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媽既然如此容不得你,以后,你也沒必要討好他們。」
他擲地有聲:「你別再跟他們見面了,他們本來也只是我強加給你的爸媽,你沒有義務照顧他們的心情。」
我想想也是。
我與他,一路走來,這麼多年。
我曾最渴望的家,一日三餐有人陪我的生活,他都給我了。
我不能就這麼放棄。
所以,這事兒最終不了了之了。
可此后,我隔三岔五,就能收到江媽媽給我發的,江禹殊和林歲歲同框的照片。
多了,難免心煩。
找江禹殊的茬。
但江禹殊總會好聲好氣地跟我解釋。
甚至再次拉來了林歲歲給我解釋。
在我又一次收到江媽媽他們同框的照片后,林歲歲約了我出去吃飯,單獨的。
她開門見山:「我不是江禹殊的白月光,江禹殊沒有白月光,這段時間常見,是因為我們兩家在商議合作的事。」
還故意趁著我夾菜的時候,「惡心」我說:「在江禹殊心里,墻上那抹蚊子血是你,衣服上沾的那粒飯黏子也是你,跟我沒有毛線關系。」
她抿了口酒:「而且,我就算是白月光,我有錢有顏,為什麼要轉頭嫁一個二婚的糟糕男人。」
我當時十分認同她最后一句話,對極了。
還跟她碰杯喝了一杯。
可如今,她也要為了她家生意,轉頭找上江禹殊了。
畢竟,她當時會回國,就是因為她家生意出了問題,來解決問題的。
所以說,他們這個圈子,有底線,但不多。
8
臻臻拿著離婚協議書出門的時候,還在嘀咕:「姐,我反正是不相信姐夫會出軌的。」
我沒搭理她。
經過一夜,最初因被背叛的憤怒而上來的火氣下去后,我冷靜地思考過。
我也不相信江禹殊會出軌。
但我知道,我跟他的這場婚姻應該已經走到盡頭了。
因為……
江禹殊是在晚上回到 A 城的。
如同四年多前一樣,提著行李直接出現在了我家門口。
他敲門時,我正在思考要不要拆了他以前留在墻上的杰作。
開門。
他急說:「楚楚,我跟林歲歲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媒體的報道不是真的。」
我站在門里,冷靜地看著他,沒說話。
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到說謊的證明。
沒有。
我跟他在一起七年,他的神色我看得懂。
他又說:「只是剛好林歲歲前幾天也去了 B 市出差,碰巧遇見一起吃了個飯而已。」
我輕「嗯」了一聲。
怕不只是巧合那麼簡單。
不然,何至于要在他睡著后,背著他讓媒體將他疑似出軌的消息,發布得滿世界都知道。
但我不得不承認,他的解釋,讓我暗暗松了口氣。
平復了我昨晚心臟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疼。
畢竟,至少他沒有在婚內翠我,讓我不至于覺得自己七年多的感情跟堅持都喂了狗。
然而,他要再說什麼時,電話響了。
是他爸打來的。
江禹殊并沒有避開我接電話,所以,電話那頭,他爸那句命令似的「趕緊來醫院,你媽高血壓住院」的話,我聽得一清二楚。
他家里這樣的伎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不過是跟蹤了江禹殊的行蹤,生怕江禹殊留在我這里,誤會解除,我們和好如初罷了。
不然,昨晚還能給我打電話膈應我的人,今晚怎麼就突然住院了呢。
掛了電話,江禹殊看著我。
我很想罵娘,但最終,我說:「去吧。
」
江禹殊短暫地閉了閉眼,臉上不耐煩以及疲倦的神色一覽無遺。
這麼多年,他也快被這窒息的掌控欲逼瘋了。
須臾,他伸手抱了我一會兒,在我脖子間跟吸貓似的,深深吸了幾口。
那是他做重大決定前的動作。
只是這一次,不知道他的決定是不是還會一如既往地偏向我。
但不論如何,我都已經有了自己的決定。
我任由他抱了一會兒后,他放開我,又在我的額頭上親了親,說:「楚楚,放心,我會處理好的,等我。」
我看著他,說:「好。」
但在心里補充了一句:我等你將簽好的離婚協議書送過來。
他走后,我關上門,走到窗子處,自窗子望下去。
江家的車停在樓下,江禹殊推著行李箱走過去。
昏黃的路燈將他跟箱子的影子拉得很長,像兩條孤單的狗。
不多時,車消失在我的視線。
我收到了江媽媽發過來的信息:
「虞楚楚,既然決定離婚,就不要再糾纏我兒子了。
「離婚協議書,我會讓我兒子簽的。
「你以后不要再出現在我兒子面前。」
我沒回她,干脆將她的電話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順便再拉黑她微信的時候,看見她新發了條朋友圈。
是她跟林歲歲坐在一起吃飯的照片。
配文:還是歲歲好。
這朋友圈,不用想,是專門發給我的。
我手滑,點進去看了大圖。
林歲歲笑得一臉乖巧地坐在她身邊,很有大家風范的氣質。
我不嫉妒。
只是覺得她好像吃錯了藥,那笑有點假。
我跟她認識這麼多年,就沒見過她這麼假的笑。
9
不對,倒也見過一次。
就在不久前。
她跟我說完,不會找江禹殊這麼一個糟糕的二婚男人后,就是用這種假笑跟我調侃江禹殊以前那些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