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新來的副總裁簽了份兼職合同。
平時是他的員工,月薪兩萬。
周末兼職他女友,月薪五萬。
不到半年,他單方面終止合約。
我氣不過,怒撕資本家:
「合同簽了一年,你提前解約,我有權要求 N+1 的經濟賠償!」
他笑:「先違約的不是你嗎?」
我立刻否認三連: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他突然將我抱坐到桌面,傾身壓下來,鼻尖擦過我的臉頰,停在耳畔,呼吸噴灑在耳垂,酸酸麻麻的感覺令我忍不住打戰。
「卿卿,我們談戀愛吧,我想,轉正。」
「……」
他從兜里掏出一張銀行卡,塞到我手里,聲音帶著一絲誘哄:「可以嗎?」
「……」
我愣愣地看著手里的銀行卡。
也不是,不可以。
1
公司最近空降了一個副總裁,三十歲,年輕有為,帥氣多金,關鍵還單身。
以前,辦公室比懶之風盛行。
每天早上洗個臉就是對公司最大的尊重了。
現在,衛生間幾乎時時爆滿。
「哎,我今天的口紅色號好像跟衣服顏色不搭啊……」
「完了,今天忘記涂眼影了,你們誰帶眼影盒了,江湖救急!」
「這鬼天氣,我的發際線粉被沖了啊啊啊!!!」
……
我與他,一個職場社畜,一個新晉高管,本來八竿子也打不著。
直到半年后的公司團建,新老板喝多了,我作為全場唯一一個滴酒未沾的人,莫名其妙被指派為臨時代駕,負責送他回家。
原本一路相安無事。
快到目的地時,他突然出聲。
「你兼職別人女友?」
我腦子嗡的一聲。
他竟然記得?!
2
兩個月前的一個周末,我在一家高檔餐廳相親。
男方十分坦誠,直言他不喜歡女孩子,于是相親變交友。
我倆聊得挺投機,后面他覺得我人還不錯,問我愿不愿意有償扮演他的女朋友,逢年過節應付下家長,每次也就吃個飯,不留宿,一次一萬。
白吃白喝還有錢拿,這好事擱誰誰不愿意?
我欣然應允。
商定好細節,準備撤退時,發現新老板傅良辰就坐在我后面!
我驚訝了一瞬,但很快就鎮定下來。
因為我認識他,他不一定認識我啊,畢竟平時也沒什麼工作接觸。
于是沒敢打招呼,低著頭匆匆撤了。
沒想到他不僅認出了我,還聽到了我們的對話!
公司有明確規定,不能在外兼職,他這是興師問罪?
「不是老板,你聽我解釋……」
「你明天有空嗎?」他打斷我。
我腦子沒轉過來:「啊?」
「明天有個飯局,你要是有空,我想請你扮演一下我的女朋友。」
我將前因后果捋了捋,恍然大悟。
哦,不是興師問罪。
是,來活了。
我窺了窺后視鏡,斟酌道:
「老板,明天周末,算加班嗎?」
他抬了抬眼,不動聲色道:
「算我個人請你,報酬五萬。」
握方向盤的手一抖。
我沒聽錯吧?
作為公司底層社畜,辛辛苦苦一個月,到手才兩萬,一次角色扮演就給五萬?
「你可以考慮一下,明天再給我答復。」
「不用考慮,我有空,全天都有空!」
一天就可以賺兩個月工資呢。
多猶豫一秒都是對金錢的不尊重!
坐在后座的傅良辰似乎輕笑了一聲,聲音低到我以為自己幻聽了。
「那一會兒把你家地址發給我,明天我去接你。」
「好的老板~」
3
回到家之后,我迫不及待地打開微信,然后卡了。
我沒有老板的微信,剛才也沒有留聯系方式什麼的……
我撓撓頭,打開飛書,從組織架構里扒拉出傅良辰。
此時,微信彈出一條好友申請,備注「傅良辰」。
我迅速點了同意。
然后對方甩過來一條微信轉賬:「待你收款¥50000.00」。
這老板能處,事沒辦先付錢。
確認收款后,我把小區地址發了過去。
想了想,又問了下明天飯局的性質,是穿職業裝、休閑裝還是晚禮服。
傅良辰:「同學聚會,不用特別正式,平常衣服就行。」
同學聚會,為什麼要租女友啊?
我有點不理解,但我不敢問。
第二天,我破天荒起了個大早,化了個精致的妝,然后拿出手機,打給死黨姚思思。
視頻那頭,姚思思睡眼惺忪,語帶威脅。
「你最好有事。」
無視她的怨念,我簡單描述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然后將攝像頭對準衣柜,讓她幫我挑衣服。
姚思思瞬間來了精神。
「停停停,就那件,白色吊帶,我們一起買的那件。」
姚思思選的是一件純欲風白色吊帶連衣裙。
當初逛街時,她一眼相中,非要我買下來。
我說:「你怎麼不買?」
她甩給我一個白眼:「拒絕雌競,姐跟你走的不是一個風格。」
……
后來雖然買了,但幾乎沒什麼機會穿出門。
太扎眼。
「我是去參加同學聚會,不是慈善晚宴……」
「你懂什麼,這不是一件普通的衣服,這是你的戰袍。」
「?」
「你以為同學聚會為什麼要租女友?那必然是為了炫耀啊,你要不能艷壓群芳,你們老板租你干什麼?還能真去吃飯啊。」
「而且這種場合,白月光是標配,少不得上演一出愛而不得,你得見招拆招,見機行事。」
……
世上果然沒有容易掙的錢。
4
下午五點,傅良辰來接我。
黑色卡宴停在小區外面,他側身靠在車門旁,西裝筆挺,身材修長,白色襯衫的扣子解開了兩顆,露出線條流暢的喉結,整個人慵懶又矜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