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將肥厚手掌搭在我腰上,「能把到這麼極品的妞,死也值了。」
我成全他,讓他在了旖旎的幻想中離開。
而我,是一名沒有感情的殺手。
1
深夜。
我從某別墅后院翻出,避開所有攝像能照到的地方,飛快離開。
第二天,電視上播報了一則新聞:本市著名企業家在家中被人害……
我是一名殺手。
殺手圈子里,我不一定是最厲害的,但絕對是最能吃的。
每次完成任務,我都會獎勵自己一頓大餐。
比如今晚,我獎勵了自己一頓火鍋。
片刻后。
陌生的城市街頭,我抹了把眼淚。
這家火鍋,真他媽辣。
下一刻,面前遞來一張紙。
視線中,那只手骨節分明,從我的角度,甚至能看見他掌心的薄繭。
真是把摸刀摸槍的好手。
抬頭。
是一張陌生的,好看的臉。
他自來熟般在我對面坐下,「第一次來重慶?」
「嗯。」
我喝了口冰啤酒,不太想應聲。
職業緣故,我性子冷淡,沒有朋友,更不善交際。
可他非但不走,還喊來老板加了菜,末了,又讓加了幾瓶冰啤酒。
我埋頭吃著,不忘說一句,「后點的部分,aa。」
頭頂是他的輕笑聲,「這頓算我的。」
我沉默了一下,又加了三盤麻辣牛肉。
2
這頓飯還算愉快,因為他和我一樣,是個悶葫蘆。
我們埋頭猛吃,桌上空碟壘了一摞。
最后,我打了個飽嗝,抬頭看他。
他很上道,抬手叫來老板結賬。
街邊小店,我們倆吃了近五百塊,我掀起眼皮看他,「謝了。」
說完,我起身離開。
我很缺錢,還需要再接新的任務。
身后始終一陣沉默。
離開前,我勾勾唇,心想,真是一個十分契合的路人甲。
離開小街,我尋了個角落翻看任務。
剛巧,有個本地的刺殺任務,是一個富婆重金請人刺殺她那拋妻棄子的老公。
接了任務,我將任務信息清空。
我們是有職業操守的,即便有一日被抓,也絕不能泄露一點雇主的信息。
唐朝酒吧。
我換了身火辣著裝,深 v 吊帶,下身裙子短得幾乎不蔽體。
推杯換盞間,一雙大掌搭在我腰側。
低頭。
入眼是一只肥厚手掌。
心頭有著一閃而過的惡心,可我不怒反笑,主動迎合上去,貼在他耳邊輕笑。
「去你家?」
他笑得油膩,「我家有個黃臉婆,沒意思,哥帶你去個新鮮地方。」
「好啊。」
我喝了一口酒,勾著唇笑。
如我所料,他帶我去了遠郊的別墅。
任務資料里說得很清楚,這個老色胚經常會帶女人去他那棟偏得不能再偏的別墅。
畢竟,他是知名商人,還要保存他對外的成功人士形象。
而且,資料顯示,這人獨愛那種性感妖嬈的女人。
3
遠郊別墅,臥室內。
燈還沒開,我便被那老男人壓在房門上。
我冷冷看他,仿佛在看一具尸體。
然而,下一刻,他不知從哪掏出一副手銬,飛快地銬住我雙手,動作嫻熟。
我愣住。
第一反應是,身份暴露了。
然而下一秒,油膩笑聲響起在我耳邊,甚至,肥厚濕膩的舌尖在我耳垂掃過。
我一陣惡心。
「寶貝,玩點刺激的?」
我怔了兩秒,才算后知后覺,這人還渾然不知自己死到臨頭,還在這尋刺激。
我笑了笑。
攔下他準備開燈的舉動,我于黑暗中摸出匕首,冷漠地盯著他的身影。
「這把年紀還想找刺激,就不怕死在我身上?」
他笑。
「能跟你在一起,死了也值。」
好啊。
那只能成全你了。
他死了,真惡心。
他倒在地上,發出一記沉悶的撞擊聲。
我彎下身,兩手并著去他身上翻找鑰匙。
驀地,我停下動作。
有人進來了?
那人動作很輕,若不是多年職業生涯造就的敏銳洞察力,我恐怕很難發現。
我藏在臥室的衣柜中,然而,卻在里面意外發現了一具尸體。
一具大概死去一天,長發的年輕女尸。
她以一個奇怪且詭異的姿勢被塞進衣柜,幾乎占了半邊空間。
我將她推開些,閃身進柜,并悄悄闔上了柜門。
屏息聽著,外面一片寂靜。
正因著這份靜,我愈發不安,匕首握在掌心,謹慎戒備。
倏地。
房間內響起一陣腳步聲,那人并未再掩飾,聽聲音,反倒走去了床邊坐下。
幾秒后,輕笑聲響起。
「都是同行,出來吧。」
我皺眉,推開柜門出去。
對方知道我藏身處,再藏也沒意思。
借著窗外月光,我看清了那人的臉。
是他?
那個街邊與我一同吃火鍋的路人甲。
他也是一名殺手,而他的任務,也是殺死那個肥得流油的老男人。
他坐在床邊打量我,眼底有著一閃而過的訝然,卻又很快化為笑意。
他笑。
「這麼有緣,不如以后做個伴?」
我掃他一眼,走去老男人的尸體旁,翻出了鑰匙,「新手?這一行有規矩,別和同行談戀愛。」
「為什麼?」
他走過來,彎身看我。
房間里面沒開燈,那雙眼卻粲然有神。
「因為,殺手是不能動心的。」
「更不能對自己人動心。」
我有一個師傅。
嬰兒時期的我在一個雨夜被放在垃圾桶旁,是師傅將我撿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