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人。
只能看,不能摸。
他到吧臺拿了一瓶水,擰開瓶蓋喝起來。
喉結隨著節奏起伏,汗珠順著完美的下頜曲線滑向胸口。
喝完拿出毛巾準備擦汗,視線與我相撞的瞬間,把毛巾扔我臉上。
「口水,擦下。」
4
「湘湘,時間不早了,你去睡吧。」
嘉姐起身活動身體。
「我們還得繼續加班,你困了就去睡。」
我打量一圈,「我睡哪兒?」
嘉姐指了指屏風方向,「那邊轉角有個次臥。」
我點點頭,「好,那我先去睡了。」
半夜隱約聽到玻璃碎裂的聲音。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正準備再次入睡時,聽到嘉姐焦急的喊聲。
「賀州!賀州!」
門外傳來椅子倒地的聲響,「賀州哥怎麼了?」
我起身快速穿好衣服出去。
所有人聚在主臥,我進去,看見沈賀州整個人浸在汗水里,渾身戰栗。
顫抖的手捂著頭,似乎在承受極大的痛苦。
「嘉姐,現在怎麼辦?請劉醫生過來嗎?」
小周顯然也被這個場景嚇住,小莫站在邊上不知所措。
「我試試吧。」
我走過去,「我不敢保證一定有用,我盡力。」
我按住沈賀州耳朵后面兩指的位置,「這里疼嗎?」
沈賀州搖頭。
我換了個位置,「這里呢?」
「疼。」他艱難地吐出一個字。
「這里呢?」
「疼。」
我放下手,看向嘉姐,「嘉姐,沈賀州不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吧?」
「嗯,之前出現過兩次,一次是兩年前,一次是半年前。」
我看向沈賀州,用手探沈賀州胸口的溫度,好涼。
「之前他這樣的時候,怎麼處理的?」
「硬扛過來的。」
硬扛,那得多疼啊。
「你們幫我準備兩塊生姜,要老的。」
嘉姐急忙說,「小莫,你快去準備!」
「我只能先暫時緩和他的癥狀。
」
我看著沈賀州衣衫凌亂,疼得大口喘氣,有些不忍。
「難受就喊出來,別這麼硬撐著。」
沈賀州一直是高冷淡漠的形象,沒想到會有這個模樣。
脆弱又倔強。
過了一會兒,小莫跑進來。
「湘湘姐,你看這個姜行嗎?酒店管家去后廚幫忙找來的。」
我接過,「這個可以。」
我把生姜掰開,取四分之一,放在兩掌間快速揉搓。
直到手心里的生姜被搓成渣,掌間燙人。
我湊近沈賀州,安撫他,「會有點難受,馬上就好了,你先把手放下來好不好?」
沈賀州聽話地把手放下,隨即又緊緊抓住床單。
我迅速把手掌貼在沈賀州兩邊的太陽穴,逐漸加大力度。
等掌心的溫度與沈賀州太陽穴溫度相當后,再次取生姜放在掌心揉搓,重復剛才的動作。
沈賀州神情緩和一些,我說,「幫我準備一盆開水,一條毛巾。」
說完把剩下的生姜撕扯開。
「湘姐,開水。」小周端著水進來,「毛巾給你。」
我把撕爛的生姜放在毛巾里裹起來,然后把毛巾放入水里。
嘉姐見沈賀州的情況大有好轉,松了一口氣。
「今天真的,謝謝你湘湘,我會付錢給你。」
我搖頭,眼睛一直看著沈賀州。
「不用,我爸說過,這種情況治病救人不能收錢。」
此時沈賀州體溫恢復正常,不再冒冷汗,我也暗自松了一口氣。
「你們讓我試,也是信任我。」
泡了一會兒,我把裹著的毛巾拿出來,擰出多余的水。
嘶……好燙。
小莫過來,準備接過毛巾,「湘姐,這個太燙了,我來擰吧。」
「沒事,我之前給我爸幫忙的時候干過。」
「湘湘,我們先去加班,這里就拜托你了。
」
「嗯,你們快去忙吧,這邊快好了。」
嘉姐點頭,帶著他們出去。
我把擰干的毛巾蓋在沈賀州剛剛喊疼的地方。
「有點燙,你忍著點啊。」
重復幾次以后,盆里的水逐漸變得成溫水。
「現在還疼嗎?」
我按了按那兩個位置。
沈賀州睜開眼,看著我。
聲音淡淡的,「你哭了,心疼我?」
「下次別這麼硬撐了,四十歲的大叔都疼得直叫喚,你這樣……」
真的心疼。
他沒回我,看向我的手,張了張嘴,「疼嗎?」
我抬起自己通紅的手看了一眼。
「沒事,我再給你按一下,你晚上好睡些。」
他閉上眼,點點頭。
我從頭頂開始。
「你肯定有個地方堵上了,我找不到具體位置,只能從頭給你按一遍。」
按到靠近人魚線的位置,我停下,「下半身就不按了。」
他看了我一眼,「你要想按我也不攔你。」
還能開玩笑,看來沒事了。
「你身上全濕了,我拿件睡衣你換上。」
說完我去衣柜取了一件,「能自己起來嗎?需不需要喊人幫你?」
「不用。」
說著他起身,身體還有些晃,我上去扶了一把。
把睡衣脫下來,全身還沾著汗,濕濕的。
「我還是給你擦一下吧?汗沾身上也不好受。」
我蹲下把毛巾放盆里,又把里面的生姜抖出來。
「味道有點重,你忍忍。」
先幫他把背擦了一遍,擦完后背擦前胸。
靠得很近,他的呼吸打在我臉上。
輕輕柔柔的。
「好啦!」
我把毛巾丟進盆里,幫他把新的睡衣換好。
留意到地上的玻璃渣,「我給你倒杯水進來。」
他喝了半杯水,我扶著他躺下,蓋好被子。
「好好睡一覺,明天就沒事了。」
說完我端著盆走出房間。
5
剛出來,嘉姐走過來,「湘湘,賀州現在怎麼樣?」
小莫把我手里的盆接過去。
「他沒事了,已經睡下了。」
「我去看看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