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笑瘋了:「秦悠悠你是不是有病哈哈哈哈哈哈,你快聽,你高興得像個尖叫雞哈哈哈哈哈!」
群裡一堆恭喜我的人,連一向高冷絕情的食堂大媽都發了個「點贊」的表情。
我 emo 了……
爸媽一早就知道我和梁敘的事。
畢竟四年下來,總有撞上我跟梁敘在一起的時候。
這次「準女婿」正式登門,二老準備了一桌豐盛的午餐。
他們很喜歡梁敘,比我更喜歡。
吃完飯,梁敘無視我想讓他出去遛彎的想法,一臉嚴肅地對我爸說:「叔叔,有些事,我能跟您談談嗎?」
我爸很意外,點頭,讓梁敘跟他去了書房。
大概過了 1 個小時,書房門開了,我湊過去,「你們說什麼了?」
我爸看了我一眼,明顯沒有了進門前輕鬆愉快的感覺。
不是吧……
我們……
「我們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梁敘臉一黑,「別瞎想。」
臨走前,我偷偷把我爸叫到一邊,「梁敘和你說啥了?」
爸爸摘下老花鏡,「他會告訴你的,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判斷力。」
「你和媽媽同意了?」
爸爸笑瞇瞇地背著手:「我們尊重你的決定。」
回去的路上,我再也忍不住了,「梁敘,你快告訴我!到底是什麼秘密?」
他握著方向盤,說:「悠悠,我想帶你見一見我的父母。」
見父母很正常啊,我點點頭。
然後梁敘用平靜的語氣,說出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話:
「如果在那之後,你依然選擇跟我結婚,我們就去領證。」
一家高檔餐廳裡,我見到了梁敘的母親。
一個美麗妖嬈的女人。
我道了好,遞上精心準備的首飾,本能地四處張望。
梁敘媽媽笑著說:「不用找了,今天只有我。
」
我用疑問的目光看著梁敘。
他毫不避諱道:「我父親身體不好,輕度抑鬱,住在郊外,不怎麼見人的。之後我會帶你去見他。」
梁敘媽媽給自己倒了杯紅酒,「其實我不贊成你們兩個結婚。」
我緊緊攥著餐巾紙,「阿姨,我——」
「不是你的原因。」他媽媽輕啜一口,帶著珠寶戒指的手隨意勾住高腳杯,「他跟他爸一樣。不適合結婚。」
「媽,這是第一次見面。」梁敘發出了淡淡的警告。
梁敘媽媽勾了勾唇角,「你想聽我說什麼?你們兩個百年好合嗎?我當初嫁給你爸的時候,許多人這麼說過,有用嗎?」
她淺色的眼睛看向我,「他爸當年跟研究院同事,跑項目跑到荒無人煙的地方,我懷著老二,半夜早產,差點死家裡。這點事,我恨他一輩子。」
梁敘聽著,一言不發。
我在餘光裡,第一次看見梁敘像個等待審判的犯人,無悲無喜,一身死寂。
他媽媽打開了話匣子,「後來,我被鄰居送到醫院,生下老二後的第十天,我出院的時候,他爸衣衫襤褸地回來了。」
那一瞬間,我仿佛看到了自己。那個雨夜,我守著蛋糕等啊等,看秒針一點點走到一天的終點,然後,自己吹滅了蠟燭。
梁敘媽媽笑了,「看你這個表情我就知道,你懂我。我提出離婚,他爸不同意,跪著一遍遍求我。後來就換上了抑鬱癥,不能再受刺激。我不得不說,他是個懦弱的男人,如果當初放手,我還能高看他一眼。」
我突然想起那天,梁敘回來時,我對著他大喊:分手吧!
梁敘站了半天,只說了一個字:好。
心中突然抽抽發疼。
他不是不在乎,而是不想我們兩個人,變得跟他爸媽一樣。
我在桌子底下,握住了梁敘的手。
他猛地抬頭,沉寂的眼裡,似乎有了一束光。
我堅定地握住他,仿佛在故事和我們間,築起了一道牆。
梁敘媽媽笑著說:「所以我離開他了,兩個孩子留給他父親,既然不願意離婚,就承擔起照顧孩子的重任,不要拿抑鬱癥當藉口。」
她支著下巴,「我要提醒你,梁敘跟他爸爸,是一樣的。」
我握住旁邊的冰鎮荔枝,咕咚咕咚灌了好幾口,吐出涼氣,「人不能一概而論。」
「看來你對他抱有希望。」她語帶譏諷。
「是很大的希望。」
她媽媽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似乎氣狠了,半晌,用冰冷的語氣說:「恕我直言,你是不是戀愛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