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癱在沙發上休息,小莫在冰箱里鏟了幾塊冰塊,用方巾包起來遞給我。
「湘姐,你握著,好受些。」
我接過,「謝謝小莫。」
嘉姐從主臥出來,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賀州已經睡著了。」
「今天多虧你了湘湘,現在情況太特殊,樓下被粉絲和媒體圍得水泄不通。」
「嘉姐,沈賀州以前是不是受過什麼傷?」
見嘉姐有些疑惑,我解釋說,
「我爸是鎮上的醫生,高中暑假我在我爸診所幫忙,有個 40 多歲的大叔被人送到診所來的時候,跟沈賀州情況一樣……」
我把冰塊放下,擦了擦手上的水。
接著說,
「這個大叔一直在工地上打工,被掉下來的磚頭砸到過,當時沒放心上,以為只是皮外傷。」
嘉姐想了想,
「你這麼說我想起來,兩年多前,賀州拍戲的時候被道具砸過。他沒跟我說,這事還是慶功宴上,導演夸他敬業拿出來講的。」
「他肯定還有別的地方不舒服,只是沒說而已。」我嘆了口氣。
「檢查過,沒查出什麼問題,各項指標都正常……湘湘,后來那個大叔怎麼樣了?」
「我爸給治好了,開了幾服藥,給他推拿了幾次。」
我有些犯困,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我爸說就是身體的某個部位堵了,需要疏通。」
接著又一個長長的哈欠,我拿起冰塊放在自己額頭上。
「湘湘姐,你爸好厲害啊……」小莫感嘆。
「說起來,我們家也勉強算個醫學世家吧。」
眾人臉上浮現出敬意,原來如此……
「我爺爺是獸醫。」
眾人表情凝固……
不行了我太困了,哈欠不斷,眼睛閃著淚花。
「獸醫?」小莫有些驚訝,「你們家牲畜和人一起治?」
「不是,我爺爺那個年代,鎮上識字的人就不多,我爺爺一開始是獸醫,鎮上唯一的老醫師退休后被兒子接走了,我爺爺就自學。」
小莫眼神流露出敬意,「爺爺醫術一定很高明。」
「嗯……怎麼說呢,我們那兒吧,很多傳下來的偏方,就比如我今天給沈賀州用的,說不上什麼原理,但是管用。」
「我爺爺就研究總結這些偏方,再加上看書,逐漸又總結了一些經驗。我爺爺退休以后,我爸就把診所接過來了。」
嘉姐問,「湘湘,你爸爸給那個大叔開的藥方,能給我們一份嗎?」
我搖搖頭,「這個不能隨便給,是藥三分毒,每個人情況也不一樣,弄不好起反效果。」
「好吧。今天真的辛苦你了。」
「沒事,不過推拿我大概會點,雖然不知道他哪里堵,至少能讓他身體輕松些。」
我拍拍自己的臉,眼睛要打架了,
「根治的話,還得找我爸,他一摸一按就知道哪里堵了。我在公司也經常給月姐按,坐久了肩胛骨會難受,針扎那種疼。」
「我也有這個情況。」
嘉姐說著,反手拍拍自己的肩胛骨。
「是不是這里?我之前辦過一家名氣很大的會所理療卡,效果不好。」
「那明天我幫你按按。」
「真的嗎?那先說聲謝謝了。」
嘉姐看了一眼手機,「時間不早了,湘湘你去睡吧?」
「你們呢?」
「我們還得干活,這兩天都得通宵,想趁這個時候搞事的人太多了。」
小周也拍拍自己的臉。
大家都困得不行。
6
第二天我一覺睡到中午,走出房門。
「湘湘,你起來啦?」
我點點頭,去吧臺接了杯溫水,一口灌下。
睡飽了真舒服。
「你想吃什麼?」
「我想吃蛋糕,這家酒店蛋糕好吃。」
「好。」
我轉身,看見沈賀州居然坐在外面。
昨天除了健身,他幾乎沒出過主臥。
我走到陽臺,伸了個懶腰。
瞄一眼旁邊的沈賀州,好像在看劇本。
他抬頭看我一眼,沒說話。
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瞇著眼曬太陽。
曬著曬著又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桌子上放著蛋糕。
沈賀州還在,支著頭在看手機。
我叉了一個蛋糕放進嘴里。
「你被一只鵝追著咬了兩年?」
「噗。」
我一口蛋糕卡喉嚨。
趕緊放下蛋糕,拿起桌上的水連灌幾口,好不容易咽下去。
沈賀州看了一眼我手里的水。
我想起來,這水是他的,瓶口開過。
「你說什麼被鵝咬?」
這種陳年舊谷子爛事他怎麼知道。
算了,知道就知道吧。
這在我光輝的童年歲月中算不上大事件。
承認了也沒啥大不了的。
「這事說起來也是我的鍋,那時候我小,看電視上有人遛狗我很羨慕,但是我們家沒有狗,不過鄰居家有一只鵝。」
我又叉了一塊小蛋糕放進嘴里,繼續說,
「我溜鵝,那鵝不配合,我就握著它的脖子拖著走。」
「后來這只鵝長大了,記仇,看見我就追著咬。」
「后來呢?」小莫過來,坐在我旁邊。
「有一次咬得太狠了,鄰居看不下去把它宰了,說起來,這事是我對不起它。」
沈賀州沒說話,繼續看手機。
我吃著我的小蛋糕,免費又美味,是我的夢中情糕。
為什麼人不能有四個胃?
「炸屎?」
我猛地抬頭,是誰走漏了風聲……
他怎麼連這個都知道?
我看向他。
他停下手部滑動屏幕的動作,等我回答。
「你如果非要聽的話……得加錢,這是付費部分。」
這事洗不了,全鎮都知道。
「嗯,按件計費還是按時收費?」
他今天心情倒是好,「你說吧,付費,這錢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