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不想吃虧的話。」
「把你的錢都交出來吧。」
我則巴不得他們圖財,因為只要他們敢收我的錢,我就敢讓陸妍的媽媽克服絕癥。
我翻了翻書包,干凈利落地把剛取出的錢全部都遞給了小混混:「想要就拿去吧。」
「只不過,一旦拿了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校園怪談》是無人通關的 S 級副本,但存活率卻極高,不僅如此,還有保底獎勵。
玩家通關失敗出來后,居然還能獲得一筆金錢,所以產生了一個令陸妍恨之入骨的美譽:
《撒幣怪談》
但他們并不知道,副本并非慈善機構,一切饋贈都在暗中標注好了價碼。
——我們支付的,可是買壽錢。
我曾經這樣安慰陸妍:
「人家都把壽命賣給我們了,你就當個撒幣又能怎樣呢。」
可惜,她看樣子完全沒有被安慰到。
5
小混混不知內情,直接被我給整不會了。
「你不是要給你媽省下手術錢嗎?」
「怎麼可以不按套路出牌?」
他們只是找借口暴揍我一通,好讓林遂來演英雄救美,在原文里,他成功了。
陸妍曾經憤懣地說過:
「我當時不知內情,居然還想著報恩。」
「成了以后死亡的導火索之一。」
「或許你說的對,我還真是撒幣。」
我想到這里,便煩躁地說道:
「別這麼多廢話,給錢你就收著便是。」
「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小混混想了許久,也反應了過來。
他惱羞成怒地抄起手中的棍子:
「老有人叫我人傻就多讀書,但其實我頭腦清醒得很,兄弟們聽好了。」
「這場戲她給不給錢根本不重要。」
「創造機會給雇主表現才是最關鍵的。
」
「所以,直接給我打!」
直到現在,他們都以為自己要面對的,
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林遂一直在角落偷窺,恨得咬牙切齒:
「還說自己有腦子。」
「人家不過是一個平 A,你們卻把底都給透干凈了。」
「我現在出去,相當于坐實雇主的身份。」
「但是如果一直不出去,這群憨憨不會把人給打死吧。」
說完,他突然晃了一下神,用手指按壓著太陽穴,隨后環顧四周。
這時,一道嬌俏的聲音從他身后響起:
「林遂哥哥,雖說讓你顏面掃地是她活該。」
「但我一個女孩子,最害怕見到這種血腥的場景了,所以你能不能——」
林遂卻只是高冷地一挑眉,示意她繼續說。
她嗲聲嗲氣地說出最冷血的話:
「用寬厚的手捂住我的眼睛呀。」
林遂冷漠地回應道:
「好低級的綠茶,別把我當傻子。」
「你是誰,我怎麼好像完全沒印象。」
「滋——」
「我想起來了,譚凜同學,你是——」
「陸妍的同桌。」
6
昨天把小混混收拾一頓后,他們身上都掛了彩,瑟瑟發抖地在角落互相擁抱著:
「小妹妹啊,不對,姐——」
我站在他們面前,背對著夕陽投下了一片陰影映照在他們蒼白的臉上:
「跑啊,怎麼不跑了。」
小混混崩潰大哭:「真是撞邪了,小小的一個巷子,怎麼跑也跑不出去。」
「姑奶奶,我的祖宗,我知道錯了,放過我們吧,我再也不敢了。」
我蹲下,和善地用錢狂扇他們的臉:
「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高中女生都打不過。」
「還想學別人混社會?」
「實在不行,就找個技能培訓班上吧。」
「這錢今天,你們不要也得給我收下!」
錢交接的一瞬間,儀式成型,生機流向了媽媽的體內,手機接收到一條短信:
「醫學奇跡!!!你媽站起來了!!!」
我的心情明媚了不少,但仔細想想,又總覺得漏掉了一個人。
于是一個轉身,成功讓小混混剛松下的心又被嚇得炸了起來。
我俯下身,在他們耳邊幽幽地說道:
「你們任務失敗,要給雇主退款吧。」
「切記,一定要把我的錢給他喲。」
「如果能順便給他兩拳,我會很高興的。」
「別惹我生氣,你們聽、懂、了、嗎?」
……
第二天,我便聽說林遂在路上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頓,在家里躲了好幾天都不敢上學。
他們好可怕,不像我。
只會在教室里安靜地畫畫。
7
我不自覺地在筆記本上畫了一朵朵向日葵。
分出心神,傾聽著遠處的的嘰嘰喳喳。
「聽說了嗎,我們老師辭職了,他瘋了。」
「老師一個勁地對著虛空一邊磕頭,一邊道歉,跟中邪一樣。」
「平日做的虧心事多,遭報應了吧。」
同桌一臉熱情地探頭,由于離得近,聲音蓋過了其他雜音:
「哇,你居然在畫小花花。」
「先等等,不對勁。」
她看清畫作后,表情像是被兜頭潑了一把冷水:「為什麼花的中央會是——」
「密密麻麻的眼珠子啊!」
這語氣也太做作了吧。
我奇怪地說道:
「向日葵都長這樣啊。」
「這副形態已經很乖巧了,如果不小心擋住它們的陽光,那才叫一個兇殘。」
我至今還記得它們咧開獠牙,用血盆大口襲擊我的樣子,還好當時傷得不重。
只是掉了個腦袋而已。
而真正讓人頭疼的是:腦袋在花田中滾了幾圈才停下,我俯身趴著去撿,都快要累死了。
后來,我一邊憑著手感縫合腦袋,一邊指揮著陸妍把這群向日葵給鏟了。
陸妍則在一旁罵罵咧咧:
「這群該死的變異向日葵,露出一點陽光就又長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