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在外地談生意。
我鬼使神差給他打了個電話,他趕最近的一趟航班回來醫院陪我。
抱著我說:「楚楚,別怕,我陪你。」
在 A 城最冷的一天,給了我最炙熱的溫暖。
如今,我回頭看了眼身后的別墅。
江禹殊這是在 A 城最暖的一天,要還我最深的寒涼?
4
我搬回了我以前住的房子。
我跟江禹殊戀愛四年時,就已經將我的小工作室做大。
即使沒有他,我也已經是個小富婆。
所以,我才有底氣嫁給他。
他父母也才終于松口,同意我倆結婚。
當然,在同意之前,棒打過我倆很多次。
甩五百萬讓我離開江禹殊都是小兒科。
記憶里最深刻的一次是,江爸直接將江禹殊趕出了江氏,凍結了他所有的卡。
江禹殊提著行李出現在我房子門口,可憐巴巴跟我說:「求包養。」
我包養了他一年多。
他真就無所事事地在我這里住了一年多,做起了家庭煮夫。
每天研究菜譜。
美其名曰:要抓住一個女人的心,首先要抓住這個女人的胃。
絲毫沒有要去上進的意思了。
甚至理直氣壯地說:「大丈夫能屈能伸,我過幾天就寫本書,書名我都想好了,叫《我被老婆包養的半生》!」
我:「……」
他還跟我開玩笑:「你要不也寫一本,名字我也給你想好了,叫《我是霸總接盤俠》!」
我:「……」
我默默朝他伸出了大拇指。
那一年多,江爸為了打壓他,也一起打壓我。
我工作室的生意因此黃了無數單。
但最終,我們熬過了。
一年多后,江爸見我們不但沒有屈服,反而感情更好了。
我甚至越打壓越頑強,工作室也越做越大。
終于松口,同意我們結婚。
只是婚后,因著二老原本就不待見我,自是對我沒什麼好臉色。
好在,大家本就不一起住。我還忙著將工作室做得更大,更忙了。
偶爾周末聚一聚,我能忍則忍。
因為我愛江禹殊這個人。
甚至,江媽在我們婚后,背著我暗中給江禹殊塞女人,我都當沒看見,因為我相信他不會變心。
他最初也確實沒變心。
拒絕得干脆。
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
5
從林歲歲回國開始變的。
一年多前,林歲歲家里的生意出了點問題,她回來了。
回來約上我跟江禹殊先一起吃了個飯。
五年多過去,她依舊是那風風火火的模樣。
見到我跟江禹殊手牽手一起出現,蹙眉:「別秀了,別秀了,秀我一臉了。」
吃飯期間還跟我開玩笑:「楚楚,我回來了,你慌不慌?」
我那時是絲毫不慌。
我笑著接她的話:「慌什麼?」
她:「萬一我回來是回來搶江禹殊的呢?」
我說:「能搶走的,只能證明,他從來就不屬于我。」
眼下,我打開手機,看著鋪天蓋地的,關于他倆的新聞。
頭條加粗寫著:江氏少爺疑似出軌,與林氏大小姐燭光晚餐后,同進了一家酒店。
怎麼說呢。
臉疼得緊。
而 A 城這些見鬼的媒體,看熱鬧不嫌事大。
就著這熱度開始分析。
再次扒拉出了多年前,兩家原本想聯姻的事。
甚至跳過我這個當事人,給我一錘定音:兩家這是要繼續聯姻了。
我:「……」
我沒有等到江禹殊的解釋電話,倒是江媽先給我打了電話。
她在電話那頭說:「楚楚,新聞看到了嗎?」
我冷淡地回了個「嗯」
字。
她又說:「這沒有什麼實質內容的東西,你別理會。千萬不要這時候在媒體面前亂說話,若是這段時間,有記者蹲你,你避開點,等禹殊回來處理。」
我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第一,是來通知我,她兒子終于出軌了,讓我做好被離婚的準備。
第二,離婚之前,我不可以先在媒體面前哭慘,先發制人罵江禹殊。或者做出什麼對江氏不利的事以及說出什麼對江氏不利的言論。
我這些年容忍著她,不過是看在江禹殊的面子上。
這會兒,江禹殊都出軌了,我還需要容忍她嗎?
聽著她這幸災樂禍的語氣,我就來火。
我直接給她懟了回去:「我跟江禹殊離婚的事宜還沒有提上日程呢,怎麼,就這麼擔心我要分你家的財產?」
她:「……」
許是我這三年來,對她一直都是沒脾氣的。
她在電話那端愣了愣,才尖酸說:「憑你,你拿得到嗎?配嗎?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什麼貨色!」
她甚至沒有給我回話的機會,膈應完我,迅速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我呆呆坐在客廳里。
客廳里依舊是當初我包養江禹殊,跟江禹殊一起住時的模樣。
江禹殊本質上真是個沙雕。
還有點戀愛腦。
他當初被我包養的那一年,閑得慌,將我的房子給裝飾了一下。
他的裝飾十分符合他戀愛腦的氣質。
將客廳整一面墻,親手改造成了我與他的戀愛墻。
上面貼滿了我跟他的照片,他手寫的便利貼,以及他寫給我的情話。
「愛上你的第一千零一天,你對我笑,我依舊會心跳加速。
」
「你今天吃了那條魚,我嫉妒它,想變成它。」
「遇見你,才有了反抗世界的勇氣。」
「……」
密密麻麻的便利貼旁邊,是他笑看著我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