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胛骨位置,竟然有一塊拳頭大小的傷疤。
「你這疤是怎麼來的?」
印象里,裴晏并沒有受過這麼大的傷。
「忘了。」
他隨意吐出句。
「愛說不說,丑死了。」
吃飯要人喂,下床要人扶,我像伺候祖宗一樣,只求他趕緊支棱起來。
「那個江醫生,是你朋友嗎?」
裴晏頭也沒抬嗯了一聲。
「那他怎麼說……」我問。
「他說觀察……」
「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沒感覺……」
14
我心里慌啊。
終于沒忍住,逮住那個姓江的醫生。
「江醫生,裴晏恢復得怎麼樣了?」
他漫不經心抬起頭。
「這我哪知道?不得你自己檢查?」
我:……
猶豫許久,我選擇趁他睡著時下手。
當夜,裴晏睡得很熟。
我悄悄挪到他床邊,掀開被子。
心里七上八下打著鼓,深吸一口氣。
準備見證奇跡。
一不做二不休,我硬著頭皮,下了手。
「這麼等不及?」
帶著戲謔的聲音突然飄在耳邊。
我手一抖,抬頭,對上裴晏的目光。
手指觸電般想要逃離,卻被他捉住。
「你……你干嗎……」
「這話該我問你。」
他盯著我,眼睛微瞇。
「我……我只想檢查一下,你恢復得怎麼樣了……」
整個人忽然被他壓在身下。
我一驚:「你……你干嗎……」
「不是要檢查恢復情況?」
低低的笑飄在耳廓。
「裴晏,這是醫院……」
「今天周日。」
……
「裴晏,你……你什麼時候好的?」
「現在。」
15
翌日。
「呦呦呦,這不是最甜豪門夫婦嗎?」
閨蜜盯著我壞笑打趣著。
「都是演的。」我無語解釋。
她吃瓜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嘖嘖,氣色不錯,小心假戲真做哦沈大小姐~」
想起昨日的刺激,我耳根一熱。
「不可能!誰會喜歡裴晏那個討厭鬼?」
「錢舍得花在你身上,力氣也舍得用在你身上,要我做夢都能笑醒。
」
閨蜜的一句話點醒了我。
反正這個婚也離不了,我與裴晏如今的狀態還是依舊要持續。
格局打開,就當他是個免費倒貼的極品鴨。
除了他那張嘴總是愛說一些污言穢語外。
至少,我們床上還算和諧。
閨蜜忽然又想起什麼。
「下周母校的校慶,聽說邀請何蔚了。」
「是嗎?」我倒沒多意外。
「聽說他的公司剛在海外上市,現在身價可是越來越高,你這初戀可真是逆襲了。
「可惜啊,現在我們禾禾名花有主了,要不沒準你倆還有破鏡重圓的可能。」
她不禁感慨,又問我。
「遺憾嗎?」
我搖了搖頭:「沒什麼遺憾的,當初是他先放手的。」
何蔚是我大學時談的男朋友,戀愛兩年,喜歡也是真的喜歡,畢竟這些年,我也就談過這一段戀愛。
只是,畢業時,有份國外的高薪職位向他拋出了橄欖枝,他選擇了前途。
如今的他,也算是得償所愿了。
16
母校的百年校慶,很多已畢業的同學都收到了邀請。
多年未見,彼此都感慨這些年的變化。
我去得有些遲,剛一進門便有人打趣。
「呦我們沈女神可算來了,你和裴晏都不出現,大家伙還以為你們這對真甜夫婦要放大家鴿子了。」
我不好意思笑笑,找了個空位坐下。
恍惚間,聽見有人喊了一聲我的名字。
「聽禾,好久不見。」
循聲望去,何蔚正端坐在我對面。
幾年不見,彼時的少年,如今一身高定西裝,腕間是昂貴的腕表,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
周圍人的目光,也多了幾分奉承。
我愣了愣回過神:「好久不見,何蔚。」
有人見狀,開始打趣:
「話說,當年你倆還談過一段是不是?」
「我記得是沈聽禾追的何蔚是吧?」
「不過我們沈女神結婚了,你們這對金童玉女,也挺遺憾的。」
我有些尷尬:「當年年輕,玩鬧而已。」
我與何蔚的事,也算盡人皆知。
說起來,確實是我追的他。
說不上為什麼喜歡他,如果非要一個理由,那就是他是裴晏的對立面。
相對于裴晏的毒舌、又狂又拽,何蔚實在是溫柔又安靜。
我們談了兩年戀愛,直到畢業后,他因為國外的一份高薪工作,放棄了我們的感情。
這些年,偶然間從同學口中聽到他的名字,聽說拿了綠卡,在國外的生意做得很大。
人群中有人附和:「是呢,現在聽禾可是火得不行,我可看新聞了,現在網友稱她和裴晏,叫什麼『真甜夫婦』。」
「沒想到你和裴晏互相斗了那麼久,最后竟然成了一家人。」
「你們懂什麼,那叫歡喜冤家,人家打是親罵是愛,情趣懂不懂?」
同學們你一言我一語開著玩笑。
提及裴晏,又有人問我:「聽禾,裴晏今天怎麼沒來啊?」
「他今天分公司有個緊急會議,出差了。」我解釋。
「那好可惜,聽說院長可是想安排他做壓軸演講的,看來只能由你代勞了。」
「這次校慶還特地邀請了何蔚,大家都以為你在國外不回來了,今天能見到,還真是意外。」
何蔚淺笑解釋:「要回來的,畢竟國內有自己想見的人。」
作為優秀畢業生,我們都被邀請發言。
不過像我與裴晏這種自小家庭富足的,哪怕如今事業再成功,總歸都會歸功于家族的加成。
而何蔚不同,一個小縣城出來的孩子,短短幾年一躍成為上市公司總裁。
光白手起家四個字,就足以振奮無數學子。