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給女主饞壞了,這雙腿,這只手,都戳在她 XP 上了。】
【栗崽:女主你惹到我,算是惹到棉花啦!】
我:「……」
我似乎看見了一些臟東西。
就在我剛從混亂的現狀中理出點頭緒時,鹿聆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
她彎起唇角。
那一支才在我腿上停留過的水性筆,慢條斯理地記下:
「付秋栗,裙子長度不合規,記一次。」
03
我用了一個白天的時間接受,那些在我眼前刷存在感的黑字,并不是平白無故地出現。
因為——
腦海里多出了一道不屬于自己的聲音。
和認知中的無機質合成音不一樣,系統客客氣氣地做了自我介紹。
【我是你的系統,023。
【很高興能綁定您,我的宿主。】
在他的講述里,我所處的世界是一本甜寵救贖文,加之真假千金的元素,惡毒女配我簡直負面 buff 疊滿。
作為女主鹿聆的對照組,我嬌氣,任性,作天作地。
仗著優越家世欺凌主角,劣性不改。
殊不知自己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十數年前,那趁亂換了付家親生女兒的早逝生母偷來的。
我看了一眼還在互掐的彈幕。
【女配粉別騎臉了,她遲早要下線。】
【她都是惡毒女配了,你們讓讓我怎麼了。】
【女配的粉絲不會認為男女主很喜歡她吧?】
【毒唯只對真嫂子破防。】
主打的一個戰斗力弱,躺平任嘲。
果真是佛系媽粉。
回想起自己的悲慘未來,我心神恍了一恍,不自覺將十指交扣。
也就是這片刻的分神,被付宵察覺了。
矜貴斯文的男人穿著白襯衫,雙腿疊放,盡管姿態隨意地坐在沙發上,也有一股上位者自帶的壓迫感。
他掀起眼,頗為耐心地問道:「栗栗,你要和我說的話是什麼?」
早幾分鐘前,連牧白和鹿聆一前一后地回來了,又被我嬌蠻地趕去做飯和澆花。
他們一個是付家名義上的養子,另一個是資助的貧困生。
卻被我磋磨得好似用人。
全憑我心意差使。
很難想象之后真相大白,我會遭到怎樣的報復。
但是,惡毒女配又怎樣?
我才不要為此收斂。
那就壞得徹底。
我咬住唇,眼睛撲閃著眨了下。
「鹿聆說我的裙子短,她憑什麼對我指指點點。
「哥,我要教訓她。」
說著,醞釀已久的淚珠就如墜珠一般滾了下來,連聲音都可憐地斷續。
我哭得眼睫濡濕。
付宵向來很吃我這一套。
可今晚他只是斂了眼底笑意,目光不著痕跡地掠過我裙角。
眸色驟然暗下。
「她說得確實沒錯。
「是很短。」
彈幕也是一片附和。
【養兄前期雖然溺愛女配,但還是挺明事理的。】
【啊啊啊,好想弄哭女配,讓她嗚咽著說出罵人的話。】
【女配一哭可就要打開主角變態的開關了。】
【沒有人覺得養兄對女配好溫柔,好寵溺嗎?年上感爆表。】
【女配很快就要被趕出家門了,偽骨科斷頭飯你們也嗑?】
【都別吵!他們四個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重要!】
也許是打小報告被駁回后的心虛,我不自覺地撇開視線。
想了想,又撲到付宵身側,捏住他袖口一搖一晃,委屈兮兮地控訴:
「哥明明說過,我穿短裙很好看。」
付宵聲色不動地看著我稚氣的小動作,灰色的眼愈發深沉。
「栗栗,哥哥給你買小裙子,也會夸你漂亮。
「但是在學校時,要聽鹿聆的話。」
而后,他閉了閉眼,喉嚨沉沉地滾了下,有些發緊。
「哥哥不希望別人過多地關注你,知道嗎?」
因為他是個卑劣的人,暗自對他的小玫瑰花生出了獨占欲。
好在……她并不知曉。
04
盛夏總是讓人心浮氣躁,傍晚時分殘余的熱浪至夜半仍未散去,蓄在花圃中愈發叫人煩悶。
「鹿聆鹿聆,所有人嘴邊都掛著鹿聆,那,那我呢……」
想起付宵難得強硬的態度,我氣呼呼地揉碎了手上的花瓣。
花汁沾上嫩白指尖,香氣馥郁。
腦海中,系統似是輕笑了聲:【大小姐,我是您的系統,對您不加要求。
【您可以隨心所欲地使用我。】
使用……嗎?
我心神一動,一瞬間心底掠過了很多個乖張的、頑劣的念頭。
不可否認,我是真真切切地為系統的話動了心。
如果付家人永遠都不知道我是個假冒偽劣品。
那一切都不會改變。
只要我的一句話,真相就會被埋藏。
劇情里的慘死結局也就不會發生。
對嗎?
我呼吸有些急促,清晰地聽見心口鼓動的聲響,有什麼迫切的欲望呼之欲出:「那我要……鹿聆給我道歉。」
話甫一出口,我懊惱地咬住了唇,連自己都感到難以置信。
這麼好的機會,就提了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請求。
我發誓聽到系統在笑了!
「不許笑!」我惱羞成怒,氣鼓鼓地瞪圓了眼,「我就是想要她給我道歉,不行嗎?」
說到這,就好像找到了合適的借口,我倨傲地揚起下頜,「我看不慣她那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咦,女配在和誰說話?】
【自言自語吧,肯定又在暗戳戳計劃陷害女主了。
】
【誰家惡毒女配想害人的時候,會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啊?】
【眼睛紅紅的,好可愛,想看主角們弄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