們聆寶人美心善,被小作精告了一狀,還要向她道歉,實在是憐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