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喊著,一個小團子,聲音又甜,把長淵哄得整天眉眼彎彎,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寶貝都送到他兒子跟前。
「你這樣是不行的,把他慣壞了怎麼辦?」我義正言辭,「他將來是要繼承我戰神之位的,想當年我也是身經百戰千錘萬煉,才得以成為一名人人敬仰的將軍。」
長淵聞言皺了皺眉頭,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牽著的粉嫩小團子:「打打殺殺多不適合我們阿愿,他將來要繼承我的魔尊之位,千秋萬代。」
「繼承戰神之位。」
「不,繼承魔尊之位。」
我忍住翻白眼的沖動:「當戰神。」
長淵死犟:「當魔尊。」
我殺氣騰騰望向阿愿:「你想當啥?」
阿愿被我瞪得一愣,躲到長淵后面扯他袖子:「我要當賣糖葫蘆的。」
「有志氣。」我與長淵異口同聲。
8
天界傳我不敵魔尊,被對方扣在老巢當壓寨夫人。
這可丟了大臉,天帝連忙喊手下召集天兵天將前來營救。
魔界被天兵圍得水泄不通,大有不放人就魚死網破的氣勢。
長淵黑著一張臉,我深知魔尊版長淵是要順毛捋的:「相公,乖,我先跟他們回去,過幾天再來找你,嗯?」
他垂眸,不情不愿地回答:「那你明天就來找我,阿愿先在我這兒住。」
明天?我還不如不回呢,來回跑幾千里飛得多累啊。
但眼下也只能哄好他:「好好好,明天就來。」
于是就上演了這樣的一幕。
我持劍一招劈開了魔宮的結界,一臉凜然聲音洪亮:「魔頭,今日暫且與你休戰,等來日我們不死不休!」
長淵站在底下,一襲玄黑長衫被風吹得獵獵作響,眼神哀怨地看我。
他傳音入密:「等來日我們榻上不死不休。」
我老臉一紅,身邊的士兵疑惑道:「戰神,你臉怎麼這麼紅?」
「沒什麼,太陽曬的。」
「哪兒有太陽?」
「你修為低,看不見太陽。」
結果第二天就把和長淵說過要回去看他這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一大早就傳來急報:「不好了!魔尊殺到三十三重天了!」
我頂著雞窩頭一個鯉魚打挺:「什麼?」
天門外局勢緊張,數萬天兵嚴陣以待,烏泱泱一眾兵將對面,長淵獨自氣定神閑地立在那兒。
他神情淡漠,仿佛根本不在意面前的陣仗。
「數萬年前我們曾經立過條約,神魔兩界互不侵犯,你這是什麼意思?」天帝抖著手質問他。
長淵皺了皺眉,仿佛不是很有耐心理他:「我來找人。」
一聽這話,眾神頓時緊張起來。
「聽說許多年前,魔界就是以在天界走丟了個小兵為由發兵的。」
「完了完了,這是要開始打仗了。」
「可他為什麼不帶兵?單槍匹馬殺進來?」
「他需要帶兵嗎?他一個人就能秒了這幾萬……」
說實話的人閉嘴了,因為天帝吹胡子瞪了他一眼。
「既如此,將士們!殺……」
「等一下!」我借了哪吒的風火輪火急火燎地趕到。
長淵本來立在那兒百無聊賴,一看到我眼睛都亮了亮。
「魔頭,休想踏入我天門一步!」我兇神惡煞一劍砍過去。
周圍士氣頓時高昂:「是戰神來了!」
「戰神威武,殺了魔尊!」
「咦?她怎麼好像砍歪了?」
是的,我故意砍歪了,因為長淵站那兒一動不動,跟個癡漢一樣死盯著我看。
我心里暗自翻白眼,他好歹演一下說說臺詞啊!
于是我只能唱獨角戲,飛過去揪著他領子大聲喊:「魔頭!換地方受死!」
「娘子,」他皺著眉頭一臉委屈,「為夫好想你,你都不來。」
這才隔了一天啊大哥!
于是眾神眼睜睜看著我將他拎起來飛走了。
此處山清水秀,荒無人煙,適宜觀光以及偷一些情。
長淵一把緊緊摟住我,下巴放在我肩膀上悶聲道:「娘子,你都不來看我,距離你上次離開已然過了九個時辰,為夫心焦意亂,思念不已。」
「乖,不要胡鬧,」我順著他的毛,「我又跑不了。」
突然長淵沒站穩往前踉蹌了一下,我有些奇怪:「你喝醉了?」
長淵皺眉:「不是,是地在動。」
我這才反應過來,腳下的土地正在劇烈搖晃。
有一種被鎮在地下千萬年的力量突破了封印。
天帝緊急將我召回,面色凝重:「虛現世了。」
在場所有人聽到這話都沉默不已。
虛是一種能吞并世間一切的恐怖力量,毀滅之神的遺物。
「遠古時期合眾神之力才將其封印,除非能將它再次鎮壓,不然天地都將歸于寂滅。」
蒼穹變色,電閃雷鳴,虛是一團散發著黑氣的巨大漩渦,它高懸在上空,仿佛要把一切都吸進去。
風聲吹得我的戰袍獵獵作響,那團黑漩渦還在不斷擴大,眾神圍成一圈,合力阻止它蔓延,但竭盡全力也只是延緩了一點它擴張的速度。
突然,虛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猛然擴大了數十倍,天霎時暗了下來,它高高在上地用這舉動嘲笑天真的我們。
日光都被盡數吸進去。
「不好了!虛引起天地動蕩,人間引發大洪水,已經快淹沒一半!」
「海水倒流,濁氣上升,清氣下沉,天地將重歸混沌。
」
「不周山搖搖欲墜,三界危矣!」
放眼望去,滿目瘡痍,無數沉睡在地底的遠古兇獸都在虛的力量下被喚醒,萬物俱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