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左邊眉端有一顆小痣,唇色寡淡,容貌端正俊秀。總之,處處都搭配勻稱。
原書寫道,景星河,容貌極好,似正人君子,卻不知沾過多少鮮血。
發現真相的我,心驚膽顫。
我從一開始碰見的都是披著男主皮的景星河,那個雨夜中,他一開始想殺的就是我。
為什麼沒有動手?
我咬著食指,也沒想通。可能因為我那番話,或者天時地利人和。
景星河已經退下偽裝,光明正大坐在約定的位置上,似乎還特意打扮了一番。桌角還有一個我愛吃的大西瓜。
翻出那本《玉面俏郎君》,我又揣測著,這景星河不會和我情投意合吧?
其實吧,我對他也有些意思了。
若真是互相暗戀,我已經想好如何奔赴過去。
至于謊言,往后再留機會好好聽他解釋。
8.
我從麻袋中鉆出頭,金碧輝煌的大廳閃到我的眼睛。
我在奔赴的路上被綁架了,只是隔著幾步路而已。
一個中年男子坐在把手鑲滿寶石的軟椅上,朝我微笑道:“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只是陪你玩了幾日,就不肯回家了。”
景星河的義父,書中大反派之一。
我說:“您好。很明顯,錯不在我,我可沒有捆住他。”
“我知道。”他皮笑肉不笑,道,“上官千秋,我不希望你影響景星河。雖說,你死了才是最安全的。但我看中了你的能力。”
我哆嗦了一下,心想,你說的是上官千秋,和我盛吉祥有何關系?
反派說:“既然要為我所用,還是做成傀儡比較好。”
原書中有一段劇情就是,女主林瓏被反派抓走洗去記憶,練成絕對忠誠的傀儡,和男主反目成仇。
后來自然化解了危機。
我就不一樣了,我只是無辜的路人甲。我怕死。
反派的手下一擁上前,封住我的穴位,用奇怪的罩子套住我的腦袋,有什麼異物從血管鉆入我的身體。
痛得無法發聲。
我意識消失前,聽到反派說:
“把這身體也換了,免得景星河下不了手。”
9.
我叫盛吉祥,是個殺手,沒有感情,只服從命令。
門派中弟子三千,我排名第三千。老大表示很后悔收下我,他沒想到我徒有其表,只會一些坑蒙拐騙的招數。
我常常覺得自己和這世界格格不入。
門派不養閑人。沒有工作就沒有俸祿,也就沒有口糧。
我要努力活下去,然后種田,養雞鴨鵝,還有羊。
老大有一心頭大患,他昔日仇敵的兒子易陽。這人現在已經混出名氣,實力也不容小覷。
他平常除了正事,便是派人去騷擾仇敵兒子。
我認為,這很無聊。但老大喜歡,我也無話可說。
老大有一義子,叫做景星河,這兩人關系不好,聽聞是老大強拆姻緣,把義子的心上人挫骨揚灰了。
我認為這十分不厚道,心中對老大唾棄不已。
第一次見景星河,他立在人群之中,卻姣姣如明月。
似乎在哪聽過他的傳聞。
景星河,容貌極好,似正人君子,卻不知沾過多少鮮血。
我不甚在意,憑直覺,我不討厭這位義子。
一日,天氣晴朗。老大心情也大好,決定派義子去挫挫仇敵之子的銳氣。
他坐在高席之上,點了幾人跟去協助,老大忽然也指了我,以及其他幾個混子,對義子說:“這幾個,你隨便用,廢了便丟掉。
”
景星河連目光也沒有給我們幾人,垂著眉眼,便轉身出去。
我和其余人都匆匆跟上。
身旁那漢子和我搭話,悄聲說:“誒,你就是那最廢物的盛吉祥?”
我冷哼道:“咱倆半斤八兩。”
“你這名字也是古怪,我還是頭一遭見。吉祥如意,好彩頭。”
老大說,我拜入門派時摔壞腦子,只說自己叫做盛吉祥,其余一概不知。后來,連修為也一塌糊涂。
老大甚至說,我連棋子也不是。
我引以為豪,畢竟混子比棋子多了些自由。
10.
此次任務,是阻撓易陽抓到逆天碧白免。
我端詳那副圖紙,這兔子僅僅是巴掌大小,身居險地萬重峰,每天和其它猛獸爭奪地盤,日日吃靈草,它全身都是寶。
這兔子詭計多端,行蹤莫測,似乎弱點是……
那漢子又喊住我,說:“盛吉祥,義子讓我們去探路。”
我忽然記不清剛剛在想什麼,拎了兵器就和那漢子探向萬重峰。
萬重峰如其名,萬丈高峰,物產豐饒,同時危險系數高。
我們一路探上去,接近晌午才到了碧白免常常出現的青青原野,放眼望去,皆是青綠一片,草剛長到腳踝。
景星河踏著靈劍落到草地上。他腰間有一珍寶囊,其間寶物無數。我貪婪地多看幾眼。
他束起的長發在風中輕輕飄蕩,神色看不出悲喜,忽而,景星河眉間一皺,他立即揮劍擋住一團藍色火焰。
“景星河,你想做什麼?”
主角團從半空跳到我們面前,裝備閃亮,簡直是容光煥發。為首的便是易陽,那張臉,我覺得熟悉又陌生。他手中拎著一只小兔,巴掌大小,正是逆天碧白免。
景星河不說廢話,直接閃身上前,和易陽打得不可開交。劍風兇狠,似乎不顧性命。
其余人也一起沖上前,一場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