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恍然回神,倒退幾步。
梁敘俯下身子來,與我平視,目光嚴厲,
「秦悠悠,如果繼續耍小性子,我不介意換個地方讓你耍。」
我妥協了,小聲說,「餓了。」
「誰餓了?」
我撇過頭,不去看他,「我……我餓了。」
做什麼都不能當個餓死鬼。
梁敘嘴角微微彎起,這才直起身,「等我。」
有人說我四體不勤五穀不分。
跟梁敘在一起後,有次心血來潮,備好食材給他做了一桌豐富的晚餐,我支著頭問他怎麼樣。
梁敘喝了一口番茄雞蛋湯,說:「做得不錯,下次別做了。」
我當時覺得,這輩子就梁敘了。
人帥,體格好,廚藝好,對我也好,等結了婚,這個男人就是我的。
誰知道他我扔下一個月,不見人影。
他到底想不想結婚?
閨蜜說,我充其量就是個解悶的。
解悶的就不配有夢想嗎?
吃飯的時候,我偷偷瞥了眼梁敘,用腳蹭蹭他的膝蓋。
他手裡的筷子就頓住了,「你想現在死還是吃飽了再死?」
我其實都不想。
「你到底……有想過跟我結婚嗎?」
即便知道這個問題問出來很尷尬,我還是問了。
「你想結的話,可以。什麼時候?」
我設想過 n 種可能的回答,唯獨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我倒吸一口氣,捂著嘴,「真是個天大的驚喜。」
梁敘冷淡地看著我表演,無動于衷。
我頓覺無趣,咬著勺子說,「你應該先求婚,至少得有戒指,我們還要見家長……」
梁敘放下了筷子。
「……還要定好去哪度蜜月。」
梁敘起身。
「……別墅靠大海。」
梁敘繞過桌子一把抱起我。
我尖叫一聲,攬住梁敘脖子。
梁敘揉捏著我的後頸,像捏住了七寸,說:「做夢吧,夢裡都有。
」
「我不要!你讓我說完!梁敘,你總是不聽我說話!」
他一路抱著我進了臥室,堵住我的嘴,轉了個圈往床上走。
梁敘家的床板很硬,我睡一次就硌得渾身都疼。
我踢了下腿,說:「我不要躺下麵!」
梁敘停了,用他那張性冷淡的臉看著我,「硬床板有利于脊柱發育。」
「我不發育了。」
梁敘垂眼看了我領口,說:「未必。」
說完不聽我抗議,將我壓在床上。
我當然不甘示弱:「你這叫 PUA!」
梁敘指指自己頸部和鎖骨上密集的抓痕和牙印兒,「那我可 PUA 了個戰鬥機出來。」
說著,翻個個兒,自己躺床上,遂了我的願。
即便如此,我還是累壞了。
起初有力氣張牙舞爪地跟他鬧,不一會兒便悶不做聲了。
梁敘回來後,我的生活又快樂起來。
他依舊忙碌,但一天中有大半時間是坐在電腦前工作的。
我試圖和他找點共同話題,某天,對著他密密麻麻的設計圖說了句:「哇!一個 HelloKitty 耶!」
他很溫柔地把我抱進了臥室,兩個小時沒出來。
經過這次的教訓,我輕易不敢在他工作時間打擾他了。
這天我正在看電視,播的一部老劇:藍色生死戀。
我哭幹了半包衛生紙,扭頭對著坐在電腦前工作的梁敘說:「你愛我嗎?」
結婚都一口答應的梁敘,這次竟然遲疑了。
他戴著眼鏡,從電腦後歪出頭來,用很認真的眼神問我:「秦悠悠,你懂什麼是愛嗎?」
我蒙掉了。
我跟你談這麼久戀愛,你竟然問我這個問題?
難道不是侮辱嗎?
我光腳走過去,吧唧在他薄薄的嘴唇上親了一口,用很認真的語氣說:「我愛你。
」
梁敘搖搖頭,抱著我,沒有說話。
我開始懷疑我對梁敘的感覺了。
「我會不會不愛他?」
閨蜜聽這話時,對我翻了個白眼,
「你那叫愛嗎?你那是饞。饞人家身子,饞人家手藝。不是我埋汰你,人梁敘好歹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你給人做過什麼?」
我皺著眉,「我……我……我給他親!給他抱!給他——」
「所以你壓根沒走心,好好反思一下吧。」
晚上回家,正好趕上晚高峰。
我和閨蜜坐在計程車裡,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途徑某個十字路口,一輛小轎車飛快駛過,計程車司機躲避不及,撞上了護欄,後面接二連三好幾個追尾,差點把我魂給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